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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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壳云一大早就看见诡异的景象。
自己的身体就坐在他边上,正将睡裤兼内裤扒开,偷偷摸摸的从那黑黑的缝里瞄着。
“喵——!!!!”(你做甚!)
想也没想,猫爪子在人类脆弱的肌肤上划出五条血道,忽然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身体。
“哦,真神奇,原来你的是这样。”人皮染继续**着别人的身体,一边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自言自语着,这声音又好像是估计刺激他似的往猫耳里钻。
猫壳云很恼火,又无比烦躁,但是他意识到,目前的局面对他是大大的不利,如此喵喵叫着用猫爪子攻击纯属不理智的行为,便很鄙夷的跳下床去,孤单的窝在沙发上。
再次被猫叫吵醒,迟宴很困难的睁开眼睛,朦胧中,一个黑影向他扑了过来。
一个巨大的黑影。
“今天气温好像下降了,有点冷呢。”人皮染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身体究竟有多重,不管三七二十一压了上去,人类的被窝好柔软,人类的身体又有弹性,又温暖,这个人又香,抱起来**。
人皮染把脸贴在迟宴的颈窝,吸了口气,终于抑制不住的把嘴凑了上去。
“啊啊——!”只听得床上传来一声惨叫。
“一大早你发什么神经?!”迟宴涨红了脸,将他推到一边。
一个白白的大团物什凭空出现在视野中,一下子将人皮染挤得摔在一边。
“春卷!你跑到哪里去了?!”迟宴喜出望外,一下子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人兽抱做一团。
春卷的体型似乎又大了些,并且他最近似乎不太喜欢变做人型,舔了几下主人的脸,便斜着眼瞟旁边的人皮染,一发长征归来春风得意。
忽然他嗅到了浓浓的猫味,转而向床下的猫壳云望去。
看了又看,下床来,凑近了,看了又看。
猫壳云被他看的发毛了,喵的一声大叫:“喵喵喵——!”
意思是——看什么看,快告诉迟宴我跟那只猫互位了!
春卷楞了楞,没想到出去玩了两天,回来世界大变样了,一个浑身长着猫毛的壳里装着一个平日对他没好脸色的人类灵魂,怎么看是怎么令他不愉快的组合,然而,他这个呆头呆脑不知所措的样子,真有几分可爱咧!
春卷鼻子里喷的一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叫了两声嗷嗷。
传到猫的耳朵里,好像是这样的:“有趣!有趣!”
猫壳云竖起脊背上的几万根毛,瞪圆了眼,一巴掌向他拍去:“你这死狗!哪里有趣了?!”
所谓虎落平阳被犬欺。
正在这时,猫眼的视野中出现了熟悉的拖鞋和睡衣裤脚,人皮染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带着清晨看来不很清爽的笑容,用只有猫壳云能听的到的音量小声说:“这下我能自由的体验一下人类的身体了……”
“喵喵喵——!!!”(你敢?!)
猫壳云怒不可竭的冲上去,人皮染即使换了人皮也保留着猫的敏捷,往厕所迅速逃窜,终于在最后一刻,“碰”的成功将对方关在了厕所门外。
猫壳云吃了闭门羹,喉咙里呼噜呼噜直响,身子蹦的紧紧的,用爪子不甘休的在门上挠的咯吱咯吱响。
“你吵死了!”春卷忍不住站起来,抖了抖毛。
春卷此时的体型,是他的至少10倍以上,看起来十分的威武高大,一切与往日不同。
正感叹风水轮流转,世事变迁如白云刍狗,身体忽然悬空起来,咻的一下子离地几尺,脑袋一下子变地空白,面前是迟宴放大数倍的脸,接着被搂进人类温暖的怀抱。
猫壳云的身体刹那僵硬,如此娇小的身体,正被他抱着,猫脸贴着的,是他的肩膀脖子,仔细一看,挺白嫩的,不晓得爪子该放在哪里。
迟宴一下一下的摸猫背上柔软的毛,猫壳云在他温柔的抚摸下,猫毛之下浮起成千上万个鸡皮疙瘩。
“重染你也想上厕所吗?哎,失踪那么多天,身上好像有点脏啊,给你洗个澡吧?免得把细菌带到床上。”
听说要洗澡,**之后,还要被人抱着洗澡,这……实在有点耻辱啊!
猫壳云有些傻眼,不过究竟他被抱进浴室去了。
进浴室的时候,他还在想,那个人皮染,在厕所里究竟对他的身体做了什么呢?
迟宴居然打算用他的脸盆盛猫洗澡水,猫壳云不晓得现在它的表情究竟是如何的,猫的脸要如何表现出郁闷
呢?不过至少暴怒是可以看的出来的,他喵的一声怪叫,爪子死死的扒住自己的脸盆。

“我知道你不喜欢洗澡,忍忍就过去了,洗澡很舒服的,来来~”完全不顾他的大声抗议,笑眯眯的往脸盆里放热水。
蒸气模糊了他的视野,不一会,他就感到脊背上凉凉的一陀,什么东西流下来了,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迟宴的洗发水。
冰凉的粘稠液体在毛皮上纵横,缓缓爬行的感觉顿时令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接着他被揪起来,放进了脸盆里,自己的脸盆啊。
猫壳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嫩站在自己的脸盆里洗澡,而且还有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
猫壳云仰起毛茸茸的头来,迟宴笑眯眯的脸近在眼前,一只大手就能包住他半个身体,脚也大,大概踹一脚他就能飞出去。两只手在他的毛皮上来回撮动,一堆白花花的泡沫顿时包裹了他的身体,被人伺候的感觉不太坏,水温和泡沫也颇舒适,目前并无不适,猫壳云情不自禁从喉咙里发出呼噜胡噜的声音,眯起眼睛。
“哇,好乖,舒服吧?”迟宴摸了摸他圆圆的头。
水珠飞到了他的耳朵里,顿时全身一抖,眼睛也蓦地瞪圆了,这种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浑身不自在,他忍不住抖了抖毛,结果泡沫和水溅了迟宴一身。
“喵~”(我不是故意的)他放开喉咙叫了一声。
迟宴用胳膊肘抹了抹脸颊,胸口膝盖,全湿透了,于是他下个动作自然是:利索的脱掉上衣,脱掉裤子,连最后一件也……
面对毫无体积感毫无威胁性又看不出表情的猫……
猫壳云忽然心口一阵狂跳,大概是因为重染本身就是个花痴的猫,他的躯体也一定布满了随时随地发作的花痴病原体,猫壳云有些呆滞的看着上方,修长的白花花的人类大腿,正拿着莲蓬头,往身上冲,水顺着白花花的人类大腿流下来,一直流到脚踝,泛着滋润的光泽,美不盛收。
猫壳云忽然有些庆幸,看到的是自己,而不是那只猫,毕竟自己已经看过一次,再看一次,对己对他,皆无损失。
啧啧,这家伙,有个很好看的**啊。
从这个角度向上看,颇有些女郎穿短裙,色狼躺地上那种感觉的视野,**浑圆,弧度完美,像两个小白馒头,阴影起伏也相当优美,股间的缝儿也很紧密,看起来很有弹性,猫壳云忽然有股冲动想捏捏看,这个手感,一定不赖。
自己倒是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哩,必定也是很有弹性且优美的,不管怎么说,从这个角度看别人的**可是很罕见的机会,再说这**也不难看,于是猫壳云便目不转睛的盯着那**,直到水流咻的奔流冲到他脸上。
“喵——!!!!”他惨叫一声,没有什么可以翻译,如果硬要翻译的话,那就是“啊”吧,这下子不止耳朵进水,大概眼睛也进水了,他拼命的抖着头上的毛,而迟宴正拿着莲蓬头往,猫背上冲水,把泡沫冲掉。
冲泡沫的过程持续了大约半分钟,猫壳云却觉得大概有一世纪那么久,隐约的感到猫为什么不喜欢洗澡。
然而过了一会,他更加强烈的明白,打心里明白猫为什么如此怕水了。
“哈哈哈哈!!”迟宴抱着落汤猫,抑止不住的大笑出声。
“喵!”(笑什么笑?!)
迟宴把猫抱到镜子面前,猫壳云看到镜子里出现了一个可笑的怪物,蓬松柔软的毛不见了,全贴在皮上,毫无形象可言,眼睛看起来很大,像个外星生物,然而这又不是他的身体,并无甚可怜惜,主要是他现在冷的牙齿打战,全身发抖!
猫之所以怕水,是因为猫天生皮肤就有一层保护膜,分泌油纸,起到自动清洁的作用,水和清洁用品都会使这层保护膜受损,毛皮自然感觉不舒服,冷不说,还可能遭细菌侵入。
迟宴笑了一会,便围了浴巾,把他抱出去用电吹风吹了一通,期间接了个电话。
迟宴出门的时候,大约早晨十点吧,穿了一身黑衣,听说有位高中同学过世了,前去参加出殡。
人皮染堂而皇之的占据了他的沙发,翘着二郎腿,用他的脸,他的声音阴阳怪气的道:“只剩我们两个了哦~”
那可是他的专署位置,猫壳云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开,他才不要跟这个家伙同处一室呢!这样想着,他也出门去了。
猫壳云出门,并非闲逛,乃是前去拜访龙王庙的一位老庙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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