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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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乙看见空气中出现冰凇,就立刻警惕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对方可能准备攻击了,但是他想像不出对方会用什么方式攻击,这些冰凇太分散了,根本不能形成威慑,但是为了保险,燕小乙还是将身体转换成了液态,这样既不会被对方控制水分而冻僵,也不会被可能形成的冰刺之类的东西刺伤
杨玄此时已经在空气中制造出了大范围的冰凇,同时也耗费掉了相当大的一部分脑力,这时候,只靠一只手维持着的冰盾已经在燕小乙的“水枪”扫射之下摇摇欲坠了。
时机成熟,杨玄忽然撤掉冰盾的防御,顿时,那面破烂不堪的冰盾就被密集的水线轰得稀烂,直接碎成了一堆冰屑。
燕小乙看见杨玄的冰盾粉碎,正要高兴,却见杨玄猛然张开双臂,头微微仰起,一副想要呼吸新鲜空气的样子,紧接着,原本飘散在空中的冰凇骤然温度猛降,四周的空气也突然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无数的冰屑飞速地向着燕小乙的身体、空气中被燕小乙控制着的水分和射向杨玄的高压水线吸附而去,瞬间,在超低的温度下将这些不归杨玄控制的水分的表面完全冻结在了空气中。
燕小乙张开嘴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蜂拥而来的冰屑完全覆盖,随后,依附在燕小乙身上的冰屑越堆越厚,转眼间就冻成了一颗大冰坨,同时,原本被燕小乙控制的水球和水线也从空中掉到了地上,摔得粉碎。
整个冰冻过程维持了不到10秒,使完这招“钻石星辰”,杨玄的大脑一片混乱,脸上也变得有些苍白,坐在地上喘了一会气,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杨玄看着面前的那块大冰坨,忽然愣住了,猛然想起自己好像只会结冰不会化冰,现在怎么办,燕小乙被困在里面了。
杨玄走近那块大冰坨,伸手摸了摸,很坚固,很难打破,燕小乙被冻在中间,此时已经恢复了身体状态,正睁着一双大眼瞪着杨玄,眼珠不断向下示意,杨玄看懂燕小乙的眼神,顺势向地上瞧去,顿时恍然大悟,燕小乙身体液化之后是可以随意变换形状的,冰坨冻住了燕小乙的身体,却没有冻住地面,而燕小乙的双脚还是踩在地面上的,只要把冰坨推倒,他就能自己出来。
杨玄赶紧把冰坨推倒,只见燕小乙的身体顿时又变成了液态,顺着冰坨底部的两个脚印形状的窟窿里流了出来,就像终结者里的液态机器人一样。
重新变形之后,燕小乙浑身哆嗦,话也来不及说,急忙冲到火堆旁烤了起来,杨玄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不好意思,动作太猛了。”
燕小乙缓了口气,甩了甩亚麻色的碎发,颇为震惊的说道:“这么强悍的招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说着,又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对,是招式,配合你的能力,有种出神入化的感觉,为什么我就没想到过要这样运用自己的能力呢?”说完,坐在火堆前沉思了起来。
杨玄笑了笑,心里说道:“那是你没有穿越过地球,没有见到过一款叫做KOF2002的街机游戏。”于是开口说道:“这个招数厉害是厉害,就是太费心力,以我目前的状态,也只能用一次,不知道休息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说着,再次揉了揉胀痛无比的太阳。
燕小乙坐在火堆边,若有所思的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个招数的价值却也非常的大,完全可以当做压箱底的保命绝招的,不行,我也要想一个类似的招式出来才行。”说完又开始冥思苦想了起来,身体还因为刚才的冷冻在微微地颤抖。
杨玄走到火堆边坐下,想到自己还欠着燕小乙一个天大的人情,心里总是觉得有点事堵得慌,于是决定帮帮燕小乙,也给他想一个招式出来,于是开始回忆前世在地球看过的电影动漫甚至是游戏,希望可以找到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出来。
就这样,两个人坐在火堆前,一言不发地各自想着心事,一时之间,山洞之中静悄悄地。
杨玄回忆了很多看过的东西,似乎并没有什么厉害的控制水的能力,火影忍者里面倒是有一种水遁的能力,但是杨玄觉得那些都不能算什么招式,全是制造出一大片水冲击一下,毫无创意,就好比燕小乙把水球和水线当机枪使的道理一样,我手里拿把冲锋枪,和你效果一样,还不需要浪费脑力,这种毫无新意的使用方式,在杨玄看来,完全显示不出能力的特殊性。总而言之,没有称手的武器辅助的话,单纯的使用水去攻击别人,威胁性不大。
一旁的燕小乙则一边思考一边挥舞双手不停地做着比划,神情无比投入。
杨玄想了一会,没什么收获,于是就回过神来,注意了一下一边的燕小乙,一看之下,顿时发现燕小乙那只原本戴着手套的左手从手腕向上一直到肘子全部液化并且都变成了暗红的颜色,一惊之下,立刻想到应该是燕小乙的伤势发作了,连忙打断正在全神思考的燕小乙,指着他的手臂说道:“你的手臂怎么了?”

燕小乙回过神,注意到手臂的情况,顿时大惊失色,话也来不及说,急忙向山洞外面跑去。
杨玄知道他是去水底“疗伤”去了,于是也不着急走了,就坐在山洞里一边烤着火,一边想着燕小乙手臂上奇怪的“内伤”,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个“内伤”会向全身蔓延,而燕小乙所谓的“疗伤”只是把那些红色的色素压缩到了左手上而已,所以才会戴着手套来掩饰。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一天,燕小乙这次“疗伤”的时间非常之长,有几次杨玄甚至忍不住想去河里看看情况,但是又忍住了,杨玄想到和燕小乙刚见面时的情景,忽然记起燕小乙曾经说过是因为和一个特种部队小分队交手而受的伤,好像对方动用了毒气,难道他手上的伤是因为毒气造成的?
燕小乙终于回来了,重新把那些红色的色素压缩到左手之后,燕小乙显得非常疲惫,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更是冻成了青色,一言不发地回到火堆旁,默默接过杨玄递去的烤蛇肉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杨玄想到他这些日子以来每天都在过着这样的生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燕小乙吃完蛇肉,苦恼地叹了口气,对杨玄说道:“既然你也看见了,我也就不再隐瞒了,我的这个伤,很棘手,这么长时间我除了可以把它控制在这只手上之外,完全束手无策,而且它的挥发性很严重,一旦我从身体里把含有这些物质的水分分离出来,他们就会立刻挥发出大量的硝酸铵气体,而且,把他们分离出一半左右的时候,它们也会同时带走我身体里一半左右的水分,一旦我把水分补充回来,它们又会立刻大量繁殖,不进行控制的话,很快全身都会被蔓延,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不可能把他们从身体里分离出去,除非砍掉这只手。”
杨玄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一些,燕小乙的身体里原本因为不小心而混入的毒气,在身体里面出现了变异,被吸收成了身体的一部分,无论如何也清除不掉了,也就是说,燕小乙的身体在变成液态的时候,不小心被污染了。
杨玄只知道硝酸铵气体是一种神经毒气,对人的呼吸系统有很强的破坏力,对于燕小乙现在的情况,也感到无能为力,同时也明白了燕小乙始终不愿告诉自己受伤情况的原因——这是他身上最致命的破绽,怎么可能告诉别人。
杨玄心里对燕小乙的遭遇颇为同情,同时也暗自庆幸当初追捕自己和17的“监护人”没有动用毒气来对付自己,看来以后在战斗中液化身体的时候要格外小心了,千万不能被毒气侵入身体。
杨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对方,只好什么都不说,转而问起燕小乙以后的打算。
燕小乙皱了皱眉,不确定的说道:“先在这里再待一段时间吧,看看有什么办法解决现在的问题,我带来的燃料还足够用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做。”
杨玄颇为同意地点了点头,心里想到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要找17的话,还真不知道下一步可以做什么。
两个人围在火堆旁聊了一会联邦社会的情况,燕小乙对于政府的态度颇为不屑一顾,根本就不放在心上,而杨玄心里则是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自己对于这个世界,还是太无知了,一想起那无处不在的监视与追踪,心底就会感觉到深深的无奈,同时,也对那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夜郎城产生了浓厚的好奇;说起夜郎城,燕小乙仍然是满脸的不屑,摇着头说道:“我对赵一封的能力非常佩服,他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人,这一点我很认同,但是这些也丝毫不妨碍我对他的讨厌,等以后你和他相处一段时间就会知道了……”
又聊了一会,两个人就找不到什么话题了,杨玄问起燕小乙的联系方式,于是,燕小乙抄了一个号码给了杨玄,并且说道:“每周只开一天机,哪一天不固定,不过可以留言。”
杨玄笑着接过,调侃道:“怎么搞的像个特工似的。”
燕小乙骚骚一笑:“没办法,人有点孤僻。”
杨玄撇撇嘴,表示了一下鄙视之情,然后正色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该走了,去夜郎城见识见识你说的那个赵一封。”随后又想了想,继续说道:“关于你的那个伤,我觉得你既然清除不掉,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怎么利用起来呢?”说完,转身走出了山洞。
燕小乙先是一愣,随后又精神一振,喃喃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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