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可回到冲天文化公司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都市的霓红灯开始肆意闪烁起来。
夜色袭来，都市的霓红开始燃烧。
肖可知道，L城是在这样的时刻，开始苏醒了。
冲天文化公司的三层办公楼里，唯一辆着三楼上的一盏灯。那是牛冲天的办公室。
肖可下了出租车，立在门口看了看，心想：“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肖可来到三楼牛冲天的办公室，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说：“进来。”
肖可开门走了进来。
肖可一进门，立即被里面的烟给熏了个趔趄。
天呢！里面简直是狼烟滚滚！开始的时候肖可以为里面发生了火灾，可是仔细一看，哪里是什么火灾，那是牛冲天抽的闷烟。
肖可更加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肖可试探着问：“牛总，你这是？今天去珍珍的老家，事情办得不顺利吗？”
牛冲天坐在办公桌的后面，很颓废地仰靠在那里，他的衬衫纽扣胡乱敞开着，头发蓬松，面容枯槁，简直是一个可怕的烟鬼。
肖可听见他说：“不是。”
那是什么呢？肖可实在琢磨不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肖可快不走到窗户跟前，开了窗，让这滚滚烟雾倾泻而出，过了半天，屋子里的空气才开始清新起来。
肖可见屋子里的光线逐渐明亮了一些，就仔细看了看牛冲天。
颓废。暴怒。压抑。无可奈何。
肖可吓了一大跳，看来，这远远不是牛牛闯的货让他生气这么简单。就又近身过去，轻轻在他办公桌迎面的转椅上坐了下来，问：“牛总，发生什么事了？”
牛冲天忽然身子朝前一弹，后背离开椅子的靠背，身体前倾，两个肘支在办公桌上，两眼发直地望着肖可，说：“你说，女人是什么？”
肖可愣了愣，他意识到，牛冲天的颓废，八成是和女人有关了，就说：“是什么？”
牛冲天忽然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很冷峻，也很阴森，说：“女人是一只蛇头蝎尾的怪物。”
肖可干笑了一声，说：“牛总，怎么骂起女人来了？”
牛冲天身子有朝前靠了靠，说：“表弟，我也不用和你拿捏虚伪的架子了，咱们兄弟俩今天好好谈一谈。谈谈你表哥。你表哥我这几年过得那叫个醉生梦死啊。我感觉得到，凭你的才情，早已经敏感地觉察出了我的事情。”
肖可又笑了笑，说：“牛总，你看起来有些累了吧。我知道，在这个高节奏的都市里，陀螺一样时刻不敢停歇的旋转着，才可以保持自己永远站立的姿态，稍微有点迟疑，那么，我们这个陀螺就会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再慢一点，当然就会匍匐在地。这正如我在网络上的小说一样，稍微不努力，就只有扑街的命运。我知道你很辛苦。不过，牛总，说真的，我还真佩服你的。从咱们那个小村子里打拼出来，拥有今天这数千万的资产，我表嫂 亚蓝跟了你，是幸福的……”
牛冲天一拍桌子，哈哈大笑起来，说：“表弟，你不要说了。其实，这里面的事情，你也许不知道。你表哥对不住你表嫂啊。咱们兄弟不说外话，我现在遇到灭顶之灾了。”
肖可故作镇定地说：“牛总，什么事情这么严重？牛气冲天的表哥，能有摆不平的事情？”
牛冲天的脸色又现出颓废模样，他又点上了一支烟，隔着桌子，和肖可诉说了自己与咻咻的事情，与亚蓝的事情，说了他现在面临的处境，公司所面临的危机。
肖可听了，觉得紧张起来。
的确，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该怎么办呢？
牛冲天那从来没有过的无奈与求助的眼神落在肖可的身上，他说：“表弟，你说，这样的情况下，我该怎么办？我牛冲天是不是气数已尽了？”
肖可安慰他说：“不要这么说。事情远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坏。现在，我觉得我们要考虑的事情有两个，一个是怎么找到光牒的母带，第二个问题是搞清楚她会把咱们公司的客户带到哪里去。”
牛冲天想了想，说：“是啊。这正是我要找你来谈的。帮我想想，这两个问题，如何解决？”
肖可见牛冲天散乱的思维开始聚拢起来了，便给他倒了一杯茶。
牛冲天咕咚咕咚喝了下去，聚精会神的思考对策。背水一战，关键时刻，牛冲天表现得格外认真。
肖可思索了半天，说：“今天开了一个碰头会，几个主管纷纷反映，进来公司的业务出现严重滑坡。尤其是广告业务，一个月时间居然下滑二分之一。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通过调查，发现L城新成立了一家大型广告策划公司，叫裸文广告公司。投资者是雷爽。”
肖可看见牛冲天的表情一愣，他说：“是她？她进军广告圈了？她可是这个城市的险要人物。是她吞并了我们的客户！”
肖可接和分析说：“这个雷爽，我通过了解知道，她是一个女强人，无所不能，手眼通天。她进军广告业，来头不小啊，大有吞并全城三大广告巨头的气势。看来，她是先对咱们冲天广告下狠手了。我估计，咻咻说的要带走的客户，肯定都是广告客户，而这些广告客户，是带到裸文广告公司的。也就是说，咻咻是投奔雷爽去了。”
牛冲天听了，不住地点头，说：“对，对，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现在回忆起来，的确是，咻咻这妖精近来就表现得不怎么正常。有一回明明是一起谈妥了的一单60万的业务，定好当晚晚宴签署合同的，可竟然神秘蒸发，客户毁约了。当时就觉得里面有问题。可是，也没有考虑那么多呀。哼！，这女人真他妈够狠毒！”
肖可说：“当然，这个问题，一时半会儿并没有什么灵丹妙药来挽回，需要从长计议。目前看，首要的问题是解决那张光牒的问题。”
牛冲天说：“是的。她狮子大开口，要100万！！”
肖可说：“牛总，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牛冲天说：“100万到不是什么难事，可是我总不甘心就这么划到她的帐上去呀。”牛冲天恨得咬牙切齿，“，再让我逮住，老子日死你的！”
肖可说：“现在不要着急。时间还有。我们要从长计议。我建议，还是先出去吃饭，边吃边想。她的目的就是叫咱们难受，咱们如果就这么耗在这里，痛苦不堪，岂不正中了她的全套？走吧，吃饭去。牛牛他们还在医院里呢。”
牛冲天一听牛牛，头又大了，兔崽子，你说你给我惹得什么祸啊！
没有办法，牛冲天跟着肖可出了公司的门。
大街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城市轰隆轰隆地喧闹着，沸腾着，暧昧着，折腾着，夜色，是这个城市的催化剂，夜色以来，都市就苏醒了。
牛冲天和肖可来到了医院。
牛冲天问亚蓝：“你们吃过没有？”
亚蓝说：“没有。等你们呢。”
肖可说：“那我出去买些饭菜来一起吃吧。”
牛牛却说：“表叔，你和我爸我妈一块出去吃吧。我不饿，我在这里陪着珍珍。”
牛冲天说：“也好。”
于是，亚蓝嘱咐了几句，就跟随着一同朝外走。
走到走廊的时候，牛牛喊住了肖可，悄声说：“表叔，你借这个机会，和他们俩好好聊聊。我今天特高兴，我看见他们两个似乎有和好的可能了。假如真的那样，我闯得这个祸，能促使他们和好，我也就觉得值了。”
肖可听了，点了点头，心里却觉得沉重，就紧走两步，跟着一起出了医院的门。
牛牛回到病房，关上门，伸出两个手指头，说：“耶！他们终于都走了！”
珍珍说：“牛牛，我，我很害怕。”
牛牛坐到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说：“珍珍，你怕什么？别怕，有我呢！”
珍珍想了想，说：“你说，下一步，我们两个怎么办？”
牛牛说：“什么怎么办？”
珍珍说：“怎么？怎么生活？我的心都被打乱了，死的心都有了。”
牛牛吓了一跳，说：“珍珍，你不是很坚强的女孩子吗？怎么突然这样了？”
珍珍说：“我觉得，我不想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去呢？可是，我是家里唯一的希望。我只有一条出路呀。以后，我该怎么办？”
牛牛挠了挠头皮，说：“做我的老婆。我也不了，到我爸爸的公司，或者咱们两个开家公司。”
珍珍说：“谁要做你老婆？”
牛牛说：“真不做假不做？我都把你肚子干大了，你不愿意嫁我，我还不想要了呢。”说着装作一个无赖的模样给她看。
珍珍一个枕头就飞过来，正砸在牛牛的头上，自己却啊的一声尖叫，珍珍由于刚才用力，下身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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