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3日夜谈——脐带(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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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我和S都一夜无眠,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婚礼上那些人的脸,只不过,同一张脸在面对斌以及斌的母亲时,却又完全不一样。
第二天,我们起的很早,因为昨天发生了不愉快,自然是不会再坐斌的车回去了。所以,我们早早的起来,向村里人打听后,自己坐公交车回到了K市。
没想到,就在两天后,我突然接到洪婆的一个电话,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电话里,洪婆的语气很急,加上信号也不太好,我也只听出了大概的意思,好像她是在说斌的母亲出事了。听完电话后,我急忙联系了S,一时也顾不上跟公司请假了,赶紧到公交车站坐车向洪婆家赶去。
我们刚到村口,发现洪婆已经在等着我们了。一见到我们来了,她急忙跟我们说道:“你们总算来了,就在你们走的那天,斌在临走时回了次家,具体他跟桂枝说了些什么,我们外人也不可能知道。不过我看到,斌在回K市前,给了桂枝一叠钱,说是作为她抚养自己的费用,从此之后,他便与桂枝没有任何关系了。过了一天,我发现有人把一个长方形的,一人来高的东西送到了桂枝家,由于蒙着纸壳,我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听桂枝说,这是她去外面订做的。当时我也没多想,以为是冰箱之类的电器。可就在今天上午,我去找她唠家常,可怎么敲门就是没有人应,我心想往常这时候她都是在家的啊,就是要去什么地方,她也会跟我说的,可这次却突然不见了。我担心出事,就找了几个热心的村民帮我四处找找,同时联系你们过来帮帮忙。”
听完洪婆说的情况后,我们来到了斌的母亲家。只见门已经被村民们撞开了,看到洪婆来了,一个人冲过来对她说道:“洪婆,不好了!到处找不到桂婆,怎么敲门又不开,我们担心她家出了事,就商量着撞开门,进去看看,可门一开,居然……居然……”
“到底怎么了?你说啊!”
看着这个村民支支吾吾的,S扯了我一把,说道:“Y,快!来不及多想了,我们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进门才发现那个村民结结巴巴的原因,只见这个很小的屋子中间,安安静静的躺着一口漆黑的棺材。我跟S走进去,想仔细找找屋里有什么能提供线索的东西。
找了一会,听见S叫我:“Y!快过来!你看!”
我赶紧过去,S继续说道:“你看!这棺材盖上虽然看不到钉子的痕迹,可怎么也推不开!”

我试了试,发现的确如此,“恩,怎么这么牢,就像钉上了一样。”
听到我的话,S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可能这棺材盖本来就是从里面钉上的!”
一听S这么说,顿时在场的人群中引起了一阵骚动。有几个人走上前来,也试了试,发现果然推不开。大家又试着抬了抬棺材,发现的确也很沉重,一点不像是空棺材的样子。看到如此,S急忙叫了几个村民帮忙,我们一起用工具撬开了棺材盖。
只见里面果然躺着斌的母亲,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把锤子以及散落的几颗钢钉。我用手试了试,发现她已经没有呼吸了。之后,村民报了警,经过现场的勘察以及法医的检验后,当场就证明斌的母亲是自己进入棺材,然后自己再把棺材盖钉上的。
知道这样的结果,自然让人的心里无法平静,可是事实终究是事实,我们无法对斌母亲的选择做出评价,只能大致猜想出一个母亲在失去自己亲生儿子后的心情。
有人打电话通知了斌,说是斌同意火葬,他马上就回来安排后事。看到事情现在也只能这样,S又很反感斌,我们就同洪婆打了个招呼,说我们就先回去了,等后事安排完后,再去墓前上香。
就这样,我们再次离开了这个村子,似乎到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了。
一个月后,我再次收到了一条斌的短信,上面说他很为上次婚礼的事抱歉,希望能请我和S吃顿饭,表达他的歉意。看完短信,我不由笑道,斌这种欲言又止的习惯还是没有改变啊!我知道这次他请我们吃饭,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否则上次婚礼的事,又怎么会在一个月后才来说抱歉呢?不过,话虽如此,我也实在想不出斌能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想到这里,我拿起电话,拨通了斌的手机。
“是斌吗?你有什么事情还是直说吧!虽然上次闹了点不愉快,可毕竟我们还是同学,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我会尽力的。”
“啊,上次的事情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的确遇到了些麻烦事,可是电话里说不方便,这样吧!今晚,你能抽空来我家吗?”
就这样,我答应了斌的请求,随后,他告诉了我住址,约好了时间后,我便挂掉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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