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5月3日夜谈——脐带(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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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你是这村里的人吗?”
听到我们叫她后,老人才缓缓抬起了头,说道:“没错,我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了。孩子,你们看起来很面生,应该是外地人吧?”
“恩,是啊,我们是从K市来的,这次是陪一个朋友来参加他亲戚的婚礼,呵呵,里面太热闹了,不适合我们,就出来透透气。”
“哦,K市啊,我那唯一的儿子也在K市的,看起来应该和你们一般大的,他很久没有回来了,不知道这次回来没,所以我想在门口等等看。”
听到这话,难免不让我一惊!照这样来看,眼前的这位老妇人年龄应该跟我和S的父母年龄差不多,可她看上去却显得如此苍老,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
“原来是这样啊,老人家,既然你的儿子回来参加婚礼的话,你也一起进去吧,干嘛要在门口一直等呢?”
“不,不,我还是不进去好了,万一要是他不在的话,我这样会扫了主人家的兴的。”
“那这样吧,老人家,你告诉我们你儿子的名字吧,我们进去看他来了没,要是来了,你就不用一直在这里等了。”
“啊,好的,谢谢你们,真的非常谢谢你们!对了,要是我儿子在的话,你们千万不要告诉他我在这里啊!”
这还真是奇怪,怎么她又不想见自己的儿子了呢?一时也来不及多问,还是先帮她打听一下吧!
“老人家,请问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呢?我们现在就进去帮你看看。”
“谢谢你们了啊!我的儿子叫斌,你们千万不要告诉他我来了啊!”
斌?不会吧?这位衣衫褴褛的老妇人难道是斌的母亲?不会是同名同姓的吧?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屋里一大群人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嚷嚷,说是要去闹洞房。我们来不及避开,便和他们挤到了一起。
“喂,你怎么又跑来了?不是说了,斌不想见你吗?”
我回头一望,只见斌的表叔指着那位老妇人训斥着,此刻的表情完全与刚才迎接斌进屋时截然不同。
“原来她真的是你那同学的母亲?”
“我也一直没见过斌的家人,不过看来应该没错了。”
“这太过分了!本来不就是一家人吗?哪有这样儿子不见自己母亲的?”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一直被我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能保持冷静的S,此时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开始朝着斌的表叔大声的呵斥到。听到突然的这声呵斥,参加婚礼的人马上都安静了下来,所有的眼睛一下子都集中在了我和S身上。

“喂,这有你什么事?你管的着吗?”
“如果一个儿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尊敬的话,我想这个世界上所有有良知的人都应该管!”
“好了!别吵了!”
似乎是门外的争吵被斌听到了,他有些不快的走了出来。
“Y,告诉你的朋友,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不想外人来指手画脚的!”
“你说什么?”
看到S越来越激动,我赶紧冲上前去,使劲拖住了他,要是万一在婚礼上闹大了,那可是非常麻烦的!
“你懂什么?告诉你,这个女人根本不是我的亲身母亲,她只是我的养母!我为什么要见她?”
可能是刚才喝了酒的原因,斌的情绪似乎也开始有些激动了,他转身又开始对自己的养母吼道:“都是你!跟你说了不要再来找我了!你一直缠着,一直缠着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吗?看到我现在有钱了,你也想要!是不是?是不是!”
眼看斌像发狂的野兽一般朝着自己咆哮着,斌的养母一下子冲出了人群,只见她双手捂着脸,一边往外跑,一边抽泣着。
“这个畜生!Y!放开我!我不能放过这个六亲不认的畜生!”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S似乎开始完全失控,正拼命的想挣脱我的手,朝斌冲过去。周围的人一见大事不妙,也纷纷冲上来,帮我拖住S。
“你个臭小子,我们家摆喜酒,你想在这里撒野,滚!快给我滚!不要坏了客人的兴致!”
斌的表叔一听到S骂斌是畜生,便进屋拿了把大扫帚,拼命的赶我们走。看到情况已经无法扭转,我只好让帮忙拖住S的人一起把他往远处拖,现在也只能离开斌的表叔家了,不然再闹起来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就这样,总算把S拖到了一旁,找了棵大树,坐了下来。看着S的呼吸十分剧烈,真是不敢想象,眼前这个人还是我平时所认识的那个S吗?就这样,彼此沉默了一会后,S的呼吸声似乎也开始平稳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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