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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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夜从后面出来,远远地就听到吵吵嚷嚷的声音,来到前面医馆时,馆里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经聚集了很多人。
“我早就说了,这一定是穆小姐的鬼魂显灵!她不喜欢你们去改动她的房子。”人群中有个中年的妇人的声音。“她在警告我们呢!”
“对,曹妈在穆府做过,她说得肯定没错!我们不干了!秋大夫,你把工钱结给我们吧!”有个工人领头道。
这个曹妈难道就是秦掌柜讲过的那位‘曹妈’?晚夜有些皱眉,怎么说话很有些鼓动人造反的架势。
“再动工的话,还不知穆小姐的鬼魂会怎么惩罚我们呢!难道我们下等人的命就不是命吗!”那个曹妈很是激动。
“是的!我们不会冒生命危险的!”工人们顿时也激动起来。
“对!应该要停工!”那个曹妈更加义愤填膺。
工人们吵吵嚷嚷自不消说,看热闹的百姓们更是指指点点,事态开始有些失控。
“我说曹妈——”晚夜清冷的声音穿透嘈杂的人声,馆里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朝这边望来。
一见是晚夜,人群自动给晚夜让出一条路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这个传说中的女神医。
晚夜进入人群的中央,三个工人早已陷入了半昏迷状态,秋父也有些紧张,看到她才松了一口气。
有个中年妇人站在人群的最前面惊惧不定地看着晚夜,想来就是那个曹妈。
晚夜诚恳地问她道,“曹妈,这些工人里有你家的家人吗?”
“没,没有!”曹妈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汕然。
“那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可不记得拖欠了你的工钱。”秋晚夜冷冷地看她,她一向就很讨厌这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
“我,我……”曹妈对上她冰冷的眼,再也不敢开口,懦懦地缩到后面。
“曹妈也是为了我们好。”有个忠厚老实的工人为曹妈说话。
“我可是和你们工头签过协议的,你们半途说不做,我不但不用付你们钱,我还可以依照协议到衙门告你们让你们赔钱。”晚夜冷冷道。
“赔钱?真的吗?”工人们一起转头看张大脚,张大脚点头。
“怎么会这样!”工人们听到这个噩耗,顿时冷静下来。
“静一静,你们先回去开工。我想秋小姐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见工人们开始安静,张大脚便又劝道。
晚夜不再理他们,把了把那三人的脉,问秋父:“爹,怎么样?”
“刚才我看了他们三人的反应,又辨认了一下他们送来的酒,应该是烧酒中毒的病症,我就用盐、冷水、绿豆粉的方子给工人冲服,但病情却没有什么起色,反而有加重的趋势。”
晚夜仔细研究秋父倒出来的那碗酒,酒清如水,酒面上有细花,闻起来也是十分浓烈的烧酒味道。
盐、冷水、绿豆粉的方子是解烧酒中毒的良方,怎么会无效的?晚夜有些困惑,突然看到地上一个黑漆漆的坛子。想起张大脚刚才的话,便问道:“张工头,这个坛子便是你说的那个怪异的坛子?”
“对,就是这个坛子。”张大脚肯定道。
晚夜拿起那个坛子,沉甸甸的。表面通体漆黑,还有奇异的香味,并不象是酒香,却好象檀香的味道。晚夜仔细辨别,其中似乎夹杂着一丝烟气。顿时灵光一闪,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晚夜到药柜里找出枳惧、葛花、赤豆花、绿豆粉等几味草药,用药铡铡碎了,仍用冷盐水冲泡好。

“张工头,请把这药给三个工人服下。”晚夜递过去。
“好的。”张大脚叫了几个工人帮忙下终于给三个工人喂好药。
大家屏息等待。
“咳咳”其中一个咳嗽着慢慢睁开眼睛,另外两个也开始呻吟,有了知觉。工人们大喜。
“大家看到了,根本就不是什么鬼魂作祟。他们三个只是饮酒过量,中了酒毒,在医馆休息休息,傍晚时便能痊愈。”晚夜看着工人们道,“真要有鬼魂的话,穆小姐她也应该显灵在我身上不是?毕竟是我要求大家动工改造的。”
“秋小姐,我们本来也不相信的,只是旺福他们的病太吓人了。”工人们七嘴八舌地解释。
晚夜知道他们在担心什么,便微微一笑:“我知道刚才大家也只是关心工友,反应激烈一点我能理解,我也不追究,这件事就算了,大家继续上工吧。”
“多谢秋小姐!伙计们,走吧。”张大脚一声吆喝,工人们马上乖乖走了。
围观的群众见状也赞叹着秋晚夜的神奇医术慢慢散去。
“晚夜,刚才爹以为药方出了错,真是吓坏了。”秋父心有余悸道。
“不错!”一个稚能嫩的声音突然冒出来,秋父与晚夜闻声望去,却是一个粉雕玉啄的少年。
少年老气横秋地作了个揖:“秋小姐,在下安在南,刚才一旁观察了很久,也曾悄悄把了一下三位患者的脉,觉得秋大夫的诊断并没有错。用盐、冷水、绿豆粉的方子来解烧酒的酒毒也没错,可是患者服下药病情却反而加重。烧酒味辛,主清冷积寒气,燥湿痰,开郁结,止水泄,应是健身的良药,这太不符合常理了,可否请教那到底是什么回事?”
“对啊,晚夜,到底为什么?”秋父也不解地问道。
“因为这种酒并不是普通的烧酒。它是遽罗酒,先用烧酒烧制两次,再加入珍宝异香。然后在酒坛上用数十斤的檀香烧烟,熏得坛子发黑,最后将酒加入坛中,用蜡密封埋在土中两三年后,没有了烟气,才能取出。”
“这种酒价值是普通烧酒的数倍,酒性之热在药中属第一,如饮用过量就会败胃伤胆,衰心损寿,严重的会烂肠腐肺而死。它还有大毒,用这种酒配制毒药的话很难解制,只有枳惧、葛花、赤豆花才能缓解毒素。它主要是药用,能治积年已久冷气心痛病。每次饮上一二滴就可止痛,且能杀死寄生虫。曾有人饮用此酒,打下二寸多长的活虫,这种虫叫鱼蛊。”
“原来如此!”一老一少恍然大悟。
“不过秋小姐,这种酒闻所未闻,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在南追问道。
“医书上看到的。”晚夜打哈哈。
“哪本书?”安在南穷追不舍。
“记不清了。”晚夜装糊涂,“小哥,我有事要忙,你请便。”
安在南却掏出一张纸递过来:“秋师姐,以后请多指教。”
晚夜疑惑地接过来,却是秋仁医馆的招人启示。
“爹,你什么时候贴出去的?”
“哦,我听你说新居那边差不多了,今天早上刚贴出去,有个人帮忙就不会影响我们搬家了。”秋父解释。
“秋师傅,你就收下我吧。”安在南恳求。
“我们凭什么一定用你!”晚夜反问他。
“因为我是最棒的。”安在南悄悄在晚夜耳边道,“我看出来你的身体有问题啊。”
晚夜有些惊异地看他,难不成他看出自己不是秋晚夜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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