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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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缓的海浪声在耳边萦绕不断,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如同我游离的意识。
睡意朦胧中,总是听到有人不断在我耳边殷殷低语。
好熟悉,是谁?我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却总是徒劳,我的眼皮似有千斤重。
意志在催促自己清醒,可耗尽体力的身体却与意志悖道而行。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努力张开依然灼痛的双眼,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心底陡然一冷,怔楞半秒,昏迷前的记忆才纷纷回笼。
我记得,眼睛是被强光灼伤了,可是,为什么一点光感都没有?不应该是这样。
还有,旋司夜呢?他来找我,却被我刺伤了,他现在在哪?
我知道,只要他活着,就不会丢下我,该不会……
一股莫名的恐慌从我的心底升腾而出,我的思绪纷纷扬扬,漫无边际的黑暗又让它变得杂乱无章。
慢慢合上已经形同虚设的双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的杂乱不安。
总不能就这么一直躺着。我想下床,可身上却空无一物。
叹了口气,单手支床,勉强撑起瘫软无力的身体。
每次情绪爆发后,我的身体都会很虚弱。就像一个被注射过了奋剂的人,短时间内挥霍掉了自己所有的体力,甚至还超出了能量的底线,可一旦药性过后,就会因透支而变得虚弱不堪。
我用手向前摸索着,期望可以摸到能够蔽体衣物。却不期然的,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掌心里温热的触感让我心底一暖。
“司夜?”我试探的问,是他吗?那个人没有说话,单凭手掌的触感,我不太确定。
握着我的大手骤然收紧,随即将我的双手扣钉在枕侧,孱弱的身体被他强健的身躯紧紧的压制在身下。
我倒吸一口冷气,身上的伤口在他的压覆下疼痛难当。可是,这人却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
鼻尖闻到若有若无的馨香,这不是旋司夜气息。
“传之……”我这次可以确定,是他。
那么,我现在应该是在他海边的别墅里。
“怎么,你很失望?”
眼睛看不见,也能感受他灼灼的目光,冰冷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他的面孔与我恐怕只距寸许。
我别过脸,平淡的回复“不会,你和他都一样。”
他听后哼笑一声,“撒谎,真的都一样,你就不会露出一副这样的表情,害怕和失望都被你写在脸上了。”
“你一直看着我?”
男人俯首轻轻抵触着我的额头,柔声说“看了几天了,你今天要是再不醒,那个医生不会看见明天的太阳。”
用轻柔悦耳的声调诉说冷酷,这个男人连残忍都可以诠释的如此优雅。
“看来传越还活着。不然,你也没心思在这里和我**了”
他托起了我的下巴,沉声说“他伤的很重,凝夕,知道吗?你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伤他的人。”
“是吗?很抱歉,我并不因此而感到荣幸.”我淡淡的应道
他轻笑一声,大拇指轻轻的摩挲着我的下颚,
“怎么了?从刚才就像个刺猬一样,你不是最喜欢在我面前装出一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吗?如此的锋芒毕露,不像你啊。”
随后,俯在我耳畔轻声说“你在怕什么?”
我瞬间一怔.
“没有。”我用双手推拒着他的胸膛,急于从男人的怀抱里挣脱而出,他让我感到不安。
“没有什么?”男人的声音冷的像冰,有力的手臂紧箍住我。
“传之,放开我。”明显虚弱的声音没有气势,使反抗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我知道,我是用冰冷武装自己,因为黑暗让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和无助,
我真的很怕黑,从小就怕。

在那个暗无天日的世界里,那个人从来没有让我独自面对过黑暗,
现在,我整个人被黑暗淹没着。他却没有陪在我的身边。
他说过,不会留我一个人在黑暗中的,可是,他在哪?
男人强悍的力道,轻易的化解了我所有的反抗,伤痕累累的身体被他强制的压在怀里,锥心刺骨般的疼。
可是,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身体间的摩挲让男人的**急遽升腾,隔着衣料我都能感受他股间的灼热尖挺正凶悍的抵触着我,像个野兽一样蠢蠢欲动。
不!我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被他强上,真的不行。
此刻的我脆弱的一碰既碎,我不要任何人看见我的脆弱,我一定会受不了。
我没有让自己撕喊出声,却把恐惧化成抵死的挣扎,直到被他死死的扣钉双手,**的身体完全被收纳在男人的强壮的身躯之下。
侧过脸,我自嘲的苦笑了一下,停止了无谓的反抗。
从来都知道,当一个男人**升腾的时候,你越是挣扎越能挑拨他征服的**,为什么此时此刻竟然把这一切全都忘了?
和传之上床不只一两次,再多一次又能怎么样?为什么这次偏偏看不开。
我到底在抵触什么?
身上的男人一顿,却没有如我所想的那般,立刻扑过来强取豪夺。
扳过我的脸,男人叹息着“别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眼睛没事。我知道你怕黑,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
我有些惊讶,失去焦距的眼眸寻声望去,仍是漆黑一片。
“唉……”男人的叹息里透着无奈.
“怎么会有你这种女人,一下子像野兽一样的凶悍,一下又像个水晶娃娃一般脆弱无助的让人心疼。真的被你搞糊涂了。竟然抖成这样,别怕,我不会伤害你。”
我这才发觉,原来,自己一直在不住的发抖。
他侧过身体,拉过丝被盖在我身上。然后轻轻的搂住我微微颤抖的身体,摩挲着我的脸颊,柔声轻哄着。
“凝夕,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
我感到男人汗湿的鬓发濡湿了我的侧脸,强压的**让他的呼吸变得异常的沉重。
他是在极力控制自己,可身下的**依然挺拔并且蓄势待发。
“别怕,没事的。”身边的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真不明白,这么纤弱的身体,这么脆弱的生命,仿佛轻轻一掐就折断似的手腕,怎么会有那么强悍的爆发力?”
男人把头埋在我的肩颈,努力平息着自己的狂乱的心跳和沸腾的**。
感受到身上男人少有的诚意,我轻轻的舒了一口气,心头的慌乱恐惧和那颤抖如筛的身体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过了半晌,男人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可他额头上的汗珠已经濡湿了我的肩膀,
“这是我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压抑自己的**。”他俯在我耳边轻笑,
看不见他的表情,却从他那动听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他的愉悦,声音的主人仿佛在向我炫耀他的守诺。
我轻轻的舒了口气,我们就这样拥抱着,屋子里很静,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半晌后,他从我的颈间抬起头“你的同伴,叫单若冰的,他没死。”
“若冰真的没死?他在哪?”我的声音里有着难掩的激动。
“我把他留在了当地的医院里,没有把他送回赤宇,我暂时不想让赤宇的人知道,你在我这。”
沉默了片刻,我说道“我明白。”
“凝夕,我实现了我的承诺,那你呢?”
“我会留下来。”
不留下来,我现在又能去哪?他又能让我去哪?
这个男人煞费心思,使尽种种手段,不就是为了把我留在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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