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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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十几天,夜魅从泽兰口中对黑暗王国也多多少少了解一些,对周围的环境也渐渐的熟悉了。她还跟着泽兰到各处打零工,赚些钱买布和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在这里很少有成品的衣服卖,魔门通常只买成块的布回家,然后用一种叫做“随身形”的东西将布制成衣服。
所谓的“随身形”其实就是一把奇怪的剪刀和一根小小的金针。和百变佳人一样,只要是你能想象出来的服饰,随身形都能做出了。只要在使用前将随身形放到身上,随身形会自动把你的全身测量一遍,然后再将随身形放到选好的布上,随身形就立刻工作起来。针和剪刀会依照缝纫剪裁的需要,自动变换形状。最奇妙的是,两块布的缝合根本不需要用线,只要随身形的金针穿过,两块布会立刻变得如同一块布一样,中间连道缝都没有。
这天,夜魅照常陪着泽兰来看白芷练习咒语。“你在这坐着,我去四处走走,一会就回来。”夜魅看着双眼直勾勾瞅着白芷的泽兰说,泽兰点点头,鼻子里“嗯”一声,双眼丝毫没从白芷身上离开。夜魅好笑的摇摇头,她都怀疑泽兰是否听到了她说话。
夜魅漫无边际的走着,信步来到一片树林。如果天空的云彩不是黑色的,夜魅还真以为自己重返人间了。“就当是人间吧,进去看看。”夜魅想着,进入树林。没走多远,忽然听到一汩细细地流水声。“难道我又回到了梦里?”夜魅想着,加快脚步朝声音的方向走去。
果然,一片溪流出现在夜魅面前,但却不是梦中的涓涓溪流,这里水要深许多,水流也湍急些。夜魅踏着高出水面的石头来到溪中间一块凸出的大大的圆石上,惟有这石头和梦中的相似些。
站在石头上,夜魅闭上眼,闻着空气中细细地花香,倾听着林中悦耳的鸟鸣,睁开眼,满眼的翠林绿水,不禁再次想起梦中的情景。可惜只是惊鸿一瞥,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样子,惟一记得的就是那闪闪发光的墨玉戒指。
心有所触,看看四周没有魔,夜魅盘膝坐下,将魔泪变成琴,放在膝上抚弄起来。清越的琴声伴着夜魅低低的吟哦,如行云流水般缓缓泻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
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
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一曲弹完,夜魅坐在石头上正要接着感叹,猛然瞥见水中一双倒影,猛地一惊,连忙收好魔泪,从石头上站起,这才发现岸边不知何时多了两个魔。
“弹得很好,诗也很好。你刚才念得应该是《诗经》中的《蒹葭》吧?”身穿淡蓝色长衫的束发男子笑着问。“你怎么知道?”仿佛被逮到似的,夜魅心虚的问。“呵呵,因为我也很喜欢人类的所谓的文学,因此看了许多。你念得这篇我刚好看过,所以知道。”男子笑说。“原来如此。”夜魅松口气,这才好好打量起眼前这两个魔。
和她说话的这个,头上用正中镶有墨玉的淡蓝色丝带将一头乌黑长发束起,墨玉露在外面,长丝带随长发飘在脑后。穿一身纯白长褂,腰系碧玉红鞓带,外罩一袭淡蓝色水纹样稠衫。身高一米八左右,长的面如敷粉,眉如墨画,鬓似刀裁,目若点漆,五官深邃,轮廓分明,一派中国古典儒生打扮。他旁边站的魔和他身形差不多,只是皮肤略显粗糙,而且黑。锐利的双眼显示出他的精明,直挺的鼻子,紧抿的薄唇彰显着他性格的刚毅,一头棕色短发更显干净利索。
“奇怪,怎么这个魔好像在哪见过?”夜魅盯着蓝衫男子皱皱眉。“干嘛这样看我?”男子笑问夜魅。“没什么,只是感觉你像我的一个朋友。”夜魅收回探索的目光说。“是吗?我看着姑娘也甚面善,可否请教姑娘芳名?”男子问。夜魅捂着牙:“哇靠!酸死了!你能不能别这么文绉绉的转,说的古文还一半夹生。要转也等练熟了在转,听的人难受死了。”“无礼!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他......”旁边的男子刚沉声怒斥,就被蓝衫男子拦住。夜魅不满的看着棕发男子,说:“你才无礼呢,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教训我,我又没和你说话。”“姑娘说的是。我叫紫苏,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蓝衫男子温和的问。“凭什么告诉你?”夜魅本想告诉他,一眼瞥见他旁边的棕发男子,立刻不悦的说。
正在这时,“青黛,青黛......”远远传来泽兰的呼喊声。“哎,我在这!”夜魅答应一声,无暇再管紫苏,转身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王子,她太无礼了,我去把她抓来。”棕发男子沉声说。“不用了,芜荑。我到你的部落来,你还没好好的带我参观参观呢,咱们走吧。”紫苏看一眼夜魅离去的地方,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青黛!”和芜荑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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