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章 长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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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家的后花园确实是个休憩的好去处。金风送爽,菊花盛开,阳光下那朵朵菊花像是比赛似的,一束艳过一束,红的、白的、黄的、粉的、紫的,姹紫嫣红,争奇斗艳,闻着花香走在花丛中,我的心情豁然开朗,真想让自己也化身其中的一朵菊花啊。
看着一束粉嫩娇艳的花儿,我俯下身子闻闻这朵,抚弄抚弄那朵,感觉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想起小时候,因为偷邻居家的菊花最后被妈妈打的往事,我不由格格地笑出声来。花园的菊花差不多都被我调戏了一遍后,我掐了一大束最漂亮的,准备回房间泡在花瓶里。
谁知道我摸过菊花的手挠了挠脖子,却过敏了,出奇的痒起来。我生气地将手里的菊花扔到花园里,索性摘下脖子上的长命锁,抓起痒来。我也不管淑女不淑女啦,实在太痒啦。
我一手随意地甩着长命锁,一手不停地挠着脖子。一不小心,“啪——”的一声长命锁从我的手里飞了出去,落到了一个人的脚下,我抬头细看——是杨伯伯!哎呀,他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我光顾抓痒了竟然没有看到他老人家,真是失礼。
“杨伯伯好!”我赶紧上前施了个礼。
杨伯伯没有理会我,而是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长命锁,他拿在手里出神地看起来,脸上的表情不时的变化着,让我觉得怪怪的。我不明就里,也不好上前打扰他。
过了好久,他握着长命锁走到我跟前,问:“明阳孩儿,这长命锁是你的吗?”
我看着一脸怪异表情的杨伯伯说:“是呀?怎么了呀?”
不料我这一问,他却嘤嘤地哭泣起来,我可是第一个见一个老人在我面前这样伤心的哭啊,我一下子乱了阵脚,我慌乱地说:“杨伯伯……没事的……怎么了呀……不要哭……啊啊……”
杨伯伯不理会我的劝说,越哭越伤心,连身体都跟颤抖起来,真把我吓傻了,亲爱的杨伯伯呀,有事你就说,咱别老哭鼻子啊,让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老人家呢。我四下瞅瞅,幸好没有人。
过了好大会儿,杨伯伯终于冷静下来,我端详着眼前这个衣着考究,精神焕发的老人,怎么也想不通一个长命锁会让他如此失态,这时猛然记起池映九曾对我说过:你的身世都在你的那块长命锁里!难道杨伯伯?我希望能借这次机会从杨伯伯口里套出些话来。
我搀着杨伯伯的胳膊一起坐到花园的石凳上,我小心地说:“杨伯伯不要伤心啦!”
杨伯伯吸了口气说,期待地看着我的脸说:“孩儿,你今天能不能如实告诉我这长命锁是从那来的?”
“放心!有什么你尽管说,明阳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也不枉贵府这么多天对我的悉心招待。”我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
“好!我问你,这个长命锁你是从那来的?”
这一问,把我问呆了,我从穿越到这里长命锁就在我身上,想起湘儿曾对我说过,在宫中母后常常握住我的长命锁出神地看,于是我顺口说:“是母亲送给我的!”
“那你母亲现在多大年岁,叫什么名字?”杨伯伯盯着我问,生怕眼神挪开一下我就会飞了。
这问题也太有难度了吗,母亲多大、叫什么名字天知道啊?就算我撒谎答了这些问题,不知道接下来他又会问些什么,我急中生智,说:“我母亲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据说这长命锁是她留给我的!”

上帝啊,原谅我说谎吧,我不想引出更高难度的问题。
“什么?什么时候去世的!难道真的是她吗?”杨伯伯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天啊!是什么让这个老人变得如此脆弱,我决定少言慎语。
“这个长命锁,对于我来说,有着非同寻常地意义!”杨伯伯两手握着长命锁,用颤抖地声音说。
“杨伯伯,不防说说看啊!”我小心翼翼地问。
“好!说起这块长命锁,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呢!”
“啊!——”难道他会道出我的身世之密?我对这个问题好奇很久了。
“这块长命锁是我亲手打制的!”杨伯伯将长命锁举到我眼前,自豪地说:“你看这纹路,这花纹,这富贵鱼,这吉祥龙,做工好吧!”
我戴了这么久,第一次仔细地看这块长命锁,果然是巧夺天工,精雕细琢,鬼斧神工。我不由发出一声感叹:“哇!好漂亮啊!”
杨伯伯见我看得如此痴迷,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显然他很得意于这件作品。
接着杨伯伯讲了他埋在心里20多年的一个秘密——20多年前一天,他还在一个首饰铺子里当打首饰的工匠,当时与青梅竹马的恋人眼看就要过生日了,他知道恋人一直渴望有一块金灿灿的长命锁,但杨伯伯他们都是生在穷人家的孩子,对这么一块长命锁无疑等于空中楼阁。为了在恋人在生日那天给她一个惊喜,杨伯伯挖空了心思,决定一定要在生日那天将一块金子长命锁送到恋人的手上。
当时,杨伯伯手上有件活,是一位富家小姐让他用一块金元宝打一对金老鼠,杨伯伯为了讨恋人的欢心,打起了金元宝的注意,最后为了爱情,放弃了职业道德,他把金元宝打成了一块长命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了恋人。然后,富家小姐来取长命时,露了馅。首饰铺子的老板当着富家小姐的面对杨伯伯进行猛打。富家小姐因为欣赏杨伯伯的手艺,决定不让首饰铺子赔钱,而是要杨伯伯专职到府上打首饰。就这样了了结了此事,从此杨伯伯成了富家小姐家的专职首饰匠。
杨伯伯出于感激富家小姐的宽容,将偷偷打了长命锁送给恋人一事坦白给了富家小姐,不料富家小姐暗中设圈套将杨伯伯和他的恋人拆散了,就这样杨伯伯因为一块长命锁,永远的失去了与他青梅竹马的恋人。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要不是今天看到这块长命锁,我可能将它永远埋在心底。”杨伯伯幽幽地说。
“那你的恋人最后去那了?”我出于想从长命锁上知道我的身世,这样问道。
杨伯伯拭去从眼角溢出的泪水说:“她含恨嫁给了一个深爱他的男人,再后来,有人说她投河自尽了,有人在河边发现了她的尸体,我亲自去看过,那不是她,我总有一种预感,她还活在这个世上。”
听到这儿我愣了,我想起了马三保大叔问我长命锁的事,于我捋出左胳膊上的胎记给杨伯伯看,希望他能道出我身世的秘密。
杨伯伯看了看,竟然没明白我什么意思,还不置可否地说:“胎记啊,怎么了!”如此看来我对我胎记的事一无所知。
那么长命锁为什么会在我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手上?并且又传给了我?退步一讲,以杨伯伯所处的社会地位和当朝的皇后娘是八竿子打不着啊!这水到底有多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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