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 削发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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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是去不出啦,可是我又没有好的去处,况且池映九巴不得永远住在杨家,看来真是逃不出杨家的五指山了。第二天,我关上门,在房间里愣是憋了一天没出门,任凭谁叫也不给开门,饿得肚子大声抗议。第三天,实在受不了,我的自尊终于向肚子妥协了。
起床洗漱完毕,我腆着脸进了餐厅。一帮人围上来问这问那,都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我苦笑一声说:“没事,我就是想睡会!”
特别是杨凤楚向我投来那束似笑非笑地眼神,我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只想杀了这个王八蛋。
饭桌上我第一次见到了马三保的朋友杨父,这是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50多岁的样子,一双有神地大眼睛,闪着和善的光。他不停地问我马三保现在的情况,还问了一些我家父和马三保的关系。我按池映九的说词一一作答。池映九则一直向老人碗里夹菜,从他们之间的交谈上看,这对干父子走得很近。
这人要是倒霉了呀,喝凉水都他妈的塞牙。
当我捧着费尽千辛万苦才弄来的紫檀木棋子,虔诚地递到林之瑶手上,没想到她激动万分地打开布包看到棋子,先是一愣,继而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了我半天,看得我真想原地消失,万分尴尬啊,她那目光分明是说,棋子怎么会在你手上。
一旁的杨凤鸣看气氛不对马上打圆场说:“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崩溃啊!那棋子明明是我偷——不,是窍来的好不好啊,苍天啊,我真想大声说出来,林之瑶你原来的那副紫檀木棋子让湘儿扔到水井里啦!
可是这进林之瑶一脸大人不把小人怪的表情说:“没关系,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不——”我终于来了一句河东狂吼。
“小姐,池公子有事找你!”什么时候湘儿过来啦。她拉上我就走。我的心凉到了冰点!木然地跟着湘儿往前走。
迎面走来了池映九,他好像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原来这家伙是跟我说扬州有瘟疫的事,我气不打一处来:“这不正合你意吗,看你乐成这样!”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心情一塌糊涂。
也许是杨凤鸣看出了我的情绪有些不对,提意要和我一起去洛阳城外的碧云庵去上香,也好让我散散心。我本无心去任何地方,只想倒头睡它个天昏地暗,不得不承认杨凤鸣是个谈判高手,几句话哄得我乖乖跟她上了去碧云庵的马车。我想,去吧,去了没准我一冲动就在灵玉庵削发为尼!
一路上我只顾想着心事,一句话也不说,烦透啦。杨凤鸣温柔地看着我,让我对她使不出脾气来,是啊,这么一个无可挑剔地女孩,我纵然有再多的火,也不好意思向她发的。
车子在碧云庵门前停下之后,杨凤鸣小心的拉着我的手进入了碧云庵的大门,这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庙宇,不过院子里打扫得非常干净,静静伫立的大树似乎讲述着千年不变的轮回故事,神情平静的尼姑悄悄从树下走过。看到这些我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了。
“庙宇是能让我内心获得平静的地方,我娘常这样说。”杨凤鸣看着一棵大树,深情的说。
“是的,我也这么认为!”我从杨家出来说了第一句说。
杨凤鸣看到我展开的嘴角有点儿喜出望外。
穿过前院,我们来到了一间摆满了菩萨雕像的房间。一个手握一串佛珠的尼姑正在闭着眼盘腿坐在菩萨前,神态安详宁静,我想说什么,被杨凤鸣制止了。就这样,我们站了好久。

尼姑睁开了眼,缓缓地说:“鸣儿,就知道今天你会来!昨晚我梦到你啦!”
“娘!”杨凤鸣上前一步跪在了尼姑前的垫子上。
什么!不会吧,这尼姑是杨凤鸣他她娘?我震惊得无语啦!
亲娘哎,我说自从来杨家这么多天,从未有见过杨母,也没有听人说起过她,原来出家当了尼姑啦!一般的人好好的谁会出家啊,其中肯定会有耐人寻味的故事!眼前的这个神态安详的尼姑有40多岁的模样,大大的眼睛,精致的脸型,可以想像当年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杨凤鸣简直就是她的翻版。一个如此优雅的女人是什么事逼她走了这么一条不归路呢。为了不打扰这结母女的相见,我悄悄退出屋外,来到院子里的树下看起了蚂蚁上树,心情已经风平浪静了。
从碧云庵出来,杨凤鸣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她经你道出了一个20多年前她父母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爱情故事——
杨凤鸣的父亲杨陌年在年轻的时候是打首饰的工匠,比如像打一些金银耳环、项链、发簪之类的,手艺非凡,远近闻名,是洛阳城最有名的首饰匠。而杨凤鸣的母亲王婴菲是当时洛阳城有名的官宦之家(不过如今已经没落了)王志海之女,生得娇美大方,温柔可爱。因为王家看好杨陌年的打首饰的手艺,特地将他召到杨府,专职做杨府的首饰活。一来二去杨陌年和王婴菲就熟识了。
王婴菲是个沉默寡言的女子,但性格刚烈,她常常偷偷跑到首饰作坊里去和杨陌年聊天,杨陌年不但心灵手巧,而且英俊貌美,性格活泼,王婴菲对他一见倾心,两人总有说不完的话。然而当时杨陌年已经有了心上人,并且十分恩爱。王婴菲为了得到杨陌年采取见不得人的手段将杨陌年和他和心上人生生拆散了,使杨陌年的心上人悲伤地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不明就里的杨陌年大受打击,此时王婴菲的柔情成了他疗伤的一剂良药,没多久王婴菲怀上身孕,不得已才向王家父母摊牌,王家一开始自然是百般阻挠,甚至将杨陌年赶出了家门。但是怎奈王婴菲性格倔强,几欲轻生,坚持要和杨陌年在一起,王家出于爱女心切,应下了这门婚事。以最快的速度给二人办了婚事。这件事成了当时最爆炸性的新闻,沸沸扬扬传了N久。
婚后,王家还扶植了杨陌年的事业,让他走了一条经营珠宝、瓷器的道路。两人生活甜甜蜜蜜,杨陌年的事业也如日中天,不久先后生下了一双儿女。王家对这个聪明能干的女婿也越来越满意。
可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杨陌年知道了他和他当年的心上人分手的原因——是王婴菲用卑鄙的手段拆散了他们。杨陌年从此和王婴菲分床而居,开始对她不冷不热。任凭王婴菲怎么赔礼道歉也唤不回杨陌年的真情了。不久王婴菲便来碧云庵削发为尼,她愿用后半生的虔诚来赎回她为了爱情犯下的错,来赎回爱人的谅解。
杨凤鸣讲完双手合十闭上了双眼,轻轻地说:“我相信,爹爹有一天回来碧云庵看望我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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