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少女油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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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穿过洞口,眼前是几个岔路,白蛇带着自己走上左边第二条,经过一段不短不长小径,魏大虎来到一个方方正正的山洞,见圆弧形的洞顶平整光滑,浮雕着日月星辰以及各种各样的奇怪符文,嵌着各色晶石,灿灿生辉。音乐声也比刚才所在的山洞清晰了许多,优扬悦耳。魏大虎仰头细细看去,终于发现玄机所在,原来洞顶两侧留有许多小孔,插着粗细不同竹管,空气流动时,便会发出埙般的乐声。
正对着自己的一面似个神坛,布置得尽极华美,两侧洞壁每边四幅绘着巨幅彩绘,由一枚银烛台照亮。看那银烛台,形状正似眼前的白蛇,由银丝细细攒成,蛇眼是红宝石,闪闪发亮,蛇额头处还各缀一枚极大的珍珠,工艺极为繁复,怕是每一枚都价值不菲。
八枚巨大的蜡烛发出柔和的白光,照得洞壁上彩绘鲜艳欲滴,魏大虎一一看去,与烛台相应每侧各四幅,自己所站一侧四幅画中都是身穿白袍的赤足女子,一幅手持白皮书卷(知识)、一幅手持紫色木杖(勇气)、一幅站在火海中双手高举(意志),一幅双眼紧闭如老僧入定(沉默)。另一侧依旧四幅,画中却无人,一幅绘着一间密闭的屋子;一幅绘着日月星辰;一幅绘着各种谷物一幅绘着一双乌黑如玻璃的眼睛。
魏大虎看罢,只觉得画面色彩细腻,层次丰富,所用手法与少女油画颇为相似,不知是不是同一人所绘。
看了许多,却不明所以,便向正对面的神坛看去,见一张洁白的大石台雕着层层莲花,雕工极为细致逼真,一排巨大的焟烛照亮着一只半透明的白棺,白棺也雕着各式精美的符文,有些认识,有些却不认识,里面模模糊糊似躺有一人。
突然耳边一阵细微的“轧轧”声,魏大虎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刚好见到最后一只白色的长尾巴消失在自己进来的洞口处,原来那群白蛇悄悄溜出了山洞,偌大的山洞中,只剩自己。
微一犹豫,魏大虎走到神坛前,一个鱼跃跳上石台,一摸白棺,不由吃了一惊,整只白棺竟全用白玉雕成,而且这么大一整块白玉玉质显然极好,通体无瑕,找不到一处瑕疵。魏大虎不由暗叹,不算极尽繁复的雕工,单是这整块白玉就不知价值几何!
棺中一定不是寻常人!
魏大虎担心又有机关,左右看看,才小心推了推棺口,没想到棺口似涂了油,极为滑润,很容易便推开了。又稍等片刻,魏大虎才向棺内瞥去,不想一瞥之下,竟大吃一惊,躺在里的人雪肤乌发,乌亮浓密的长睫毛下双目紧闭,似睡着一般,兰花一般纤长柔美的双手交合放在胸前,恰到好处遮住如山峦起伏的胸口。
竟是油画中的绝美少女。
面对绝色,魏大虎突然觉得光着的后一阵发冷,不下意识地伸手去遮挡,胸中如鹿撞,脸上却一阵发红,只觉此时尴尬远远超过当初的“为什么”事件。
为何这般美的少女会躺在这种地方,她究竟是谁?
细看少女,觉得姿态有些僵硬,伸手朝少女鼻下摸去,却是气息皆无,大着胆子用手指触了触少女如花面颊,触手处冰冰冷冷。
难道这少女竟是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
尽管只是具躯壳,却依旧这般完美!

看着少女仿佛雕塑出的完美轮廓,魏大虎忍不住伸出一指轻轻抚摸着少女冰冷的面颊,只觉肌肤虽冰冷却细腻柔滑,象活着一般极富弹性,白玉般柔润的肌肤中还透出一抹淡红的晕色,身体还似散发着淡淡的芳香,怎么看也不像没有生命的尸首,倒像是童话中的睡公主,等着在王子的亲吻下醒来一般。
思绪到此,魏大虎脸上一热,虽然在宿舍里和弟兄没少谈论过女人,此刻面对这天仙般的少女,尽管只是没有热度的躯体,也觉这念头太过龌龊,然而眼光却不由自主向少女桃花瓣般粉嫩的红唇看去,只见口唇微张,一排比玉还白的珍珠贝齿下仿佛含有东西。
魏大虎心中大奇,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向少女口中探去,到了口前却不敢往里探,心中总觉得少女只是睡着,仿佛随时会醒来一般,自已心里便跳的厉害,光着的一截似乎也格外凉。稍停片刻,一咬牙,将手指探到少女口中,觉得摸到温温润润、圆圆滑滑一样东西,感觉似乎是玉石。
好奇之下,魏大虎准备掏出瞧个仔细,心念一动,手指一屈便勾住那块东西,正待往外拿,没想到洞中不知何处忽然“喀喀”两声鸟鸣,一只红嘴长尾鸟疾若流星向自己扑来,一双红色的小脚毫不留情地抓向自己双眼。毫无防备之下,魏大虎只来得及闭住双眼,却觉双眼前如一阵亮光光的白光闪过,跟着便是一阵刺痛,竟真被那鸟抓中,不由“啊!”一声惊叫……
……
“大虎,大虎,你怎么了?”耳边是母亲熟悉的声音,魏大虎睁开双眼,一天星斗映入眼帘,自己双眼还好好的。惊魂稍定,四下看去,自己正站在卧室的窗前,不知什么时候推开了窗户,自己伸手向夜空摆出个摸索的姿势。
难道刚才竟是做梦?
不可置信地浑身看看,大裤头依旧完好无损,刚才眼前一阵白光应该是母亲打开了日光灯。
“睡不着?怎么站窗口?小心掉下去!”听着母亲有些忧心的声音,魏大虎勉强笑笑,找了个借口打发走母亲,关了灯重新睡到床上,看着卧室里沉沉的夜色,看不到浮在空中油画,摸到枕头旁的手机看看,还不到十二点半。
身上酸痛的厉害,肚子也饿得叽咕乱叫,仿佛自己刚才不是在睡觉,而是真经过一番历险一般,然而魏大虎记得清楚,自己不可能在那个奇怪的地方仅呆了半小时。
腿上隐隐有些疼,魏大虎伸手摸摸,仿佛有些肿,突然记起这里正是刚才被蛇咬过的位置,就着手机的微光看看,真有两点硬硬的红肿,仿佛被什么东西咬过。
突然想起了什么,往手臂上看去,真有一圈淡淡的齿痕,应该是自己咬的。
这一切究竟是真是幻?多奇怪的油画,难道是时空之门?
莫非世界上真有这样一个地方?
想到刚才所到之处父亲留给自己的记号,魏大虎忍不住摸下床去拆开油画,反复摸着父亲在背面画的那幅简笔画。
如果真有这样一处古怪的地方,是否是在父亲亡身地云南?是否父亲正是因此而失去生命?
不由想起送画的怪人,父亲遗体解剖还要一些时间,魏大虎决定明天先去东蒲173号,会会这个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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