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重游大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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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到总经理那里报备后,交接了一下,就要急急地冲下楼去。
“兰心——”惊讶地转过身。总经理笑眯眯地看着我,“有约会?这么急。”
是吗?我如此地盼望与靳哲人的约会吗,连他都看出来了。
“是——”我响亮地回答,一路奔向更衣室。
脱下制服,换上白衬衫、休闲裤和鞋子,背上背包。好,三分钟搞定!
今天我又要和靳哲人一起去约会,真正意义的约会,真正平等的约会。
门僮险些认不出我了。
在门口张望。
“嘀——”远处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在鸣笛,靳哲人坐在车上望着我。
“快上车!”拉开门让我坐上去。
我好奇地问:“哪来的?”
“租的。”
“租的?”
“你不是给我钱了吗?”哲人边说话,边发动吉普车。这车看起来破,速度倒还快。
“去哪里?”
“大青山。”
“大青山!”离这里有上百公里,毕业前的最后一次露营地。
到那里干什么。
“我什么都没带。”
“我带了,在那里。”他朝后座努努嘴,我扳过椅背一看,满满一大袋。
“是些什么?”
“当然是用得着的东西。”他白了我一眼。
“先睡会儿!上面的袋子里是毯子。”我翻出来一看,果然是。我依言盖在身上,又按他说的把座位放下去,身着挺舒服的。
看着身旁的靳哲人,风立起他短短的黑发,拂过他光洁的脖颈,真有些不敢相信,那个曾经开着蓝色宝马,衣装革履的男人会穿着普通的衣服,开着破旧的吉普车。想起宇轩说的话,他这样做真是不容易。
“在想什么?”靳哲人转头发现我在出神。
“我们——看起来——是不是有点像——”我想说流浪。
“私奔——”他促狭地一笑,“对不对,一对小情人。”
不像,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冷傲,不可一世的靳总经理呢,哪里去了。我眨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睁开眼,日已正午。他见我醒来,忙吩咐我吃点东西。拉开纸袋,都是好吃的,也真是,干嘛买这么多好吃的。嘴里嚼着零食,听着音乐,和喜欢的人坐在车上,风穿过我的长发,多么惬意的生活。
到了山脚下,他停了车,我们就开始爬那一千多级台阶。
“要不我们去坐索道。”他见我气喘吁吁地瘫坐在石板上。
“不,继续!”这几年,大青山的旅游资源开发得快,来游玩的人明显地多了。
上了山顶走了一段路,就见到了美丽的碧霞谷。山谷里翠色葱茏,那片竹林生机勃勃,谷底的溪水闪闪发亮。看到这么清新的景色,立马忘了疲劳。
凭着印象寻找着当年的“观景楼”,在那里,多年了,还是老样子。
靳哲人跟着服务员进去,我在大厅里坐着等他。不一会儿,他出来了,拿着一张房卡。
去清风阁!
拐上二层小楼,到了最东的一间,推开门,好一个清新雅致的所在:房子不大,中间摆着一张圆形的木几,放着两张仿古的圈椅。木几后是一排木栅,后面就是卧室了,那是一张仿古的木床,垂着白纱帐。右边有一扇木门,一推开,却是一整套的现代淋浴设备,配备之齐和国际大酒店差不多。
一进去就喜欢上那扇木窗,趴在窗口里正好尽收山谷景色。
“您的东西!”房子里多了一堆东西,是从车上拿来的。看来这家的服务员还不错。
趴在窗前远眺,谷底是葱郁的竹林,沉浸在乳白的山岚里。那天到得迟,到了也没好好地欣赏,再说也没轮到这间房。
远处的群山之中,偶尔露也一丝檐角,或一带白墙,还有景区内的三两个游人。这几年这里开发得快,但奇怪地是碧霞谷内却没有大型建筑,独有这一家,令人不解。
“看什么?”他也趴过来,两个人像窗棂子里一对鸟。
他指着下面的竹林,转过脸笑着说:“兰心——那里——”
朝着他指的方向:“没有什么呀?”
“有啊,有两个人!”他定定地看着我,我恍然大悟,不禁脸红,忙借故走开。
晚餐是农家小菜,清清爽爽的白豆腐,嫩嫩滑滑的蕨菜,还有一锅鲜香的鱼汤,听说是山下的溪里抓的。
两个人狼吞虎咽,吃完饭,忍不住问一声:“钱还够用吗?”我实在是担心那500块撑不了几天。
“当然——”他满脸自信,忽而说:“兰心,我以前最讨厌谈钱,现在怎么就不反感了呢?”
我白了他一眼:“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什么时候过了这样捏着手指计算的日子啊——”正待要数落他,一想到他的处境,于是就住了嘴,看看他的脸色,倒是不以为忤,心才放了下来。
“真的没机会回去了?”我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你想我回去?”他似乎感到意外,“和我在一起不快乐?”他沉下脸来。
“不是。”我垂下眼,赶紧平息了战火,“我只是觉得,你去做服务员是不是大材小用了。”我赶紧申辩,“散够了心就回去吧!”我知道他最终会回去的,这里并不适合他。
“你还没有答应我。”他抬头看我。
“不要这样,我们——不太——”我咬着嘴唇,害怕看他的眼睛。我们相差太大,我并不想做王子喜欢的灰姑娘。
“要不,我们做好朋友吧!”我努力笑笑。
“好朋友?”他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饭后,他背着一大包东西下楼。

我好奇地问:“去哪儿?”他牵着我的手,在屋子里冲冲撞撞地出来,那背包有点大。
“跟着来,我们去露营。”
去露营,我惋惜地看看大床。
到了竹林,他一头钻进去,在林间的一块空地上铺上一层厚厚的防水布,一看就是老手,三两下就把帐篷撑起来了。
“挺熟练的嘛!”我坐在一旁观看。
“当然,在英国读高中时经常一个人去露营。”
天已经朦胧了,和靳哲人手拉着手在林子里晃悠。山林里空气香甜,山鸟归巢,岚气东飘西荡,月儿就要上来了。
这一切,多相似,那个十年前的令人怀念的夜晚,那个懵懂的少年。
我轻轻地喟叹。
他放开我的手,正诧异时,他已轻轻地拥住我,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上,暖乎乎的,连林间凉爽的风也吹不散脸上的温度。
“记得那个晚上吗?”我轻轻地点头。
“为什么不接受我的礼物呢?”他下巴支着我的头。
“因为你的礼物太贵重了。”我轻轻摇晃,“无功不受禄嘛!”
“那可是我第一次送女孩礼物。”
“是吗?不是第N次,你确定?”我笑他。“同学之间送那么贵重的东西可不好。”
“你明明知道,那不代表友谊。”他圈紧我,并使坏地向我的耳后吹气。
他哪知道,那项链害苦了我,那一年,我是怎样过来的。
算了,都过去了。
“去吧,我们去帐篷里聊,风有点凉。”
我们沉默地坐在帐篷里,我背对着他。心里忐忑不安。
他拍拍地,叫我:“躺下吧!”我期期艾艾地躺下,枕着他的手臂。他一翻身拥住我,在耳边轻轻说:“哦!真好!”
他理着我的长发,看着我的眼睛,“兰心——”轻轻地唤我。
“嗯!”借着月光,只见一张模糊的脸。
“兰心,以前,我伤害过你,你能原谅我吗?”
是的,他伤害过我,我却和他在一起露营,我算什么。
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做人要宽容一些,是不是,奶奶。
“兰心,你知道吗?你是我见到的最特别的女孩。你美丽、善良、勤劳,在我的生活圈子里从没有你这样的人。她们讨好我,看上我的脸、身材,我的车,我的家族,我的钱。可是你,第一眼就让我心动,却从不肯让我靠近。我送你礼物,你也不接受,没办法,那晚我要了你,后来知道你还是第一次,吓得我逃去了欧洲。在酒会上遇到你,虽然你很恨我,我还是想得到你。我逼着你和我一起生活,那真的是我最快乐的时光,可三个月没到,你就不见了——”
“你要订婚了,不是吗?”仿佛离开是我的错。
“哦,是的。林贝茜和我的确举行了订婚仪式,那时我还不知道你对我那么重要。可我在订婚仪式上总像看到你,好几次我都失神了。我知道我完蛋了,对订婚仪式充满了罪恶感。”他轻轻的抚着我的发,“你不知道,那几天我都不敢回去看你,我被自己的感情吓懵了。一想到我和别人生活在一起,再也不能见你,就害怕得不敢往下想。可是你的心,我那时还不确定,看到你不快乐的身影,我很矛盾,这样把你拴在身边又有什么意义。那几天我在自己的感情里挣扎着,就一个人去了日本。等我决定好了之后再回来,你却走了。我到处找,都没有一点消息。后来,我也认命了,我想,你逃走了,自由了,不是更好吗。”黑暗中听到他的苦笑,“不想,老天让我们再遇到了——”
我枕着他的手臂,泪无声地滑下来,我努力地压抑着,不敢吸鼻子。
这么骄傲的男人,这么桀骜不驯的男人,心里却埋着这么多浓浓的爱,那浓浓的想要给我的爱。
流吧,流吧,那是幸福的泪水。
他靠近我,温柔地吮吸我的泪,原来他知道。
“别哭,我的心,请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的心动摇了。
“可是,我什么都为你做不了。”我抽泣着。
“不,你做了很多,你回雅南找我,在小吃店故意落下包,在门口等我,愿意和我一起来——兰心,你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对吗?”
“可我,你做了服务生,你不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金钱、地位、身份,与我得到的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你得到什么?”我不解。
他拥紧我:“你呀,傻瓜,我幸福的下辈子呀!”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我的心,不要有愧疚感,我不会永远做服务生的,那只是我体验的生活。只要有你陪着我,我会做得更好的。”他再次圈紧我,“答应我,再不许玩消失的游戏了。”
我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送上我的唇。
他先是一楞,随即是热烈的反应。他的唇火热地袭来,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舌灵巧地伸了进来纠缠。那双手不安分地探进衬衣,滑行在我的胸前和后背。
“嗯——”我推开他,努力想呼吸。
他却不由分说地再度来袭,密密的吻落在鼻、脸、嘴角,最后在唇上吮吸,轻咬,痒痒的,身子随着他的爱抚酥**麻的。
他恋上我的耳垂,舌尖轻轻地舔舐着。**越来越强烈,我全身僵硬,轻轻地颤抖。
他的唇落在胸前,我一声**。
“我的心,你引诱我,你要负责。”
他解开我的胸衣,我忙用残存的意识推拒,他温柔地再度袭来,我毫无还手之力,只得任凭他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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