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是他,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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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的外文很好,所以在学校的招聘会上顺利地进入了“四海集团”,这是一家实力雄厚的公司,待遇很好好,工资比较可观。刘宇轩和嘉萱都为我高兴。
“干杯!”三个人在烤肉店里热热闹闹地碰杯。
“谢谢刘老师。”我很感激。
“不用,全凭你的实力。进‘四海’可不容易。不过,那里有我一个朋友,我会请他多关照你一下。”
“嘉萱,你呢?”听说她也被另一家企业录用了。
“我给姑父打工去了。”
“你姑父?”我好奇地问。
“哦,不是——是‘中宇集团’。”嘉萱看了刘宇轩一眼。
“老师,衷心地谢谢您!”我再举杯。
“兰心,给你提个意见。”
“哦?”
“不要再叫我刘老师了,你也毕业了。以后在外面再这样叫,别人还以为我是个老头子呢。”
“那——”
“叫我的名字,干脆就叫宇轩吧。”
宇轩,宇轩,好吧。他本来就比我大不了多少。
在新职员见面会上,才见识了“四海集团”的庞大。共有员工四万多人,遍布海内外,从事物流、电子、投资、地产等多方面业务。
公司也很人文,每个办公室都有储物室,有充足的食物和饮料,渴了饿了可以免费享用,这一点少有公司花得起本钱。每个职员的办公室都装修得豪华舒适,一色的软件配制,私人空间的保留,都十分理想。
我来到翻译部,对口的是英文和日文。上司罗伯特,是一个老外,约有五十多岁。他旗下有我和另外的三个女生:最大的是珍妮,有40多了。其次是林燕,30多岁。最小的是田甜,人如其名,是一个可爱的女生,应该和我差不多吧。
每天早上,罗伯特会把下发的一叠资料分发下来,三个人各译各的,译完后就交罗伯特过目,只要他点头就行了。偶尔也会要求翻译随公司高层出席会议或到国外协同翻译,但这样的情况很少。因为听罗伯特说,这个公司的管理层素质很高,海归很多。
工作后才感觉到这个集团的严密紧凑,人人都很有热情。
我可要好好干。
开始的两个星期,罗伯特偶然还能挑出我的小错误,但后来,我是绝对不会让他挑毛病的。所以到后来,只要是我的,罗伯特总以一声“OK”便放到一边了。能者多劳,经常做完自己的,还要帮其他三个看看,校一校。半年后,罗伯特走了,推荐我做了室长。告别会上,罗伯特亲亲我:“露西(我的英文名),你一定会做得更出色的”。我很感激他的信任和提携。
四海集团大楼有32层,翻译室在28层,已经非常接近核心了。今天上班只听到几个同事议论纷纷:“总经理换人了!听说年纪不大,但很难侍候。”
“当然了,现在哪个年轻的好侍候。”林燕含沙射影地瞟了我一眼。
我没有心情去管什么总不总经理。
“但楼上的丽朱告诉我,新的总经理特帅特帅,她说一见他整个人都呆了。”
我边打开资料边摇头,笑笑,这些爱做梦的女生。
公司通知,今天下班后全体员工到“梅花山庄”参加酒会,为欢迎新的总经理。还好,我计算着,这几个月虽然有些钱,但买了一台电脑,还有生活费,花得了七七八八了。父亲虽没有来烦我,但总说身体不适,也给了他几百。怎么办,要不要去买件衣服。
下班后很意外地接到宇轩的电话,他接我下班,说有事。所以一走出大门,就看到着一身浅灰西装的他,倚在白色“奥迪”上,帅气儒雅,引来许多美眉注目。
“人气不小呀!”我打趣他,“什么事?”
“要去梅花山庄吧!”
“你怎么知道?”
“很巧吧,我也要去见个朋友,昨天才回国。多年不见了。”
“宇轩,我想去挑件衣服。”
“好吧,我先送你去。”
专场店,我挑了件绿色的裙子,正要去换。宇轩一把抢过来,塞给我一件白色的绸裙,复古风格,衣领上有浅浅的蕾丝,下摆设计成及踝长裙,在右侧开了一条口,行动时腿若隐若现,有几分撩人。我一换上,宇轩眼睛一亮,“就它了。‘

我掏出一千八,心里像被谁揪了一下。怎么这么贵。但想到上头交待了,要慎重对待云云。又是见新上司,好吧吧,心一横买下来。
在鞋架上挑了一双白色高跟鞋,采购任务完成了。
“嘀嘀——”
我推开门。
穿着白色长裙,黑发在脑后盘了一个髻,斜插着一根闪闪发亮的水晶梅花簪,在耳后挑出两络黑发披在胸前。拎拎了一个小黑手包。
他呆了几秒。
“哦,兰心,我有点后悔给你挑这件衣服了。这要给我增加多少竞争者。”
赞美总是无往不胜的。
我绯红了脸,忙掩饰着拉开车门坐好。
宇轩拿出一个礼品盒:“送给你——”
“什么?”我打开一看,一套红色的珊瑚首饰,有项链、耳环,还有手链。我赶紧盖上,“谢谢,但我——”
“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妈的,借你戴戴,散了后给我就行了。”
他边说边给我戴上。
梅花山庄是一个极雅致的休闲场所,是四海集团餐馆业的一个聚宝盆。山庄里的一草一木都精心设计,更不用说那些设施,高素质的服务人员与最上品的器皿,更重要还有风味各异的佳肴。
我和宇轩到达门口时,里面已是衣香鬓影,笑语满屋。
宇轩把手臂向我一弯,很有风度地笑笑。我亦会意地伸手挽住他,缓缓而入。此刻我才发现他着一身纯白的手工制西装,我们两个俨然一对“情侣”。我扭过头,有一丝酸楚。虽然他向我示好,我却无法接受,只觉得自己不配接受。
原来我们还是迟到了一会儿,总经理已经致过辞了。不用遗憾,该见时自然会见的。
端着杯子四处走走,杯中的红酒散发着浓香。真是有来头,这1890年的红酒都拿出来招待了。这哪是喝酒,简直就是喝钱。绕了几圈,也吃了点甜点,在人群里找着宇轩,这家伙一进场就把我甩了,说是会他的好朋友去了。
哎,在那里了,正对着我的方向。挡住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着一套黑色西装,左手插在裤袋里,右手端着酒杯,背对着我,正和宇轩侃侃而谈,一举手一投足都显得气质不凡。
我端着酒杯走过去,越来越近,只听到那男子问:“这世上还有追不到女人?她来了吗?”
仿佛一阵闷雷从心头滚过,轰隆隆大脑一片空白。那——那——像极了他的声音。我害怕是他,忙回身就走,我要逃跑,我不愿见到他。
人却已被宇轩看到。
“兰心——”他喊。我装作没听见。
“兰心——”他又喊,匆匆跑过来拉住我。
“兰心,给你介绍我的好朋友。”我无奈地转身,缓缓地抬头。
是他,是他,是他。我最不愿见的那张脸,那张俊美而冷冽的脸。
我知道我的脸色一定是十分难看的,手也轻颤着,险些把那些珍贵的红酒撒了出来。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镇定了些。
“兰心,这位是靳哲人,我的好朋友。”
“哲人,这位是兰心,你们翻译室的室长哦!你不要太难为她,她工作可是很出色的。”
我被宇轩推到他面前。
“哦——当然——”我瞥见俊脸上闪过一丝惊奇。
我咬着牙恨恨地。
“那就太好了!”宇轩替我高兴。
靳哲人表情复杂,看来被吓到了吧,意料之外吧?我——那个曾经被他侮辱过的女孩今天会出现在这里。他伸出手想握住我的手,我借故握酒杯,缩回手。
他像强气压,我只想逃离。
“宇轩,我要先回去了。”我只想逃,逃得远远的。他令我喘不过气来。三年了,积怨在涌动。他的出现撕开了好不容易抚平的伤口。
宇轩追上我,温柔地扶着我的肩,“不舒服吗?”
我缩缩肩,只觉得身后的目光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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