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是你的贵人。”
沈流溪盯着差点让他家闹离婚的贵人说不出话。
缺心眼：“是这样的，赤绿想让他的学生网络跟我们念动党合作。”
歪脑筋冷哂：“天方夜谭，凭什么，他老几？”
“就凭我手下5百学生兵，5百学生兵，哇呀呀呀呀。”
“学生兵？除了乳臭未干眼高手低，领导手下没肚量，砍人没胆量，非礼妇女又没能量。”
“海军陆战队用来排雷铁定全军覆没，让希特勒设计文胸可能只能拿年度耻辱奖，人各有所长的道理大家不会不懂。要想打开学校毒品市场，只有依赖集天时地利人和于一身的学生。这里有多少利润？算不清，我要三成纯利，合情合理，连玉皇大帝听了也会默默点头抚掌而笑。”
歪脑筋还要说什么，被沈流溪制止，沈流溪认真思考起利润和道德问题。
缺心眼：“虽然我曾做过你的老师，但对你的性格所知并不多。可以这么说，我们双方缺乏了解，缺乏一个合作的平台。”
“了解，那今天我就和各位坦诚相见，谈谈优缺点。优点是温文潇洒以理服人，眼神光采像甲状腺亢进，精神抖擞如癫痫发作，志存高远，取消国界人人相爱平等，打击罪恶保护庶民，让天下人服我敬我听命于我，对朋友民主，专政敌人（对我吹须瞪眼的便是），不从者格杀勿论。所以也有人评价我的宽宏气度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型，其实上至主席下至公鸡哪个不如此？之所以连缺点也谈，是因为我为人谦虚，然而我左看右看脱下裤子看，除了野心一点、手辣一点、自私一点、疑心一点（但从没像曹操那样梦中宰人）、小气一点、荒唐一点、迟钝一点、自卑一点和大一点外，实在没啥缺点。”
沈流溪：“为什么要加入黑帮？”
“做人不如做妖，处处受刁难，常常没自由。我只想放肆狂声，任意胡为，自生自灭。”
缺心眼：“你爸是谁，是本地人吗？”
“我祖籍是瑞安，生在温州，在温州长大。曾祖曾国藩，祖父曾则时——”
歪脑筋：“什么？难道是写《玩笑改变人类未来》，人称‘狂鬼书生’的曾则时？”
什么狂鬼书生狗屁书生，自己一个不认识！强忍头皮发麻，赤绿说了声“是”。
缺心眼肃然起敬：“难得难得，一代大儒的后人弃文从武，难得难得。”心里对赤绿仅有的一点怀疑也散去了。
原来不是仇家，赤绿松了口气，暗喜不已。表面上郁郁不得志地摇了摇头：“祖父一直说我舞刀弄枪，败坏家风。”
沈流溪：“说句公道话，这倒是则时先生对我们的行当有所误解。你不必沮丧，只要肯努力，定能光宗耀祖。”
呸，从没听过打砸抢能光宗耀组的。嘴里仍说：“一定努力。”
沈流溪：“老朋友，三成利润没问题，但合作不行，只能是依附，成为下属帮会。你知道，你们的帮会是轻量级的，而我们——”
什么轻量级，根本就没成立。如果成了下属帮会，就会失去自主性，更可能到头来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完全与初衷背道而弛，他没想到老朋友会说出这种话，或者说早已料到，却被刻意忽略。只能笑自己幼稚低能。
赤绿点头：“你们是羽量级。”
缺心眼心说那还不如轻量级：“念动党是重量级帮会，历史悠久。”
沈流溪咳了几声：“为什么叫念动党？因为我们随念而动，随性而发。”
赤绿撇了撇嘴：“那跟流氓有什么区别？”
沈流溪：“区别大了。流氓是一盘散沙，十几个人，7、8条枪，无组织、无纪律、无理想、无规模。我们有指挥部，参谋部，后勤部，后援部，饮食部，文化部，婚姻部，档案部。”
“大型流氓组织。”
缺心眼：“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念动党的原则是‘只取美色，不取人命。惩罚贪官，保护良民’。”
赤绿：“如果良民很漂亮呢？”
歪脑筋：“那没办法，也只好小小惩罚一下了。”
三人击掌而笑。赤绿冷哼一声，果然还是我所想的那样。下属就下属吧，弱者没有讨价余地，——管他呢，好玩就行了。只是他的心像刚被白嫖的妓女一样，好玩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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