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今夜 1凭高视下,势如劈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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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40分钟。
两辆运钞车缓缓驶入银行地下管道。司机掏出通行证,并核对手模。副驾驶笑嘻嘻给手持M16背负马刀的保安递去一支烟,自己也叼上一支。保安连忙掏出打火机,给两人点上。
通过检查的运钞车一路向前,在银行地库大厅停下,大厅里放着瓦格纳激亢神经的乐章。打开车门的保安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里面没有钱袋,却挤满了黑乎乎的兽人。来这里旅游吗?在惊疑尚未散去神智尚未清醒,他就被幸福地分尸了。车厢内兽人冲出来,像一截截脱肛而出的大便。东战场纯兽人“狮王”、“逃学威龙”、“蓝鸟”、“变色龙”,兽行军团半兽人“人狼混血”、“变身斗士”、“德鲁伊”、“豹剑”、“闪电侠”、“变身母螳螂”、“狂战士萨特”、“幕府武士”。身份不同理念不合互有龃龉的两派空前团结,几乎倾巢而出的半兽人,无不显示了它们生存环境的日益艰难及对这次行动的志在必得。
“什么人?!”警卫大惊失色。
平地一声惊雷。“我们是——”狮王双臂左举作射日状,“兽人——”
蓝鸟红着脸举臂向右:“精英——”
逃学威龙站在中间学007两手托着下巴,朝警卫抛了个媚眼:“战队!”
变色龙上去一人一个暴栗。
司机甲——沈流溪,带几个兽人直扑中央电脑控制室。副驾驶甲——缺心眼,玩转手里的手术刀,笑嘻嘻地朝地下出口走去,他的责任是封闭地下出口。司机乙——“红鞋男人”和副驾驶乙——燕柔娇带着兽人从内部通道大大咧咧来到营业大厅,并在门口放置“打劫中,停业半天”的牌子。
警卫举枪:“大胆,银行内不能携带刀具。”
“我们是旷野游侠,他是日本的桑也厅长,有大剑师证书。”“红鞋男人”指着“幕府武士”说。
“不行就是不行,叫‘部长’都没用。”
看到越来越多的兽人,大家觉得事情蹊跷。
“打小偷!”有人喊道。哗啦啦聚集了两、三百义愤填膺的男女青年。
红鞋“小偷”拔出手枪厉喝一声:“打劫!”
又是一阵哗啦啦声,两、三百人四肢着地,拜佛祖一样趴了一地。阵容之整齐,人心之统一,令屏幕前的沈流溪也大为感慨,我们华国人反恐训练搞得不错呀。一个没来得及开枪的警卫瞪着双眼倒地毙命,额头插着一根弩箭。被咬断喉咙的警卫,直到死前一刹那,才看到身边空气一阵震荡,显出了一个狮族少女的模糊轮廓。兽人不顾女人尖叫,抓小鸡似的把她们扔在人堆里,——人类女性太丑陋了,脸上连根毛都没有。唯一坐在车里没有出来的是副驾驶丙——“白板”,脸上没什么表情,如果有人看他,他会点头向你示意。
走来走去无所事事的“逃学威龙”被墙上表现特洛伊战争的浮雕所吸引,他决定认真欣赏人类的精神文明。突然一声打断了他的意兴,原来是一个银行美娇娘。兽人眼珠转了转,觉得还是欣赏人类物质文明比较重要。他搓着手走了过去:“你的,花姑娘,让我米西米西。”

“情况怎么样?”副局问先一步抵达现场的第五纵队女督察“泳装女警”慕容豆。
慕容豆:“匪徒大概30余人,要不是有80几个人质,现场100多警察随时都可以把它们踏成碎片。”
副局脸上露出“废话”的神情,“它们有什么要求?”
“粮食,不要高粱玉米,要50吨水稻。”
“你们女人除了直觉就没别的了吗?你们家会去厕所吃午饭,沙漠里游泳?”
“让我瞧瞧,让我瞧瞧,这是我当警察来第一次见活人抢劫。”
完颜连忙拉住赤绿:“不要上去,前面危险。”
“怕危险别干警察。我是顶天立地男子汉!”
甩开完颜的手,赤绿扒开人墙,越众而出。一排子弹天降神兵般袭来,赤绿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一脚踩在香蕉皮上摔倒在地,电光火石间六七颗子弹擦着头皮打在后面的警车上。完颜连忙把傻坐地上的赤绿拖了回来。只见“男子汉”嘴巴张得可以塞进整个苹果,两眼瞪圆泪如涌泉,三分钟说不出话。
想起沧河小学,两支队伍靠墙互挤,如两道迎面碰撞的激流,被挤出来不顾犯规,不顾中间同学成了三明治,继续排在队末,发力猛挤。想起骑马打架,横冲直撞,后脑着地。玩警察抓强盗,他没有做过一次警察,手下模样生猛,各科成绩全部落后,调戏女生从不落后。对他这个强盗头也很忠心,只是一被捉就叛变,不用打就全招:某月某日调戏女同学;罚抄课文跳过一大段,老师没发觉(发觉不了,那种字迹,只有教拉丁文的老师才能猜出一二);老妈睡觉了,新郎不是爸。看他们玩得开心,班里几个大个子同学眼红了,成立乱打帮,碰到警察强盗就打。打得警察强盗不顾立场捐弃前嫌友情会师,约乱打帮在教师宿舍楼决战。警匪先在楼道上方布好阵势,意图“凭高视下,势如劈竹”,弥补身高之不足,这么完美的主意只有赤绿和马稷才想得出。好一场混战,泣鬼神是“王八拳”,前方战士鼻青脸肿,后方警察头目张绅和赤绿大喊“顶住”,连喉咙都喊哑,看到形势糟糕,双双脱离战场躲进教师宿舍,妙啊。想起躲避球,战友牺牲殆尽,为了祖国下一代,他决意与阵地共存亡,鱼跃腾挪一苇渡江,死到临头负隅顽抗。还有上课摸同桌女生大腿,那种刺激不安又懵懂暧昧的感觉。他在血脉里喜欢她,所以整个学期都不停地揪她辫子,弄疼她,捉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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