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话 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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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我又对丸澄做了那些事。他扭头望了望身边还在熟睡的女孩。一丝后悔又萦绕在他的心头。趁着她还在睡,我还是起来,告诉长老提早开始,然后离开这里吧。那生离死别的场面,丹尼斯实在没有勇气面对。
他又扭头望了望身边的女孩。她清秀的脸庞还略带稚气,睡着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想摸一摸她的脸蛋。
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那光滑的感觉,真的好棒。
丸澄睁开眼。
“你这是……噢!”在丹尼斯叫声中,丸澄那的身体突然跃了起来,趴在丹尼斯身上,双手扣住丹尼斯的颈项,双脚缠住丹尼斯的左脚,头则紧贴着丹尼斯的脸颊。
“你这是……干吗?”丹尼斯又好气又好笑。怎么一醒来就如狼似虎地扑过来,然后象一条蛇一样缠住自己呢?
“我想多抱着你一阵子,不行么?”丸澄说。那鼻息在丹尼斯耳边颈项间游动,让他身体燥热。“好好,多抱一阵,然后我们起来吧。”丹尼斯也轻轻地搂住那软玉一样的光滑的身躯。其实他也很希望能把丸澄搂在怀里。
过了一会儿。丸澄的鼻息持续地撩拨着丹尼斯。
“呃……行了吧?我们……还是起来吧。”丹尼斯发现自己那,被那女性的鼻息撩拨得又开始上涨,连忙想推开丸澄。谁料丸澄一使劲,箍得更紧了。丹尼斯大骇道:“你……你这是干什么?”丸澄把头深埋在他的颈项里:“我要这样抱住你。那么你就不能走了。”
丹尼斯哭笑不得:“这……是何必呢?”丸澄说:“你可以用魔法把我打死,把我撕开,可是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放手。”看来她想用这样的方法来留住丹尼斯。
丹尼斯叹了口气:“丸澄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做。”丸澄似乎是自顾自地,又说道:“哥哥昨天是那么温柔对我,跟上一次完全不同。当初我还在想,要是你仍旧那么粗鲁,让我生痛,或许我会害怕,还能少点想起你。可昨晚你那么的温柔让我那样舒服,我连这样的借口也没有了。哥哥,你说我还能让你走吗?”丹尼斯脸一红,心里又叹了一口气。在“迷心世界”里,或许男女之事就是他们最大的乐趣。闲时,听得那些男人说着怎么撩起女人的,怎么能最大限度地刺激女人的,自己也脸红耳热地偷学了一些。本打算在自己走的最后一刻,让丸澄留个好的记忆,谁料弄巧反拙,让丸澄更加无法放开自己。
“丸澄放开我吧。要是我这样起来,被其他人看见你赤身,就会被人笑话啦。”丹尼斯怎么感觉自己像在骗小孩子一样。丸澄沉默了一阵,说:“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就算长老要责罚我的后背,我也不松手。”
丹尼斯头痛不已,丸澄却生怕他想出什么方法脱身,越缠越紧。丹尼斯无奈地说:“丸澄,你的年纪不小了,怎么还这么贪玩?你要怎么样才肯松开?”丸澄说:“不松,死也不松。”可她突然抬起头,双眼闪动了一下:“要不你带我离开。”“啊!?”丹尼斯真是吓了一大跳。“这……这怎么成啊!”
“不成就不不松手。”丸澄又把头埋下去。
带丸澄离开……丹尼斯心中莫名地激动。怀中是一个自己也舍不得放开的女孩。带她离开……可是,心蒂看见了怎么办?
“就算我带你离开,我爱的人,始终是心蒂。”丹尼斯狠下心,这样说道。丸澄居然毫不在乎:“谁会理会什么爱不爱的,反正我要在你身边,就足够了。”这个天真的女孩似乎还是不明白什么叫爱。丹尼斯不由得以手拍额。
“兄弟。”门外突然响起雅木的声音,把丹尼斯吓了一跳。丸澄也是一惊,手上却又增加了几分力气。“是时候起来了。长老命我带你们到‘供魔房’中去。”“啊……我……马上来……等一等……”丹尼斯急忙应付道。可那雅木却是十分聪明的人。他稍微一想,又说道:“是不是丸澄那小东西缠住你不让你离开?”丹尼斯正想说话,不料一张红唇,死命地堵在丹尼斯的嘴上,变成了无谓的“唔唔”声。雅木摇摇头,笑了一声说:“再给你们一点时间吧。”
丹尼斯用力把丸澄的头挪开:“丸澄……玩够了!快起来。”丸澄倔强地说:“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哥哥不答应我就是不行!”丹尼斯真的是无可奈何。当然要以魔法之力,十个丸澄都要撕成碎块,可他不能那样做。他心里也不明白自己对丸澄的感情,是否也是爱。
听着丸澄倔强的话语,铁下决心一定要跟随自己的样子,丹尼斯突然感到好开心。没想到自己能让一个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孩死心塌地。心念猛地一动,说了一句:“好。我答应你,带你离开。”
“真的!?”丸澄高兴地坐了起来。丹尼斯一下看见她胸口那对性感尤物晃动了一下,连忙扭过头去:“男子汉说话算话。快去穿衣服。”“噢!”丸澄从床上跳下,着身体兴奋地跳动着。丹尼斯感到好笑,正想说话,那丸澄又扑了过来,反骑在自己身上,嘴里哼着什么小调,把自己胸部往丹尼斯的头上磨蹭。丹尼斯大叫一声:“丸澄够啦!这些事日后还有时间……”他马上后悔下来。日后还要做,那面对心蒂的时候怎么办?外面可不是“迷心世界”啊!
丸澄调皮地一笑:“好吧,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时间。”这才慢慢穿起衣服。丹尼斯的脸发烧。真想不明白,这样纯洁的女孩说起这样羞耻的话还能脸不红心不慌。
供魔房。
“……无论怎样,我也要跟着去了。”丸澄撅着小嘴。她双手还圈着丹尼斯的右手。雅木摇摇头:“你这个傻孩子。外面的世界太多斗争,不是你能适应下来的。”丸澄转过脸,不搭理。
“丸澄!给我过来!”长老严肃地喝了一句。丸澄望了望他,不情愿地放开丹尼斯,走了过去。看来长老在丸澄心中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他盯住丸澄,咳嗽了一声,开始教训起来。丸澄耷拉着脑袋,不时用可怜的目光向丹尼斯求救。丹尼斯看了心里不忍,于是上前一步:“长老,丸澄不懂事,不过是一时意气。今日长老教训过了,她也不敢了。”谁知丸澄一下跳了起来:“什么?哥哥你答应带我离开,你反悔了么?”“这……”丹尼斯一时语塞,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该不该遵守承诺。

长老脸色铁青,正想开口,忽然听得平淡的声音——也就是二天魔说道:“你,小朋友丸澄是吗?”丸澄眨眨眼,恭敬地说:“天魔爷爷请吩咐。”二天魔继续说道:“我从来也不曾发现丹尼斯身上有其他女性的气味,惟独有你。看来,丹尼斯是很喜欢你呢。”“二天魔前辈……”丹尼斯“唰”地红了脸。
丸澄笑嘻嘻地说:“哥哥他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肯跟其他人交合。他到我们‘迷心世界’也有一段时间了,却总不能融入我们的习俗。”丹尼斯的脸热得火烧一样:“丸澄!你……你还跟它们说什么!你再说我就不带你走了!”丸澄连忙奔过来,双手一圈,搂着丹尼斯的胳膊:“哥哥莫怒,丸澄不说了。”尖声插嘴道:“这小女孩好喜欢丹尼斯嘛。让她跟去好了。”“好啊!”丸澄高兴得跳了起来。雅木和长老听见天魔都批准了,自己哪里还能异议?只好默不作声。
磁性的声音沉声说道:“开始吧。”
长老站在供魔房中间,开始默念咒文。慢慢地,他的身体泛起青色的光辉。长老念咒文的声音越来越大。地上,居然也慢慢亮起青色的光芒。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阵法,由直线构成。那些直线纵横飞跃,垂直交叉,有长有短,图形中有三角五角八角,也有四方形平行四边形梯形,越来越复杂,组成的图形气势非常恢弘。
长老的咒语好象念到了。他的身后,阵法的中间,响起雷电撕咬般的“吱吱”声和“咔咔”声。突然“砰”的一声,青光暴动,把众人完全淹没。“哇……好……好厉害的阵法!”丸澄躲在丹尼斯身后,还是连眼睛都睁不开。
强光逐渐消散,一股柔和的香味飘进众人的鼻孔。“嗯,好清香,**!”丸澄使劲嗅了嗅。丹尼斯也不禁微笑着接纳这沁人心肺的气息。可是长老停止了咒语的念颂,喝道:“各位小心了!这是妖精世界的香气,如果不集中精神对抗,会被迷惑丧失知觉,然后任由它们摆布!”丹尼斯和丸澄一个激灵,从那香气中完全醒悟过来。
现在长老身后的,是凭空出现一个大洞,仿佛是把空间撕裂而造成。众人围上来一看,里面有着“迷心世界”所没有的花草树木,葱葱郁郁,空气好不清新!长老喘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耳边听得众天魔的话语:“有劳了,长老。”“干得不错。”“好,你做得很好。”于是他的老脸皱纹舒展,开心地退到一边。这“迷心世界”的人可真是很容易满足。
整装出发。丹尼斯带上四大神器朝雅木和长老深深一鞠躬:“两位对我的照顾,本人真的无以为报,请接受我的谢意。”两人连忙摆手:“不要客气了,我们还没来得及多谢你呢。是你让我们和天魔爷爷恢复了亲切的对话。”丹尼斯心里苦笑一声:那不过是跟我交换契约的筹码而已。
本来开心活跃的丸澄,此刻却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地流着泪。雅木走到她的身边,拍拍她的肩膀:“好孩子,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后悔。我们‘迷心世界’以你为荣。”丸澄搂住雅木强壮的身体,泪如雨下。雅木眼含泪花,轻抚她的长发,示意她离开。
于是丸澄离开了雅木,又走到长老面前。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丹尼斯看了也心酸。毕竟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小见惯的亲人一般的大人,要说舍得那是虚假的。丸澄双膝跪下,抱住老人的脚。长老慈祥地摸了摸她姣好的脸庞说:“丸澄,世界之大,前所未见。外面可能有许多艰险辛苦,是你不能忍受的。留下来吧,这里是最好的地方。”丸澄低下头,沉默了良久,才回答道:“长老,您是我最尊敬的人。可是,请饶恕丸澄这次无法顺从长老的命令。我很想跟哥哥离去,永远在他的身边。长老,请您批准吧。”长老颤抖着把她扶起,微笑道:“我不生气。天魔爷爷说要你离去,你就离去吧。只是一路上多加小心,不要忘记我们教你的治疗之术和防御魔法。”丸澄点着头,泪水又再汹涌而来。长老眼望丹尼斯,又说道:“丹尼斯,她是我最疼爱的孩子,你要照顾她一生,不要让她受苦了,知道吗?”丹尼斯用力地点着头:“我明白,我一定尽力保护她,让她永远开心活跃。”
轰隆隆的声音插嘴了:“你们这些家伙,够了吧?快快离开,该回村里的回村里,该到‘密林栖息地’的尽快滚蛋,不要在我面前罗罗嗦嗦的!”尖声也说道:“尽是一群笨蛋。说话更多越是伤心。赶快去了!”丹尼斯拉着丸澄,朝长老二人再鞠一躬,然后慢慢走向“密林栖息地”入口。
“长老!雅木叔叔!”丸澄哭喊着,依依不舍地回望着,却也慢慢地进入那迷香弥漫的世界。长老轻轻擦拭着眼睛,狠狠地一挥手,那阵法的力量消失,入口也立刻消失,丸澄的声音,是再也听不见了。“很好,干得很好。”磁性的声音说。“长老,你们可以回去了。”两人恭敬地鞠躬,退到门口,打开大门,然后离开。
平淡的声音愉悦地说:“能够再到亚特兰提斯大陆上作战,是我从未想过的事。丹尼斯那小子,来得真是恰当。那么,大家都是新的开始了。”四天魔同时“哈哈”大笑。那兴奋的笑声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不绝,似乎它们是得到了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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