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话 交换契约和希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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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型和丹尼斯又开始对战。可是此刻这个人类跟刚才那个凶狠敏捷的丹尼斯相比,可算是天壤之别了:才一交手,丹尼斯的力量就已经被“精咒之器”比了下去;然后“踏石之角”凶狠的下盘攻击,让丹尼斯只能狼狈回避;上下夹攻了一阵,又被那“恶獠之幽”的影子迷惑,差点连手都被“精咒之器”削掉。情势大逆转。
尼斯或许被攻急了,突然什么都不顾挺剑猛刺向人型的胸口。那人型抬右腿来接,将魔法剑踢到一边,同时那“精咒之器”已经砍向丹尼斯头部。丹尼斯魔法剑被踢开,一时不能防御,只好一低头避过。
他听到了破空之声。当他抬起头的时候,赫然发现那人型左脚上的“踏石之角”已经来到面前!原来那右脚踢开了丹尼斯魔法剑后,顺势一转身左脚就飞起了。这样迅猛的攻势,或者换成任何人也无法抵挡。
死定了!丹尼斯心里闪过了这个念头。
“踏石之角”在他面前停住。仅仅,差那么一点点就要踢中丹尼斯的脑袋。被这裂石一击打中头部,只怕聚集全身的烈气气流抵挡,也是要当场毙命了。
冷汗浸湿了丹尼斯的衣服,豆大的汗珠划过脸颊。差点就要进入了鬼门关了,能不惊慌吗?
“丹尼斯,你看,你的能力就是如此。日后有强大的敌人挑战,只怕你没有现在这么好的运气喽。”平淡的声音挖苦道。
人型收回了“踏石之角”,后退两步。丹尼斯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为什么,你们不杀了我?”尖声笑道:“刚才你不是说了吗?我们需要你提供娱乐。要是杀了你,我们还玩什么好呢?”丹尼斯一时也不知道应该谢它们还是恼他们,站在那里也说不出话。
磁性的声音说道:“其实你的修为很不错了。不过要你越级挑战这等于恶魔级别的四神器,是太难为你了。”丹尼斯说:“若是这样,四位不是要故意刁难我么?”轰隆隆的声音说:“小朋友,说话不要太难听吧?我们是为你好。”磁性的声音说:“好吧,今天到此结束。明天你再来,我们跟你讲解一下战斗的小技巧,还有给你一点训练。”
什么?莫非我的耳朵不太灵光?丹尼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声音。它们要教自己怎么打败自己的神器?是它们傻了还是自己懵了?这时平淡的声音说话了:“小朋友,你被那个魔神的力量附体,知道吗?”
丹尼斯顿时坠入迷雾中:“什么?附……附体?”平淡的声音问:“你有没有让那魔神直接接触过你身体的伤口,比如说治疗?”丹尼斯努力地回想了一阵,才说:“有啊,它帮我接驳了左手。我的左手曾经整支断掉。”“啊!”平淡的声音大悟。“是了,那么是这样了。”丹尼斯追问:“怎么了?”磁性的声音接上说:“那魔神把自己的修为化成附体力量,趁着跟你修补肢体的时候进入你的身体,并逐渐影响你的行为这种力量最后可以取代你的灵魂,成为你身体的控制者。”
丹尼斯惊愕地张着口。他早就担心这元魔神会对自己玩什么阴招,或者危害自己的同伴,现在看来,已经得到了证实。他回想起来,有些战斗,他心中充满了杀意,希望看到鲜血的飞溅,并且很享受对战的过程。或者这些感觉,就是那元魔神影响自己的证据吧。
“不要紧。”轰隆隆的声音说。“等你再厉害一点,去把它杀了,不就没事了吗?”丹尼斯苦笑道:“我跟它签了盟约,一年之内大家都不能死,要是死了对方就会完全丧失所有魔法修为,而且还会孱弱多病。就算过了一年,我又有什么法子打败它?我见识过它的实力,它太强大了。”“哦,狡猾的魔神。”平淡的声音若有所思地说。尖声说:“强大可能是事实,可小朋友你也不能放弃啊!要知道,你放弃提升自己的力量,那么等于放弃对这身体的控制权。”丹尼斯想了想,说道:“各位能帮我提高魔法修为和剑术修为吗?”
磁性的声音笑了一声:“你认为我们是开善堂的吗?没有报酬的东西,我们不会做。”丹尼斯说:“咦,刚才长天魔前辈不是说我来学习一下战斗的技巧吗?”磁性的声音答道:“没错。这些小技巧能让你与我们的四神器对战更有看头,就这样。”丹尼斯一下噎住,只好说:“那么,我明天再来。”磁性的声音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练习。一个月后,再来个比试。”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丹尼斯每天都到“供魔房”与神器对战,四天魔就在旁边跟他讲解,出招应该怎么样,防御又该怎么样;然后督促他做体能训练;跟着教他魔法的咒文。丹尼斯反对道,他是个剑士,应该让自己的剑术更加精练。可是四天魔持不同意见。它们称作为一个战士,目的就是打败对方,通过魔法还是剑术都不要紧。多学习魔法招式,能迷惑对方,又让自己拥有更多的攻击方法,岂不是更好?开始的时候丹尼斯不太同意,可四天魔老是跟他讲这样那样的“道理”。后来丹尼斯总算是同意去学多一点魔法了,四天魔就高兴地灌输那些威力极大的魔法咒文,都是些奥义技。丹尼斯又抗议起来,称只要放一两个这样的魔法,那自己不是虚弱得要马上倒地了吗?四天魔一想也是,于是改教他普通点的魔法。
不过他所学的,已经不是什么“小技巧”或者是“一点训练”了。
后来,丹尼斯似乎是来了兴致,几乎一整天都泡在“供魔房”,跟那些神器练习,学习魔法咒语,做体能训练,冥想,听四大天魔的作战经历。完毕,他也跟四天魔讲讲自己在外面的情况,怎么跟同伴一起排除许多的困难进入魔界。四天魔听得饶有趣味,又要他说其他的经历。不过当丹尼斯讲到心蒂的时候,四天魔和他的声调都不怎么好听。或许大家都有那么一个想见的人,却怎么也见不到了。

趁着这样的机会,丹尼斯跟它们谈到了这里的人,说他们是如何的善良,如何的想跟四天魔说话。此刻四天魔跟丹尼斯也算是无话不讲,它们也坦白自己对他们的恨意。丹尼斯就帮他们说话,求情。虽然四天魔表面不接受,但丹尼斯知道它们的想法已经有所改变。有时候,天魔们要教他纯黑魔法,可丹尼斯执意不学,天魔们就拿条件跟他交换,如果他肯学一招,它们就听一点“迷心世界”里发生的事。丹尼斯想,学就学呗,学了不用难道还不可以吗?于是同意了。
他们也讨论了有关元魔神之力附在丹尼斯身上的问题,不过在这问题上疑点比较多,比如说为什么元魔神之力为什么突然操控丹尼斯,为什么不等时机完全成熟才动手,它与元魔神本体有没有联系,是否与元魔神签定盟约有关,怎么破除这附身之力等等,可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在村子里,那些人都知道丹尼斯每天都去“供魔房”跟四天魔说话,自然是无比羡慕。丹尼斯知道这些人都是善良淳朴的人,只是想跟自己的祖先说句话,于是他就跟他们说自己如何度过这一天,跟四天魔讲了些什么,四天魔又跟自己说什么。每天,当他回来吃晚饭的时候,那些人就会用热切的眼光望着他,希望听他一天修炼的过程。丹尼斯也会插上外面世界的情况,所以大家都听得津津有味。饭桌上听故事,变成了他们的新消遣。
可也因为这样,丹尼斯也多了不少的麻烦:晚上的时候,总有些女孩提出要跟自己睡觉。自从上一次与丸澄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丹尼斯也尝到了男女之事的欢娱;可良心上丹尼斯总是不能放下心蒂去跟这些女孩好。几番挣扎之后,他还是一一拒绝了。
“哥哥,你还是拒绝天娜了吗?”丸澄笑嘻嘻地望着暮色中走来的丹尼斯。丹尼斯摇摇头:“我还是不能做这样的事。”丸澄仍然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我可不同意,你还记得那天……”“行行!别说了。”丹尼斯知道她又把那天自己象野兽一样骑在她身上的事挖出来,连忙打断她,把她扯进屋子。
在这个世界里,跟他最要好的就是丸澄。每次睡觉之前从丹尼斯的房子里出来的,几乎都是她。丹尼斯会跟她说笑,嬉戏,又或者教她点什么魔法。不过更多的,是在她面前诉说自己对爱人朋友的思念之苦。丸澄总是默默地听完,然后握住丹尼斯的手。老实说丹尼斯也是男的,面对这个可爱单纯的女孩,他也禁不住动了感情。在被其他女孩围住的时候,他总是下意识地看看丸澄,怕她生气。
可是丹尼斯并没有发现她不高兴。或者说她根本不担心自己会对这些围着自己的女孩做些什么。要说雄性动物的冲动,丹尼斯也是有的。在丸澄握住自己的手或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那想疯狂拥抱她的冲动更加剧烈。尽管丹尼斯每次都按捺得住,但他也不能保证这克制是否也适用于下一次。
他常常怀疑,这些感觉算不算爱。他甚至有些迷糊,究竟性和爱,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其实,那些人都很和善。看我这样白吃白住他们也没有一句怨言。”丹尼斯这样说道。轰隆隆的声音不屑地说:“怎么,我们看上的人在他们那里白吃白住,是他们的福气,还要埋怨什么?”丹尼斯一笑。他知道这些天魔的嘴巴就是硬,不过内里似乎很容易相处。
“丹尼斯,你看,这么训练下来,感觉是不是不同了?”磁性的声音这样问道。丹尼斯一愣:“这……我好像也察觉不出来。”那磁性的声音“嘿嘿”一笑:“察觉不出来的话,就要通过对战去证实啰!”那平淡的声音搭嘴道:“这样想来,丹尼斯一个月的训练似乎也完成了,也是时候再跟四神器对战了。”尖声“噢”了一声:“二哥,你不提醒我还真想不起了!是了丹尼斯,来让我们看看你的实力,在一个月的训练之后到达怎么样的水平吧!”
丹尼斯笑笑,从地上站起来:“好吧,我也想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平淡的声音说:“你还会让那魔神附体吗?”丹尼斯一想起阿巴拉式纳甚,心里就不舒服:“哼,我自然不会。”
磁性的声音提高了分贝说道:“好了我的乖孩子,快快起来,与你们平日训练的玩伴来一场较量!器角幽渊,显示魔法和近战的榜样!”那耀眼的强光再度亮起,同时听得有什么东西在着地,飞舞。当白光收敛,那四大神器合而为一,一个红色人型已经站在丹尼斯面前。丹尼斯微笑道:“四大神器,威力惊人。今天我再次挑战,只是想知道自己一个月的苦练到了什么地步。”尖声说:“丹尼斯不要卖口乖了,还是认真开始吧!”
丹尼斯脑海里翻滚着各样的招式。自从学习剑术和魔法以来,他从未试过这样同时有着各种各样的攻击招数和模式——或者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是混乱吗?这一个月以来,四大天魔不断灌输不同的知识,有不要武器的徒手进攻,有防御魔法的使用窍门,有纯黑魔法的阴险偷袭,有各种职业的攻击模式,甚至移动的步法,它们也可以让你听上半小时。说真的,这些知识是很宝贵的,能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进攻方法,而且防御力也比以前强得多——他以前是依靠心蒂和雅茉罗进行防御的。
丹尼斯已经和四大神器交手。在力量训练下,丹尼斯的臂力持续增长,现在居然和“精咒之器”战成平手;那身手更加敏捷,注意力能分布自己和对方的全身,所以当“踏石之角”要施展裂石一击的时候,总是被他巧妙破解,要么惊险地避开;“恶獠之幽”的迷惑也已经无效,只要他盯上了本体,那么再多的幻影和残影都是多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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