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话 不愿的过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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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由于‘世界之暗石’长期处于邪恶力量的包围中吧,竟然也产生了对邪恶力量的依靠。‘迷心世界’本来是没有出口的,因此‘世界之暗石’失去了吸收邪恶力量的可能,变得十分脆弱,再也支撑不起‘迷心世界’。四位天魔爷爷见状,只好跟神者婆婆联合打开一个缺口,让魔界之气进入‘迷心世界’。可是打开了缺口,意味着魔族就可以进入了。的确,在打开缺口之后,已经有很多魔族尝试强攻进来,不过都被打退。缺口不能永远打开,如果是那样的话迟早会有魔族精锐会发动猛烈攻势,‘迷心世界’迟早完蛋。于是四位天魔爷爷又作了一个令人惊讶的举动——它们先是耗尽自身的魔法修为,创造出定期打开缺口的阵法;然后放弃了自己的,再创造出可以令一切魔族失去自控能力的阵法。或许是它们的运气,它们牺牲了自己的之后,灵魂竟然被吸进‘世界之暗石’,成了永恒。”
丹尼斯长吁了一口气:“那四位天魔前辈,伟大得……比神族还伟大。”丸澄说:“是的,它们很伟大。要不是因为它们牺牲了自己,也没有现在的我们,所以我们十分敬重它们。当然还有神者婆婆。”丹尼斯“哦”了一声:“对了,那位神者前辈呢?”
丸澄低下头,撅了撅小嘴,似乎有点不愿意说的样子:“她……因为我们这些后代的鲁莽而死。”丹尼斯心头一凛。
丸澄抬起头,突然又勉强地笑了笑,说:“好吧,都说到这里了,我还是继续吧。到了长老的父亲那一辈,再不甘心把自己窝在‘迷心世界’。他们决定离开。刚才说了,这里定期会打开一个缺口,用来吸收魔界中的邪恶气息。可是,找遍了整个‘迷心世界’他们也找不到那个缺口——自然,那个缺口的出现是那么的随意,以至谁都不能肯定确切位置。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其中一部分人决定用魔法撕开一个口子。
他们成功了。一个固定的缺口产生了。那些人不理会神者婆婆和剩下一些人的苦苦劝告,毅然从缺口进入那个未知的魔界里面。这个缺口的产生,导致魔界的邪恶气息大量地灌入‘迷心世界’,后果就是令没有离开的人变得邪恶,失去了自己的本性。神者婆婆不吃不喝好几天,站在那个缺口前,把自己的魔法修为一点一点地灌注到‘迷心世界’,那缺口才慢慢地合拢。当那个缺口快要完全合拢的时候,神者婆婆听到了求救声。是那些离开了‘迷心世界’人回来了。他们带着失败和流淌着鲜血的伤口回来了。
那个时候,四位天魔爷爷都一齐对神者婆婆说,把缺口封上,让那些不顾一切的人们得到应有的报应。可是神者婆婆是多么的善良和仁慈,她二话不说,把那辛苦修补好的缺口重新打破,让那些打算背叛‘迷心世界’的人们回来,然后把所有魔法修为和自己的生命,瞬间融入‘迷心世界’,把缺口完全地修好了。”“啊!”丹尼斯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是这样!四位天魔前辈目睹自己最爱的人,因为救那些无知鲁莽而私自离开的人,而甘愿牺牲自己,一定是无比伤心和愤怒。它们一定认为是那些人害死了神者前辈,因此决定不再跟你们说话了,是不是?”丸澄点头:“可是神者婆婆却没有那样的运气。她的灵魂也消失了。其实在这之后长老和其他人——‘迷心世界’的所有人,都已经在‘供魔房’里,向四位爷爷认错,跪了一整天。往后的日子也不时前去忏悔。可是它们决定了不再开口,到了现在也没有再对我们说过话。”
丹尼斯皱起眉头,开始分析着丸澄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丸澄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等了一阵,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角:“哥哥,是时候吃饭了。你看,天空也慢慢收起了光彩。”丹尼斯望了望门外。的确,光线开始减弱了。这“迷心世界”,还和真的世界很相似。丸澄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出去。”
于是他们离开了雅木的房子。大家都在忙着准备晚饭,在村子中间排起了数张大桌子和很多的椅子。原来这里习惯了大家一起进膳。这些由三族共同繁衍下来的……人,正把一盘盘的肉端到桌子上。丹尼斯受到了款待。
晚餐用过后,天空的余辉也准备完全收敛。“迷心世界”的黑夜准备来临。
雅木说要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丹尼斯连忙摇头摆手推辞不肯要。不料村里几十人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来劝。丹尼斯瞬间淹没在声浪中,哪里还敌得过几十张嘴轮番轰炸?结果只有答应了。看来他们对丹尼斯抱有很大的希望。

丸澄仍然跟在丹尼斯身边,跟他说着“迷心世界”的事情。老实说,“迷心世界”的确不大,如果你向着一个方向走,那么很快,你就会回到原地——仿佛围着地球走一圈的情况。牲畜不多,只有那种有点变异的羊,和兔子;植物也不多,除了那参天大树,小草,就是人们平常吃的青菜。
现在是反过来,丹尼斯跟丸澄说着外面的事。职业的分类,各种美食,与敌人对战……这些事,丸澄又怎么会知道?直听得她双眼放光,嘴里直呼:“好听!有趣!”
“……离开孤儿院后,我在传导神殿,认识了……认识了……心蒂。”正也说得兴致勃勃的丹尼斯,心里突然一阵不适,说话的速度也慢了下来,终于停止。丸澄哪里知道他心中的事,一个劲地催促:“怎么了?那个女孩叫心蒂?传导神殿里的人吗?然后呢?”
“我爱上了她。”丹尼斯缓缓地说道。我坠入深渊,误入“迷心世界”,幸得保存性命。然而心蒂他们却在上面,跟恐怖的天魔交手,生死未知。他们胜利后,会想到我吗?心蒂会为我痛哭吗?万一我永远都回不去,她会怎么样?
他的心一阵绞痛。
“怎么了,你?”丸澄发现他异样的神色,不禁有点担心。“是不是背上的伤发作?我来给你治疗吧。”丹尼斯伸出手来制止她:“不是。只是我想起那个爱的人,心里觉得很难受。”丸澄天真地问:“那叫‘爱’的感情,是不是神者婆婆和四位天魔爷爷的感情?”丹尼斯想了想,说:“大概吧。‘爱’就是一个人真心地想另外一个人开心生活,平安,希望能抱着她,不愿意被其他异性接近她,把自己能够付出的都奉献给她。丸澄,我的言辞不是很好,所以形容得不太恰当,请原谅。”丸澄摇摇头:“没事。不过我不明白。”丹尼斯笑道:“有一天,如果你发现哪个男性吸引了你的目光,其他女孩接近的时候,你会不开心,你愿意把一切都交付给他,那么这个人就接近于你爱的人。这样够简单了吧?”
丸澄点头:“我会记住。”她看了看门外,说:“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丹尼斯心里“噔”了一下:“嗯,好吧,你也该回去了。”丸澄奇道:“回去哪里?”
好一句“回去哪里”,把丹尼斯吓得呆在椅子上。他吃吃地说:“你……该不会想在这里……”丸澄点头:“长老吩咐,要我伺候你嘛。”“哈哈哈,”丹尼斯吓得傻笑起来,连忙后退了几步。“别开玩笑!我……我手脚灵活,自己可以应付。”丸澄嗔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呢?我也知道你的手脚没事。好了,我们上床睡觉。”
丹尼斯吓得贴住了墙壁:“这……这不行!这是不道德的事情,我们……我们人类不能干这样的事!”丸澄笑道:“放心好了,我刚满十六岁了。我们这里的习惯是,十六岁的人,可以跟村里任何人交合,你不要担心。”
冷汗,顺着丹尼斯的脸庞流下。那发烧一样的体温,似乎很快就把这汗水蒸发掉了。这美丽的少女说起这样的话来,居然还面不改容。这“迷心世界”始终还是魔界的一部分,始终,跟人类世界有着巨大的差异。
不行,我不能对不起心蒂!丹尼斯一咬牙,把丸澄从椅子上拉起,一直拉到门口。丸澄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极力挣扎:“你这是干什么,哥哥!”丹尼斯把她拉出门口,放开手。他说:“对不起了。心蒂是我的爱人,她不会希望我跟你……对不起了,我不可以这么做。”丸澄说:“她根本不在这里,怕什么?”丹尼斯怒喝一句:“所爱的人在心上,我要为我的爱负责!你回去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关了门,剩下诧异的丸澄一个人站在门外。
为什么我要发怒?丹尼斯坐在床边。我们的生活习惯,文化不同,我不能这样责怪她。她还是一个天真的女孩。或许,我吓着她了。
“她根本不在这里,怕什么?”丹尼斯心中一动,那股淡淡的香味似乎在鼻子下流动。那令人有种冲动的感觉。
不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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