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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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稠密得连魔角马也被拖住了脚步,马车犹如闯入墨水中,四周阴郁得有些荒凉,使人感觉不到生命的流动。
忽然,凭空出现无数枯萎的玫瑰花和硬如石头的干饭,它们夹杂着妖灵的怨念朝驾车的斯穆德卡袭击而去。
斯穆德卡从来没遇到过这么怪异的攻击,也难怪他会反应不过来,这完全不同于四大元素魔法系、衍生系、空间系、精神系和外语系的魔法系统。
不但是斯穆德卡,马车内的几个人也吓了一跳,菲因和双胞胎目瞪口呆,淼夕拿符纸的手不由一顿,小都沙呆呆地看着窗口飘过的东西,完全不理解它们有什么用,还接了块干饭准备放到嘴里去啃,出身贫农家庭的她可不介意这饭有多硬。
“都沙,别乱吃,妖灵死了那么多年,吃了它们带的东西小心食物中毒。”不吐死也拉死。
莱斐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唰地从麻将桌上站起身,拔出自己的佩剑。
“可恶!淼夕,他们交给我,我要去和他们决一生死!”
不待淼夕回答,莱斐就提着剑打开马车的门:“混蛋,他们是在嘲笑我吗?有本事出来跟我决斗啊!”
察觉到莱斐的刚猛,妖灵停下攻击,无声地等待着什么。
淼夕几人察觉到周围的空气黏稠得几乎无法呼吸,这是妖灵密集,阴气排斥空气造成的氧气不足,对她影响不大,可她旁边的几个人脸都涨红了,直喘粗气。
浓密得看不清周围环境的雾气中出现一个黑影,随着黑影的靠近渐渐露出了形态,这一次所有人都看见了,是一个长得……非常有特色的男人。
说他长得非常有特色,无非是两种情况——俊和丑,眼前这一位很遗憾地是后者,属于那种你要和他说话绝对没勇气看着他的脸,从他几乎弥漫了全身的黑色阴气和妖灵对他的尊敬的情形,淼夕推测他应该是妖灵的头目。
淼夕还好啦,在像西沙学习魔法的时候她早习惯面对各种恐怖幽灵了,其他人都忍不住把脸转开,看雾看车,就是不看妖灵头目。
妖灵的头目从登场开始,目光一直看在莱斐身上,黑色的阴气不断翻腾,他猛地朝莱斐冲去,当淼夕等人以为他要使出什么恐怖的诅咒时,只见他忽然抱住侧身要闪的莱斐,一把鼻涕一把泪失声痛苦,脸上还带了狂热的神采,这画面若让**狼看见准会热血沸腾地YY出N多美男与丑八怪的悲情版本。
突然的转变让大家有点猝不及防,一时间不知道该攻击妖灵,还是该把他从莱斐身上拉开。
“呜,我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啊……”
用手上的黄裱纸符擦擦汗,淼夕继续汗着地问:“呃……请问一下,这位仁兄,你和莱斐大人的关系是……”
“莱斐?你就是莱斐,一千年前南大陆第一帅哥的莱斐?”妖灵头目推开莱斐,上下打量,脸上的笑容越发古怪,那神态想叫人相信他不是搞玻璃的都难。
莱斐赶紧拉开自己和妖灵头目间的距离,躲回看起来比较可靠淼夕身边。
“仁兄,你……找莱斐大人有事?”
“唉……”妖灵头目的视线在淼夕脸上转了许久,终于叹息着说出诅咒的真相,“我的名字叫米若拉,这个山谷是以我的名字命名的,我死了之后就一直在这里徘徊,无法到冥府界去,而结症的所在就是……”
“就是?”众人吞了吞口水。
“就是……我这张脸!”
“哇!不要靠那么近啊!”几个人连忙缩到淼夕身后。
“看吧,你们果然也吓到了!”
老大,知道你的脸很抽象就不要突然突然把脸靠过来,特写镜头会把人吓出心脏病的知不知道!
“就因为这张脸,我总追不到女孩子,最后终于自杀了,我的怨念吸引和这些和我一样因为被女人抛弃而自杀的男子,刚才的攻击就是我们的怨念啊!”
“枯萎的玫瑰花我们能理解,干饭是……”

“你们不能想像吧,我们这些都是没女人缘的男人,谁会做饭啊,活着的时候就每天啃着自己做的烧焦的干饭,死了的这些年我们也一样啃干饭,我们多想要一个女人为我们做一餐美味的饭菜啊……呜,混蛋,我们都没吃过除了老妈以外的女人做的一次饭!”说着,妖灵们都擦起眼泪来。
确实挺悲惨的,没女人缘不是女人的错,你们的脸实在很难让女人来电啊。
“那你刚才说等到了是什么回事?莱斐大人可不是女人啊,你们等他给你们做饭?”该不会单身太久,性取向终于出现问题了吧?
“就是他了,我死的时候就立过誓,除非等到一个‘长得英俊却没女人缘的千年处男’,让他感受和理解我的怨气,我的魂魄才能满足,长久以来,我们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人,等了不知多少岁月,本来以为不可能遇到,但……”妖灵的目光齐齐看向莱斐。
“你们说的‘长得英俊却没女人缘的千年处男’指的就是……”几个人也用奇怪的目光扫视莱斐,很难想像,拥有和火神极相似的面容的莱斐竟然是个……千年处男!
不用形容也知道,莱斐的脸色就像锅底一样难看,在看到枯萎的玫瑰花和冷硬的干饭的时候,他的脸就一直很难看,妖灵头目的话更是勾起他不愿意去想的回忆。
“莱斐大人一直没结婚吗?”都沙轻声打破沉默。
“有!”提起这个,莱斐更气。
当时他的父王为他迎娶了东大陆最“出色”的公主,新婚之夜他差点被公主二百斤的“娇躯”压死,幸好进来闹洞房的御医“及时”抢救,才让一代名将捡回一条命。
因为受不了这样的政治联姻,莱菲放弃无谓的政治权利,改而征战沙场,靠杀戮平息他被践踏得严重受创的身体和心灵。
那时莱斐只有15岁,年轻时的他长像比较女性化,为此他不得不蓄胡子。
人是好奇的动物,越是不让见就越是想见,名人本来就容易成为焦点,莱斐年纪轻轻就在战场扬名,他蓄胡子也成了人们的话题,一些心胸狭窄的小人为了打击莱斐阳谋阴谋都用上了,千方百计要剃掉他的胡子。
于是,莱斐在之后那段日子不论是吃饭洗澡上厕所都有人跳出来,手拿剃刀和刮胡水,更甚至在他看到漂亮mm好不容易快泡上手的时候,那些剃刀“追求者”突然跳出来一叫出他的名字,十个mm里有五个甩手而去,两个会跳到旁边某只“猩猩”身后,两个会和那些先辈一样拿起剃刀和刮胡水,剩下一个没跑并在眼中飘出粉红的心,当他正以为终于遇到佳偶,才发现她居然是一只**狼。
因此,尽管莱斐容貌绝对英俊吸引人,近四十岁还只有一个挂名的公“猪”老婆。
“也满悲惨的。”众人对莱菲无限同情地感慨。
妖灵头目拍拍莱斐的肩膀:“幸好有遇到你,我们总算可以安心地去冥界了。”
妖灵们听到这句话都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淼夕一行人也很高兴,总算可以平安度过米若拉山谷了,带着莱斐一起走果然是正确的。
只有莱斐一边抱着枯萎的玫瑰花,一边啃着冷硬的干饭,心中默默流泪。
“对了。”淼夕拉住身影渐淡的妖灵头目,问,“我曾经看到一本书说过有一个冒险者平安地走过你们的山谷,还不止走一次也没受到诅咒,是真的吗?”
“是有这么回事。”妖灵头目一点也不吃惊,“她是个女人嘛,我们是不诅咒女人的。”
原来如此。
女性冒险者一向很少,大多也不愿意到如此危险的地方来,所以才没人知道米若拉山谷的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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