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右拐，对，咦？！”正在作引导的无涯奇怪道“气息忽然变弱，就像要死了一样。”
“有人代劳？”坐在无涯身边的凌云问道。
“有百分之一的可能，要不要赌赌？”
凌云没搭理他，只是脚下猛地一踩油门。
不到一分钟后，几个道士围着一具妖怪的尸体茫茫然，因为一身的黑毛，根本看不出是什么原因致死的。
就在凌云迷惑的时候，她的手机抖动了起来。
“死了吗？”电话里传来于青冷淡的声音。
“…你干的？”凌云惊讶道，顺便也惊了一下她身边的人。
“嗯，回去再说。”说完又单方面挂了电话…
“说说吧，你怎么办到的。”凌云翘着二郎腿，不爽的看着对面的于青。
这次的事情太诡异，妖怪藏在一间破厂房里，子弹是打穿了一面墙才击中它。
但是于青一向只用爆裂弹头，换句话说，不可能隔着一面墙杀死妖怪。
“我用的是实心弹药加上红外线瞄准镜。”于青淡淡的回道。
“不可能，我们仔细检查过尸体，子弹已经打穿了。”实心弹药的缺点，就是子弹离体就会失去效用。
“我想你该看看这个。”于青说完，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狙击枪的子弹。
凌云结果子弹细细观察，发现弹头并没有像一般的实心子弹一样镀上朱砂，取而代之的是上满曲折的纹路，丁点大的弹头上一点空间都没浪费。
“这是什么。”
于青没有回答，而是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搁到凌云面前。
“这是…”
“圆鸣的佩剑。”力轨干掉圆鸣后，只收拾了他的尸骸，剑却留在了那里，于是他连夜跑去捡了回来。
“那个地仙？”
“嗯，我把剑捡回来后仔细的研究过，上面是一个从来没出现在任何典籍中的结界，很可能是圆鸣自创的。”于青伸手抚过剑上的纹路，有些兴奋的说道，结界师最大的乐趣，就是创造和发现新的结界。
“有什么效果？”
“一定时间的固定作用，能阻碍结界附近的妖力流通……形象点说，就像是能把妖怪的自愈能力削弱到和人类一样，甚至不如人类。”
听完于青的叙述，凌云把手里的子弹放在宝剑旁边，说道“别说你把剑上的结界全都画在了弹头上，光看大小就知道不可能了。”
“当然，所以我把这个结界简化到了极点，几乎所有有关持续时间的全被我删掉了，还有。”于青说完，又补充道“还有，那不是画上去的，是我刻上去的。”
凌云一愣，随后伸手轻轻触摸弹头上的纹路，果然有轻微的凹凸感，看着这个堪称艺术品的子弹，凌云沉默良久，才问道“能告诉我你做这一个子弹要花多久吗？”
“差不多一天吧。”
“……”
“没问题了吧，现在轮到我问你了。”于青咳嗽了一声，接着道“你们到那里的时候，那只妖怪已经死了吗？
“死了。”
“哦。”于青在一个小笔记本上写了几笔，又问道“中弹部位的弹道检查了吗？”
“从后背靠近脊柱的地方射入，穿过整个胸腔后命中心脏后从左胸口飞出，留下一个直径大约八厘米的大洞。”因为是意料之外的事件，所以凌云他们检查的很仔细。
“多谢。”于青淡淡的道谢，起身准备离开。
“于青。”凌云叫住离开的背影“恭喜，很大的进步。”
“进步？”于青头都没回的道“这是进化。”
妖精总部训练场，墨白用一条毛巾蒙住眼睛，正在场地上飞速移动，一旁的青岚正看着墨白快得稍显模糊的身影，右手随之移动。
气息，永远比动作先到一步，在墨白眼中，她甚至是在预知青岚攻击的轨迹，提前一步采取行动…
终于，墨白闪过迎面而来的一记形刺，爪子停在青岚的额前。
“很好。”青岚放下手，赞赏道“已经可以躲过形刺最快的速度了。”
墨白嘿嘿一笑，刚要扯下眼睛上的毛巾，就听青岚说道“那我们开始下个阶段吧。”
“什么？”墨白想要问，就发现青岚垂在身侧的手里已经发出一只形刺。
就在墨白奇怪青岚为什么朝地面攻击的时候，原本射向地面的形刺忽然转弯，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攻向墨白。
“二阶形刺，折角。”看着有些慌乱的墨白，青岚说道。
‘折角’并不是可以闪过的形刺，它像追踪导弹一样跟在墨白身后，随时都会折向不可思议的方向，接下来从更不可思议的地方攻击墨白。
一直套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墨白努力平复心中的慌乱，接着一个转身，伸手想要抓住跟在自己身后的形刺，但还是慢了一步，就在墨白的爪尖将要触碰到那根细细的妖刺时，它忽然一个转弯，从墨白的指缝间滑出…
墨白一把抓空，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发现尖锐的刺尖已经抵在她的脖颈。
“好好感觉，墨白，既然你能预见直线的轨迹，就也能预见折角的。”青岚说完，收回形刺。
“再来！”
墨白说完，深吸了一口气，仔细感觉着迎面而来的形刺，这回她没有着急躲闪，因为在形刺的轨迹上，有一个点上有些许的异状…
果然，当形刺沿着轨迹行进到那个点时，瞬间衍生出另一条轨迹。
哪边，是直冲向自己，还是沿新的轨迹转弯…在这一瞬间，墨白做出了决定，她急冲两步，以最快的速度抓向那个分岔的节点。
虽然没能抓住最前端，但也差不多了，墨白放开青岚的形刺，扯下毛巾。
“谢谢你。”墨白笑得见牙不见眼，冲过去抱住青岚的腰。
“别谢我，我心里酸着呢。”青岚闷闷的说道，才几天，自己就降不住这个小孩儿了…
“呵呵。”青岚的胸前传来几声闷笑。
青岚头上‘啪’的一下爆出一条青筋，接着领着墨白的后脖领把她拉开自己身边，伸手掐住墨白的脸颊。
“居然还敢幸灾乐祸，刚才是这边脸先笑的吗？！”
……
“在干什么，墨白？”看到墨白像老驴一样趴在桌子上奋笔疾书，密垣有些担心的问道。
“正在算新妖术的妖力的分配问题。”墨白正色回道“学习老大的严谨态度。”
“……”密垣对于自己成为墨白楷模的事情感到很无语，他从墨白的笔下抽出乱七八糟的稿纸，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老大…”
“墨白，我会算得那么仔细，是因为我的能力本身就是一道数学题，而你不一样，你的妖术非常具有不确定性，你不该用一个公式抹除其他的可能性。”墨白从训练场里出来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飞来飞去，把自己的新能力告诉了每一个妖精…
密垣说完，看着一脸茫然的墨白，密垣笑着蹲在她面前，摸着她的头说道“随着你的感觉走就好。”
“我终于成功了。”墨白对着面前的鲨鱼说道“我开发出了只属于我的妖术。”
“……”
“我是不是进步了？”
“……”
“不对，应该说是进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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