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最无耻的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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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唉!我一步三叹地走进大厅,早起的好心情都被一路上所遭到的“不公平”待遇给破坏殆尽.好不容易可以在这些人面前小小地显露一下本性,为什么他们都要避我如蛇蝎呢?现在在这大宅子里敢接近我的人大概就只有----
雪青衣端着雾气缭绕的热茶满足地喝了一口,然后才抬眼看向我:“又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
气呼呼地坐到与他相邻的椅子上,我拿起另一套茶具给自己倒了一杯捧在略冰的手里,然后歪着头问雪青衣:“雪哥哥,瞳儿很可怕吗?”
雪青衣脸上的惬意与悠闲瞬间凝住,过了好半晌才回复到平日的淡然:“瞳儿这么可爱怎么会可怕呢?”
刻意忽略雪青衣语气中悄然流露出的不自在,我接着问:“那为什么他们一见到我就像见到鬼似的没命地跑开?”尤其是风雷,我敢保证,自我来了以后他的轻功水平绝对上了不止一个层次,简直比段誉的凌波微步还厉害.
那是因为你比鬼还要可怕呀,雪青衣暗道,表面上却滴水不漏的为可能即将被整得更惨的属下们开脱:“怎么会呢,那是他们都有事要忙,瞳儿可别胡思乱想,他们都是很喜欢你的.”才怪!
“那那只毛都掉光了的蠢狗呢,它怎么也见到我就又叫又跑?难道瞳儿这么招动物的嫌?”我继续质疑.
那只毛都掉光了的蠢狗?雪青衣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全都给吐出来.抬眼瞧了瞧对面用一双写满无辜与不解的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的孩子,雪青衣都有些佩服他装蒜的本事了.哈,你还真敢这么理直气壮地问那只狗为什么会怕他?也不想想它原本一身乌黑且富有光泽的漂亮的毛是被谁给弄得掉光了了,想当初它是一只多么漂亮多么威风凛凛的一只狗啊,却硬是因这小恶魔的一时兴起给剪光了毛.为了剪警惕性很高的它的毛,这小恶魔甚至还逼着雪青衣的一个手下拿了效果十分之好的迷药.将迷药用到这方面,他恐怕还是第一个.相比之前的威风,那只以前很受下属们爱护的狗现在根本就是惨不忍睹嘛.在寒冷的冬天被人用迷药迷晕了还剪了一身赖以保暖的漂亮毛发,它要不见着你就跑那它才真是只蠢得无可救药的蠢狗呢!这些是雪青衣的真实心声.
就在他准备昧着良心再说两句好话时,一个被他派到外面去打探情况的手下匆匆地走进来在他耳边悄然说了几句话.
看着雪青衣骤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我不由得勾起一抹了然的苦笑,就知道如果不快点走一定会被找到,果然还是被他找来了,看来我的好日子是要到此画上句号了.不过,在走之前,我是不是该给这些让我乐趣无穷的人留一些纪念呢?
敛去唇角恶意的笑,我抬起头打断雪青衣的凝重,“雪哥哥,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不待他回答,我又接着道,“什么花你也看不见我也看不见?”
雪青衣显然不想在现在跟我穷搅和,两道好看的眉都快拧成了一条直线,“瞳儿,你……”
不等他拒绝完,我抢先道:“如果雪哥哥回答正确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让天哥哥消气哦。”瞧见雪青衣脸上乍然出现的惊喜,我暗暗在心里偷笑,嘿嘿,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脑筋急转弯有那么好猜吗?更何况还是由你这个脑筋根本就不会转弯的古人来猜。而且,就算是你真的猜到了,到时候恐怕也晚了吧?
惊喜过后,雪青衣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重新皱紧眉头,他好像不认识我般望着我很是慎重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夜非天的人找到我们了?”
像是没听到他的问题般,我轻轻抿嘴一笑道:“雪哥哥,你们之所以会在我的生日这天到夜家来应该是想趁着这天夜府守卫松懈来查查夜家这些天的异常的原因吧?至于被人世发现和遇上我,这些大概都是在你的预料之外的。你会决定带上我的原因,”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因为我这张和某人长得非常相像的脸吧?”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雪青衣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望着对面的孩子。这个原因连他最得力的手下风雷都不知道,他又是从何得知的?究竟是他突然之间变得深不可测了,还是,自己从来都没看透过他?如果是后者,那这个看似天真的孩子是不是会太可怕了一点?
“雪哥哥在害怕瞳儿吗?”我不疾不徐地倒掉手中冷了的茶,重新替自己再斟了一杯热的,轻吹一口气,极品碧螺春的清香随着袅袅升腾的雾气向四处散发出来,让闻者精神为之一振。见雪青衣更加明显的骇色,我一转话锋,“其实,就算我长得和雪哥哥心中的那个人再像,在雪哥哥眼里,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一个那人的影子。只不过,就连看一个影子时眼中都带着崇拜与敬畏,那个人,他在雪哥哥心里的地位怕是不下于神吧?而在靖国,除了银家的人,又有几个人能被冠之以神呢?”
雪青衣惊得再说不出话来。
其实我会猜到这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早在知道伍青山的师傅突然来到凌国并找到他说是要替他洗清不白之冤且不追究他杀了苏越之子的过失时我就应该想到了才对。“隐”在靖国的根基虽然很薄弱,可是像回风门近来与银鹰世家走得很近,银鹰世家很有可能在近期对保皇派之首的宰相苏越动手这种大消息还是能够查到的。看来,银鹰世家在靖国真的已经是根深蒂固了,强势如苏越也没能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上的威胁,否则银家也不会有余力到凌国来掺和。就不知道,那个血缘上的父亲,雪青衣心目中的神是银家的哪一位。呵,凌驾于皇权之上的银鹰世家,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我还真想去见识一下呢。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让雪青衣回神,却见外面匆匆走进一个肩上挂了彩的大汉,他颇含敌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伏在雪青衣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并成功地拉回了雪青衣的神志。雪青衣不掩急色地站起身向外走去,可走了几步后却又回过头难解地看了我一眼,这才运起轻功飞掠而出。
不用想,就只听那隐隐传来的喊打喊杀声我就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不过,雪青衣到现在居然没有把我这个肉票拉出去当护身符,这可让我有点意外。但是,没有人拉我出去,自己也可以自觉地履行我肉票的义务嘛。
贼贼地一笑,我伸出手在自己头上胡乱揉了几把,直到把头发揉得比那个什么什么的窝还乱了才停止,再又运上内力将身上完好的衣物撕了好几个口子,然后又从地上抹了点灰尘涂在脸上,最后,我一咬牙,在手臂上毫不留情地使劲掐了几把。呜~~~~~~~~~~~~~肯定都成青疙瘩了,不过,为了我伟大的栽赃计划,我,忍了!
打量了一下自己,确定再没什么不妥后,我沿着雪青衣的脚步向外走去。刚走出大厅没多远,就听得一阵激烈地刀剑交击声从前面拐角外传来,就在我准备华丽丽地身时,夜非天那熟悉却又比我平日听到的冰冷无情了很多的声音不期然地响起,“雪青衣,这儿是临州,就凭你这几个人是斗不过我的,你也不想让你的部下白白送命吧。交出小瞳儿,我可以不再追究这件事!”
虽然他说话的声音与平时并无二致,可是与他朝夕相处了八年的我又怎么会听不出那其中隐含甚深的焦急与担忧呢?向来处绝不留情的夜非天会说出交出我就不再追究此事这种对他来说就相当于示弱的话来,他,是真的很担心我吧?也许,我不该再这么骗他……
夜非天一定少有这么窝囊的时候,没听到来自雪青衣的回答,他再度开口时声音已比刚才多了几分肃杀,“交出小瞳儿,否则……”
他一定很生气,听听他那声音,怕是比万年寒冰都还要冷。正在犹豫要不要现身的我没发现自己的脚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就在我纳闷夜非天为什么只说半句话时……
“小瞳儿!”虽然我宁愿我根本就没听到,可是夜非天突然由冰寒转为惊喜的声音还是传了来。激烈交战的双方也因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喊乍然分开。
转身逃走已是来不及,我能做的也只是放松身体,尽量不让早已成为本能的对人的警惕显露出来。果然,下一刻,全身便已被一股渐渐变得熟悉的气息所包围。像是害怕稍一松手我就会再度消失般,夜非天就似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一样紧紧地搂住我。那手上的力道,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孩子,我真怀疑我会被他这一落千丈抱给活生生地抱死,从而成为大陆上第一个死于拥抱的人!
“小瞳儿,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太好了!”惊喜过后,夜非天浑身轻颤着微微推开我,眼里流露出的是狂喜与惊惧交加而成的刻骨深情,那情浓得,让我倏然产生了要溺于其中的错觉。
为了逃避这种莫名的惶恐,我别开眼将头埋入夜非天的怀里,嘴里喃喃念道:“天哥哥,我没事。”原先想好的精彩台词在此时竟然一句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晌,夜非天终于平复下了激动的心情,将我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后,他突地充满怒气地瞪了一直呆看着我们的雪青衣一眼,然后转向指着我身上我营造出来的凄惨样子急急地问:“小瞳儿,你怎么会搞成这样的?是不是他们欺负你了?”
唉,我还在想到底要不要将陷害进行到底呢,夜非天就提到了这碴,那我还是继续好了。无视来自雪青衣的灼热视线,我一扁嘴,眼里噙满了泪水委屈地道:“天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救瞳儿啊,这几天他们不仅只给瞳儿吃难吃得要死的东西,还天天晚上在瞳儿想睡觉的时候让人来打扰瞳儿,说是这样我就不会只想着要跑了。呜呜呜呜……”
我想,我的这番话一定很有杀伤力,要不然那些刚刚在和夜家护卫拼杀时都没倒下的靖国精英们也不会在听完我唱做俱佳的这些话后个个口吐白沫地齐齐往地上倒。
“你!”雪青衣差点没给气死,这只小恶魔竟然还能无丝毫异色地说出这种完全颠倒了黑白的话来。他有理由认为,带这只小恶魔回来绝对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在心里同情了雪青衣万分之一秒,我一脸怕怕地更往脸色难看得要死的夜非天怀里挤了挤,嘴里更是配合着脸上的表情怯怯地道:“天哥哥,瞳儿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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