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一章 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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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这话一出,却是让所有人都惊了!
先是赏了个一等候来当,随即便让去给庄亲王爷当马前卒,这
无疑是给贴了金的脸上又狠狠的拍一巴掌!
明启帝在一旁惊了半晌,却只得哀叹两声,半句话都驳不出。(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
秦中岳却在一旁傻得不知所措,他虽知太后这一举措定还有
后招在后,可却绝对没想出会如此毒辣。
袁石弘连忙跪地,而袁石麒却站在那里双拳紧握,连嘴都咬
出了血。
叶云水只是倒抽一口冷气,心里头却是舒畅些许,虽太后这
举措让她颇为意外,但这的确是让她足够解恨了。
无论你是功臣还是良将,在太后面前跋扈嚣张,太后怎会不
让这袁石麒想想明白,到底谁是主?谁是奴?也在告诫明启帝和
秦中岳,皇亲与臣下区别在佑处!
“太后!”袁石麒怔了半晌,喝出此话,太后抬眼瞧着他,
冷漠的目光让袁石麒心中发寒。
他刚刚看了明启帝半晌,却见明启帝半分反驳之意都未有,
心惊心凉,虽早知明启帝以孝为先,奉太后为尊,可他这到涅梁
来,却并未对此有过多少接触,不过以为那是明启帝尊“孝”治
国的方略,却未成想,这不是故作姿态而是果真如此。
“袁大人难不成是不想圆哀家心中这个愿望?”太后的目光
扫了扫他身上的那件蟒袍,讥讽一笑,出言道:“你若不愿,哀
家便只得收回这道懿旨,驳了你这一等候的身份,不过哀家可要
提醒你一句,哀家至今未收回过懿旨,而你这一等候如若被驳,
可不但是爵位没了,连带着官职可以都要没了你可愿如此?”
许爵容易罢爵难,这是所有官场中人都所知之事,而袁石麒这番
狂妄自大却是单把这件事给忽略了!
呆若木鸡,不知所措,袁石麒半句话都说不出,太后却是看
了叶云水一眼,“哀家累了,云水扶着哀家回去吧。”
叶云水连忙上前,与黄公公二人一起把太后扶上了软撵,临
走之时,太后则指着跪在地上的袁石弘,淡漠地下令道“你们袁
家三兄弟,已是有一位在西此任副将,那一位如何选择,都看他
自个儿的,至于你,嫡女刚刚嫁入宫中,还不呆在涅梁享受官员
恭贺收收礼?跑西北那荒无人烟之地作甚?就留在涅粱吧!”
话语说完,太后摆手,小太监们抬起软撵便往后殿而去,袁
石弘跪在地上半晌没起来,将他留在涅梁无非是留一个把柄在手
,袁家这兄弟三人不可都离开涅梁回到西北。
太后如此吩咐,明启帝似才恍然感悟。
太后如若不提,他却是只当有一个秦中岳的侧妃在此即可,
却忘记了一个年仅十三的丫头又能担得多大的分量?军权交易可
不如寻常,起码要留一个袁家有分量之人在此。
明启帝将此事想通,再看着秦中岳便略有不悦,若不是他在
这里接二连三的吹捧派人,而且拼命的鼓吹借这个机会让庄亲王
爷归来,顺便把军权掌握在手,他怎么会忘记如此大忌?
秦中岳这会儿心里也是委屈,可却是被太后这一手段给吓的
有些不知所措,“父皇,这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明启帝冷叹一声,看着袁石麒言道:“袁石麒
,太后的话你也听见了,朕还是劝你依着她老人家的吩咐办,不
然这懿旨收回,你可就声名远扬了!”
说是声名远扬,不过是遮盖那“臭名昭著”,能驳太后懿旨
不尊之人,他还能有什么好的活路?
驳爵罢官,袁石麒这种人让他做寻常百姓,定也得不着好,
那些各地粗野小官还不借着这个机会拼命的踩踏打压,好博取上
官的欣赏?借此机会往上攀爬?纵使躲过这一层,就他这从小生
长在武将之家的跋扈之人,让他成为一村野莽夫,比杀了他还难
受。【叶*子】【悠*悠】
袁石麒怔在原地,好似僵硬坚石,今日这一时辰内,他的这
一颗心从疑至怒,从怒至喜,从喜至悲,而如今这悲涌心头,他
只恨不得自己是一死人!
早先只想得功称爵,成就一世英名,而如此他心底才深知,
得再多的功不如这位太后的一句话,称再高的爵位,也不过是这
皇宫中的一个奴才!
眼见这袁石麒半点儿反应都还未有,明启帝则吩咐秦中岳道
:“你推举的人,你自己安排!”说罢,明启帝则离开“安和宫”,秦中岳傻在当地,猛抽自己一嘴巴。
袁石弘有些惊骇,看着袁石麒,又转过身与秦中岳道:“太
子殿下,如今可该如何办?”

秦中岳怒斥,“本宫怎知如何办?”说完此话,又指着袁石
麒道:“张扬跋扈,跋扈嚣张,连父皇与本宫在太后面前都规规
矩矩地守着礼,你都快跋扈上天了,没抹了你的脖子就万幸吧,
还不出去跟随官兵前往西北?在这里等着挨板子不成?”
秦中岳说完此话,则率先出了安和宫的正殿大门,边走边吩
咐着:“去把梁总兵给本宫叫来,要快!”
叶去水扶着太后回了寝殿,又为太后按摩后,扶着太后躺下。
太后歪在凤榻之上,看着叶云水道:“心里有什么话?说说。”
叶云水坐了一旁的小机子上,沉了半晌才是道:“孙媳心里
没什么话,只觉得舒畅。”说着孙媳,表示亲近,亲近才可说出
心里话。
太后笑了,“还以为你会说些什么大义之言,倒是够爽快。”
叶云水也没了拘谨之意,反而在一旁笑着道:“孙媳哪里有
太后宽广的心胸,孙媳心里只有太后,有世子爷,有孩子,太后
是孙媳的依仗,世子爷是孙媳背后的墙,兜兜是孙媳的依赖,缺
一不可,少一不行,如今这有人想在孙媳背后的墙上卸掉两块砖
,孙媳哪里容得?虽说没那本事和能耐去折腾人家,可孙媳的依
仗出面替孙媳出了这口气,息然畅快!”
太后笑灿不停,指着叶云水便是道:“这张小嘴呀,就会哄
人,哀家最初见你,只觉得你心眼儿不少,如今想处久了,倒觉
得你是个活宝!”顿了顿,太后又是道:“哀家喜欢你这性子。”
叶云水在一旁抿嘴笑着,这一会儿功夫,外面的小太监过来
给黄公公回了话,黄公公则凑到太后跟前,悄声回着:“袁石麒
大人已经领了太后您老人家的懿旨,跟随着前往西此而去,袁石
弘大人则被安置在城中,闲职。”
太后点了点头,叶云水对此事不再提起半分,该出的气也已
经出完,如若再添油加醋,反而会让太后心生恼意。
虽说是向着庄亲王爷与秦穆戎,可这是因他二人不是这皇位
之上坐着的人,可尽管如此,却不代表太后心里不重视明启帝与
秦中岳。
所以那些话叶云水说不得
太后自知叶云水的心思,只将此事略过不提。
“安和宫”里是风平浪静,但这涅梁城里可是翻开了花。
朝堂之上都知这袁石麒和袁石弘二人任得统帅前往西北,接
替庄亲王爷之职,可还未等离开这皇宫,只去了一趟“安和宫”
见太后,袁石弘则被留在涅梁闭门不出,而袁石麒虽然跟随军队
前行,身着一等候的四爪金蟒袍,却是骑马行军在大部队最末。
无官职,无随行,甚至连个替背行囊的小厮都没有,纵使脑
袋反应最慢的人也知他这一等候来的颇有蹊跷,绝没那番风

如此变化是临行之前在“安和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可这等
秘闻无人敢打听,也根本打听不到,故而只得揣着心思远离袁家
,本是准备去往袁袁石弘处送贺礼恭祝其女成为太子侧妃的那些
人,此时全都在斟酌到底这份礼是送?还是不送?
于是这涅梁城里整日你来我往,多数讨论的都乃是袁家这些
事到底什么说法?
可是无论如何猜想,无论如何探讨,最终的答案却是在这一
行人到达西北之后才传回信来。
袁石麒这位一等候乃是太后派去给庄亲王爷做马前卒之人,
还未等做足两日,一身四爪金蟒袍不抵西北冬日之寒,手脚生疮
,身体生寒,卧床不起,随军大夫上前诊治乃被袁石麒持刀削断
手臂,更刺庄亲王爷手臂一刀,被其兄长袁石介一刀刺心扎死。
袁石介了结了袁石麒之命后,上书于明启帝自辞此职请罪,
却被明启帝相驳,让其戴罪立功,袁石弘上书请战,却依旧被留
在涅梁,为人失魂落魄,索性大门不出。
叶云水听着黄公公如讲故事一般,将这来龙去脉给太后与其
讲个清楚,随即说道:“太后与世子妃莫担忧,庄亲王爷
的伤无大碍,估摸着这信到涅梁的这些时日,胳膊上的伤疤早已
痊愈了。”
太后长叹一声,笑看叶云水,问着黄公公道:“可是有世子
妃的信?”
黄公公笑着奉上。“自然少不得。”
叶云水眼前一亮,一把抢过,却是顾不得面红耳赤,当着太
后的面就拆开来看,是秦穆戎霸气狂草一首小七言:
“远行边塞刀矢处,
始信人间别离苦。
扬弓疾行蹄踏雪,
望卿莫怨君无书。”
叶云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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