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篇 第五章 长笛吹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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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笛吹奏者
珍珍拉着我飞快跑过侧厅,进入了华丽走廊尽头的华丽女子卫生间。虽然在这之前我也进过为数不少的女洗手间,但如此豪奢的架步我还是第一次参观(似乎没什么可自豪的哦)。莫非她现在就要报答我吗?我很自然也很期待的这样想。
珍珍踢开紧闭的第三号门,结果令我很失望,里面竟然没人!她利索而熟练的掀起一块厚重地板,下面露出直径两米的圆形洞口。
哇噻!太老土了吧!?什么年代了!还在厕所下面盖密室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家原本还以为、还以为你要……"我开始觉得在即将要开场的大战之前说这样的笑话能不能受到应有的效果……
"女人的直觉啊。"对方以一句懒得修饰的谎言敷衍我,我猜大概这是忍者们的特有功夫。
从洞口向下看,我居然看不到任何一件有形态的实物。随即,一股浓稠的近乎固态,能够令人灵魂结冻的寒气张牙舞爪地喷涌而出,使我不禁打了个寒战。
"下去吗?"我用眼神这样问。
"不敢吗?"藏珍轻蔑的用鼻子来回答。
"妈的,干!DR!"我用中指这样对应,意料之中换来了藏珍的三拳两脚。她的反应在我掌握之中,也就是说我比她高明,可惜的是她也这么想……
"我知道自己的身材很好,可是下面太冷了撒,我这样光着下去肯定会感冒的啦。虽然说女孩子的体温是治疗感冒的特效药……"看到藏珍火光熊熊的眼神我马上改口:"如果你看着我的身体会令到情绪高涨的话我是没问题的,日行一善嘛!"我的大方很多时候会被没文化的人当作无赖的行为。
"既然这样你就继续行善下去吧。"藏珍从眉头到脚趾表情都是冷冰冰的,更不用说脱下衣服给我穿,一脚就把我踹下去了。
"自由"十秒,然后我姿势优美的落地,站在一堆新鲜干尸上面。看样子这些都是吸血鬼的杰作。我猜它们在早些时候才刚开完一个或是几个盛大的宴会。
在阴森的宽广走廊上排满了中世纪的骑士盔甲还有满布灰尘的武器,典型欧洲宫廷气氛……假如不将尸臭计算在内的话。
当我感觉到黑洞洞的前方有一些不妙的东西存在时,熟悉而使人不愉快的苍老男姓口音伴随着悠扬的笛声仿佛老旧的车轮般咯吱咯吱响起:"可怜的人啊,你们为何偏要和我族作对呢?请感激我正式为你们介绍我自己:我的姓氏是奥古斯,奥古斯·菲历斯。身为伟大的莉莉丝族永恒的守护者,阶级为候爵。从刚才的交手你们应该清楚知道反抗是没有用处的,现在立刻放下武器投降!我会求女王陛下把你们变成我的宠物。"
刚下地下室就碰上这个老头子!真衰!也只有那些太过自信,或者说自负的反派才会在交锋前这样大刺刺的自我介绍一番。据我的个人经验来说大概是为了方便落败之後能轻易的当作反面教材。他们坚信自己的实力和地位会带给对方压倒性的威胁。看来劣根性这东西无论人还是非人都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存在啊!
我对这个没一点搞头的老头子意兴阑珊,基本上我把他和不能回收的垃圾当成同一类型品种。在我沉睡的时候,我的半身,我的教官,我的保护者--黑衣大将传授了我对付这长笛吹奏者的方法!我现在有持无恐了!我向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满脸不在乎的神情。
"你曾经被这个老家伙的活象个傻瓜,怎么现在拽起来了?是想到对付他的方法了吗?"藏珍的口气听起来就好像等着看好戏上演的女骗子一样。女人啊,女人,狡猾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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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族的阶级排比大致上是这样的:
帝王
女王亲王皇后
大公元帅
侯爵上将
伯爵中将
男爵少将
子爵准将
人狼,行尸,丧尸,尸巫,食尸鬼,石像鬼,妖鬼,
骸骨士兵,鬼魂,狱门犬,魔女,半兽人
以它们的权力分配来看,爵位和将军两个中坚阶级分别掌管夜族的防卫和扩张。 夜族只有一个帝王,两到三个女王,不超过五个亲王(也就是王弟),和十个以下的皇后。拥有侯爵阶级的非人们勉强能够立足在权力金字塔的上层。
"我不希望自己的对手是个老男人,而且你也应该学会如何敬老。他那活儿看来已经过了使用期限了,看着在下这充满朝气的肯定会嫉妒。女士优先,女士优先……"对付狡猾的女人除了比她更狡猾之外耍无赖也是很好的对策。
"哼!"不再和我废话显然是明智之举,和奥古斯相比藏珍的自信丝毫不输,只是……她的灵力无可否认已经有所下降了。以她的实力对付奥古斯就等于是白给一样!她不可能察觉不到双方的差距,然而是什么支撑她那可敬而又显得愚蠢的自信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亲情和友情,甚至爱情……因为莫名其妙获得了地狱的力量还拥有了除自己以外的灵魂,我一直是个被视为异端的独舞者。
魔物们要掳走我的灵魂,驱魔人要毁灭我的。在我学会隐藏力量以前几乎死过七次,每次都在生死线间流连……
每一次接近死亡的后果都带给我更强的力量。而胆敢冒犯我的人们、非人们、新类人们,当他们意外的再一次看到重生的黑衣大将时,生命的乐章将会嘎然而止,在最后的安魂曲的旋律下堕入地狱……如果说奥古斯是长笛吹奏者的话,那我则是地狱的众生们永恒安魂曲的作者--黑衣大将的化身!
藏珍不会是奥古斯的对手,起码不是相当的对手,这一点她和我一样清楚但她还是向前踏出坚定的步伐。
奥古斯现出冷冷的笑容,他不屑地说:"已经污染了的刀,我不要。还给你!"一道光影划过长廊,满是鲜血的天真正回到了藏珍手上。
"你,你居然杀死了那个女孩!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杀她?我不过是说不破开她的肚子罢了。呵呵,只要你看见她被这把刀贯穿的样子……啧啧,从上到下贯穿哟。我保证你会爱上这个绝妙的主意。"奥古斯在故意激怒藏珍,但是我无法想象藏珍会爱上这个所谓绝妙的主意,或许奥古斯会有幸尝试到。
藏珍的怒气化作暴风雨般的攻势。奥古斯也夹带着阴冷的妖气气势汹汹相对抗。藏珍割破了拇指,在天真正的刀柄抹上了自己的血,霎时,一把闪耀艳红光泽的长刀出现了。这才是天真正的实力所在:它可以跟随主人的气势改变本身的灵力。人和魔的恶战开始了。
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一个明知结果如何都不顾一切去做的人,一个为了救出自己最重要的人而死去的女子……即使她在打我的算盘我也心甘情愿上当,勇敢或愚蠢,本身就只不过是一念之差。当眼中那不同时空的两人渐渐重合在一起时,我意识到自己是时候应该干点什么了。
"需要帮忙吗?小姐?"说话间我拔下一具盔甲手持的巨剑迅捷凶猛地砍中奥古斯眼看就要得手的利爪。"哎……你还没说谢谢呢!真亏本,白作了。最起码也要亲一下……"
"受到良心谴责了吗?坏蛋?"走音是因为藏珍努力忍着不笑。如果一个女孩子越是在危险的关头还有心情叫一个男人坏蛋,那她在危险过后管坏蛋叫亲爱的这个可能就越大。
"干吗急着去送死呢?在这之前连和我打个kiss都不行吗?想要卡爽我也不介意,你平常都是去哪里的?"

"狗改不了吃屎!"藏珍白了我一眼,之前紧张的气氛被吹的无影无踪,她的平常心回来了。大多数女性在有一个男人可以依靠的时候都会很好的利用,或者说珍惜……
在我们两人无双的配合攻击下,奥古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劣势。喷火的天真正和凝冰的鬼火丸分别在他身上留下了纪念,而黑炎剑因为有了物质界的媒介也变得更具破坏力。密集的近身攻击是所有魔法使用者的克星!这样简单的对策却无比有效!
当藏珍的双刀把奥古斯逼进一个死角后,我看准时机大吼一声黑炎剑以雷霆万钧的威势向着奥古斯头顶砍下!
黑炎剑确实地砍中了对方,但对方体内也衍生出一股更强的反弹力。
藏珍和我都被迫向后跳开,虽然拉开距离后对我们是危险的,但没有办法。那根长笛,太可怕了,特别对我来说。
我正在痛恨自己那莫名的恐惧感。骤然间的灵光一闪使我忆起某位故人说过的"夜族四重奏",那是夜族的最高仪式。共由四个高段阶级夜族成员运用:侯爵的长笛、王子的小提琴、皇后的竖琴、帝王的钢琴。
我想不到老迈的奥古斯竟然是吸血一族最高仪式的执行者之一。
"据说那是舔满鲜血的舌头用名为痛苦的语言所唱出的甜蜜乐章……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力量。听到过的人会不可避免的厄运缠身直到痛苦的死去。"告诉我的人叫做张山,他是一个优秀的五行师。这个中年男人有些不良的癖好,我十分不爽他这一点。但除此之外他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朋友,对其他人来说。他在一个月前因调查"夜蝙蝠"而失踪。
"这样就对了,这样就对了。来吧,冲着我来吧,让我们单打独斗,你将会在地狱深处找到属于自己的棺材。不要急着为自己吹奏哀乐,我的歌声也不会让你失望的。"当危险确实的逼近时我体内的魔性血液就会沸腾,求战的意愿也更旺盛。而我也确信在只有自己一人时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都能够全身而退。即使是失败也不要再次连累旁人了。
"算了吧,你的歌声会让海妖自愧不如的。"藏珍不合时宜的插嘴,没有一点让我单独对敌的意思。
哦,太感动了!"是很好听的意思吗?结婚以后我保证每晚唱给你听……"
"是杀伤力很大的意思……"
近墨者黑果然是至理名言,可惜藏珍本来就不是一个纯情小女生。
"你们两个小家伙!没有把本大人放在眼里吗?!"被二人组有的没的说辞激怒的奥古斯暴跳着大吼。看来他的耐心没有我想象中的多,没有耐心的敌人不会是好敌人那。我不禁怀疑起这位夜族最高仪式的执行者是不是在故意隐藏着些什么。他的态度和风格跟首次交锋的时候不太相同啊。
奥古斯终于再一次地吹响了长笛,在长笛末端流出了少量的黑血。截然不同的旋律奏响了欢快热情的小步舞曲,活泼而奔放。在遍地尸胲的幽暗回廊这样的音乐更令人毛骨悚然。
音乐吸引了许多死亡小精灵在我们周围上下飞舞。这种长着大翅膀像蝴蝶的小东西习性也和蝴蝶相差不远,蝴蝶吸食花蜜,而她们则吸食死人的气味。这样一个修罗场大概是她们固定的觅食场所,短短时间内就已经成千上万的飞来。难道就此被盖上死者之印了吗?不要开玩笑了,我可是向来都不喜欢昆虫的呢(可以吃的例外)。
长廊那端尽头传来巨大混乱的灵波,数量和观质量都相当可观。杂乱的脚步声自远而近,近了,更近了。
动物特有的臭味传来,藏真皱起了漂亮的双眉。那是犬类动物的臭味和尸臭交互一起的味道,连"吠吠"的低吼也侧耳可闻。真的是狗吗?丧尸犬一类的玩艺未免太低章了吧?
发现我带着嘲弄的神情看着自己,奥古斯开始慢慢说明:"稚嫩的小子啊!来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去到什么地步吧!"奥古斯说完打了个呼哨,一股腥风夹着恶臭和巨大的怨念迎面扑来。
四个黑影同一时间在四个方向围攻,黑炎剑及时荡开三个方向的进攻,只留下正面的敌人重点对付。
狠狠的直拳实在的击中了长毛的物体,对方发出恐怖的吼声倒下。"好厉害啊!真的好厉害啊!这样就挂了?"我这样喊着偷眼望去,只见奥古斯微微地笑着,像是对我的表现十分满意。
被打倒的动物有着似曾相识的面孔,在幽暗的光线下对我咧嘴笑着,中年人的脸却长在巨敖的身子上。"五行师张山!"想不到他竟死的如此窝囊!虽然明知道这就是高手和专家的区别,但一个死人带着这样的笑容未免太恶心了。
下一秒,死者的笑容消失了,两端弯上去的笑容无止境的向上拉着,直到嘴的边框拉到耳朵根为止。在名副其实的血盆大口内闪着数不清的白光,是牙齿,锋锐的牙齿,错综无章的长满上下颚,可以轻易撕碎任何经它们接触的物体;不断流出的口水滴在地上就冒起一股黑烟。
黑炎剑仿如在不断的杀戮中拥有了生命,我的魔力和剑融合在一起分毫不差的斩向魔犬,我所作的就是控制力度。我希望最低限度可以给他留下一个全尸,当作我们相识一场的免费赠品。
对付这种速度快捷凶猛的敌人,藏珍显然比我更适合些,小太刀和长刀片刻后已各自创下了战绩。两只狱门犬眨眼就变成了四个半只,倒在地上频死的吠着。
黑炎剑分毫不差的雷霆一击,这一击是令人无可置信地快。在这只倒霉的狱门犬根本没察觉到的时候,那致命的一击已经开始。它全部的动作只是突然发觉自己的头顶爆开了,然后表示遗憾的低吠了一声。
我扶起张山频死的魔身轻轻地驱散了控制他的魔力,亲切的问道:"你还有某些身为人的记忆吗?例如你的银行密码什么的?"我尽量拣重点的东西问他,至于他的保险箱号码就算了,因为我是一个知足常乐的人,贪心这个词不适合用在我身上。
"呵、呵,杨,你是杨吧?死性不该的家伙……"在那满是蓝色污血的嘴里发出呼噜呼噜的杂音,但还是能够勉强听到他在说什么。
"啊,在死之前还能看到你真是幸运啊。能够有一个朋友为自己送行的确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咳咳……而且我这个年轻的朋友还很识相的没穿衣服……"我忘记了说,张山是同性恋。
"嘿!你这家伙看什么那!"
"我就要死了,我希望能够死在你的手里。可以答应我吗?"
正确说来他已经死去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这个单方面将我当成朋友的人能够安息。
"不要让我留下任何痕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最后是这样悲惨的下场!"最后一句话张山已经不能控制自己的舌头,他将要再次跌入黑暗力量的控制。
"再见了!希望你的坏习惯不要带到来世!"我略带伤感的把他伤重的身躯抛起,在他下坠的同时利落的一剑割下他的头颅。我随他的愿望猛烈地击打着已经破碎的尸体,直到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浆糊为止。
"这样好玩吗?"我转身对着动机可疑的敌人问道,"没有任何人甘心受到黑暗势力统治的。即使是最不可救药的人,在他们内心深处都曾经有过一点光明的火闪过!为了这些无辜的人们,我必须杀死你。"我的语气平静,不容置疑。
就在此时,从我的脚下传来阵阵波动。充满死亡压力的破坏性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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