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篇 第五章 行者间的战争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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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枪声不间断地响起,被不可思议安装在JODE手臂之中的加特林多管机枪喷出灿烂缭乱的枪火,大群嗜血昆虫化身为.76子弹连续乱射中。麒 麟小
一场常人无法理谕的金属风暴由自称“永恒的第五夜使者”的怪异机械师JODE?李个人上演。他的对手则是攉取了温静小姐芳心的情敌,超级路痴加泰拳破坏者巴贡。
子弹,弹壳以及被狂暴的子弹击碎的各种残骸漫天飞舞。我为了安全着想连忙躲进路边的一个铁皮桶底下,并且在里面碰上了熟人。
“HI,你好。”一个女人带着甜甜的微笑对我打着招呼,“不过这里的空间已经够小了,而且本小姐今天不想和巴贡以外的任何男人接触……所以,请你给我滚出去!”不经意间挑起两个傻瓜争斗的H小姐很舒服地坐在桶里面对我微笑说道。铁桶在适当的位置上有着两个方便窥视的小孔,似乎她老早就已经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当那没教养的红颜祸水发现我没打算就此退出,立刻付诸行动,最后我不得不带着一脸鞋印加抓痕钻进旁边一辆破车。
在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中,天才机械师JODE?李靠着古怪的所谓“机枪拳”占尽上风。这种攻击显然是致命的,因为加特林机枪的子弹素以穿透力强大而著称,只要在要害部位吃上一发就铁定隔屁。但是,这天才机械师很明显不具备一个天才战士所应有的素质,除了攻击技巧外,他更应该好好修炼一下自己的耐性。如果在这场战斗之中他有着更强的耐性的话,巴贡或许可能已经糊里糊涂的倒下至少是重伤落败,而并非在今后的某一天带着万分凄惨的姿态步入死者的行列。
但,某人似乎不该透漏出玩具们最终将会面临的结局。我在不自知的状况下就像一个悲剧导演般引导着各位演员进入他所要饰演的角色。就在现在,剧本里两个相对来说比较重要的角色开始了他们生命中的第一次碰撞……
被金属杀人蜂追击的泰拳小子跑跳着、翻滚着,敏捷地在任何可能的掩体被击碎前用以掩护自己缩短与对手的距离……因为这个不能以常理衡量的对手显然要比刚才的那些整整一大队警察还要可怕。虽然这只不过是一个荒谬的误会,但是经过不到一天的共处后我几乎可以断定,巴贡绝对不会对此作任何解释。他是个只会用自己的拳头和实力取胜的家伙,即使是面对无法理喻的非常对手。
因为,他也是一个无法理喻的家伙。
与远程杀伤力强的对手缩短距离无疑是个好战术,可被对方觉察到就毫无用处。 巴贡好不容易将距离缩短到十公尺左右,但被JODE用密集的连射交织成一道死亡的火网把他再度逼退。
既然无法主动进攻,那么只好寻找对手露出的破绽了!巴贡依靠自己过人的速度一下甩开对手来到枪弹射击不到的死角,爬上废品堆砌而成的小山暂时潜藏起来。陷入莫名激动情绪的JODE想也不想随后就追了上去。我短暂思量后也追了上去,在身后还有个拿我当挡箭牌的女人。
废品山上空荡荡的,除了偶尔有一两只白费力气在此觅食的笨狗之外这里甚至比坟场还要凄凉。别说巴贡,就连半个鬼影子也没有。
“胆小鬼出来!出来啊!刚才不是还很拽的吗!”JODE扬起代替左手的怪肢咆哮着随手打出一串串漫无目的的子弹。废旧金属和机械堆积成的小山承受着枪弹前所未有的洗礼,赤色的铁粉和锈迹到处飞扬,空气里弥漫着铁与火的味道。
其中一颗子弹射进JODE脚下的废铁皮,在挖起铁屑的同时也翻起一点血光,巴贡近在眼前的藏身之处暴露了!
“哈哈!你完蛋了!受死吧!”JODE发出得意的叫嚣后开始了攻击,暴雨般的子弹划出一道道金黄色的火线犹如无数嗜血的长蛇从各个角度射向巴贡。我甚至可以想象这可怜的家伙被打成烂布片之后的模样,想不到我天字第一号的免费仆人就这样挂掉了。
“可怜的家伙,到现在为止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全名是什么呢。希望你的坏毛病不会带到来世。阿弥陀佛……”我喃喃自语地为巴贡念着祈祷文。为什么我会觉得有一点伤心呢?这家伙的交情仅仅只是今天而已啊?
“你搞错了傻瓜,我的小巴贡才不会那么容易挂掉!”有人在我身后肯定地说,因为还没完全从油桶里钻出来她的声音显得有点儿瓮声瓮气。
“笨女人!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懂什么!那种子弹甚至能够穿透大象皮,你的‘小巴贡’就算脸皮再厚又怎么可能会没事!”在争辩时我也不知不觉使用了对方那十分肉麻的人称代词,但这场争论还没结束就被第二轮爆响的枪声还有另一声更大的巨响给打断了。
的确,在多特林机枪的超强火力下正常人决不可能生还。但是在“绝不”与“可能”之间毕竟存在着一条狭小的或然率缝隙,特别是在以巴贡这种家伙作对手的时候!
继枪声之后的巨响是因巴贡推开头上废车而造成的,一台七十年代产的奔驰家庭型号小车被他横举在身前以抵挡瓢泼而来的“子弹”。金色的子弹碰在车身上竟然纷纷化作粉尘,当些许粉尘洒落在我头上和身旁时,我似乎闻到了油料的味道。当然,是大家所常见及常见的某种食用油。

巴贡宣布自己胜利似的大吼一声,健壮的双臂爆发出强劲的力道将破车对准JODE用力抛去,后者狼狈闪躲着不慎一脚踏空从废铁山上滚了下去。本来子弹的威力射穿残破的车体不是件难事,但当我看见H小姐嘴上那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时一切都明白了!原来打中巴贡的是JODE的最后一颗真子弹!他现在剩下的弹药只不过是些毫无杀伤力的糖果以及花生米!
“这,这是怎么搞得?为什么子弹会变成花生米?”不单止我,就连侥幸胜出的巴贡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舒了口气的甜笑,温静这个明显不称职的解说员开始为我们说明事件的真相:“请问连一间像样实验室都租不起的家伙又怎会有那么多钱去买昂贵的子弹?拜托你(只指着我而已)用猪脑子好好想一想,JODE他就算有钱也要帮我……不,是我前任男友也就是他死鬼老大还债的。诺,我不是说过我的前任男人有三个弟妹要我照顾嘛?JODE这家伙就是在遗嘱上注明与我一起负责此事的共同监护人,除了第一个月,其余的时间好像都是他在负责抚养费呐……哈哈,哈……”她忽然停下来,看着一脸吃到死老鼠表情的我和巴贡稍微有点抱歉似的说:“关于共同监护人这一点……呃,难道我刚才没说明他的身份吗?”
“对!你没说过!”我和巴贡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哎哟,哎哟,人年纪大了就容易健忘,真是不好意思耶。”这个女人的脸皮居然比巴贡的脚皮还要厚,而且她还漏了一样事情没说清楚,JODE身体被改造这件事她应该是知情人吧?起码也是知情人之一。我几乎敢肯定她是故意隐瞒这一状况的,但有些人无论做了些什么都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顺理成章,像这个女人,像巴贡,像眼前这个居然连右手同样被改造过的“双枪客”!
“不要以为你已经赢了,野蛮人!我先进的‘人机改造术’可不容别人小看!我要叫你知道知道,就算是花生米只要速度足够快也是很可怕的!”JODE刚刚喘息着从山脚下爬上来,看来他并没有在刚才的攻击中受伤也不打算善罢甘休。只剩下花生米做子弹的双枪再一次发威,这次连旁人也被波及在内。事后我摸着有点松动的门牙证实了他的宣言:果然,速度足够快的花生米杀伤力也不可小觑!
“你这家伙就别作无谓的挣扎了,我本来也不想打伤你。”巴贡粗厚的皮肤和敏捷的身手对付花生米子弹显然绰绰有余,但对方那死缠烂打的行为很不识趣地把他惹恼了。不慎被数颗花生打中“小弟弟”的人怒吼一声,用双手挡住重要部位如猛虎扑食般向JODE冲了过去。
“可恶的四眼田鸡!游戏结束了!”巴贡抓住JODE的领子喊道。
“哼,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毫不示弱,JODE也同样反手抓住巴贡的领子叫嚣:“你上当了,只有蛮力的大白痴!”
接下来JODE的举动不禁让包括我在内的旁观者们(废品山周围早已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机车屠夫)都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或者说是对不能理解的事物产生的天生排斥感。JODE毫不理会自己被巴贡单手凌空举起,如同一个巫师在吟诵神秘而古老的咒语:“无论过去或未来,闪光的秘银钥匙请为我打开通往机械城堡的大门。我,是物质界的王者!究极?人体炮!”他大大地张开嘴巴,那样子虽然滑稽但却没有一个人感到可笑,巨大的压迫感在他干瘦的身上如同灰色瘴气般笼罩着整个空间。在下一瞬间人们似乎看到在他喉咙深处有一点微光正迅速扩大……
“轰!”闪光与火焰在废铁山上灿烂地炸裂,围观者一时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从嘴里发射出炮弹的机械师在超近距离击中了巴贡,JODE的这一举动彻底颠覆了人类与机械的界限。难道这就是他掌心出现那个“械”字的原因吗?
强大的视觉震撼让围观的众人延迟了约两秒钟后才异口同声发出潮水般的惊叹及欢呼声,在这里生活着的人们几乎都是痴迷于机械研制与改装的偏执狂。JODE的这一手绝活足以让他们佩服到五体投地!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H小姐惊惶失措地喊着巴贡与JODE两人的名字飞跑过去,这种结局虽不是她的本意,可她毕竟在其中起到了催化剂的作用。相对那女子的紧张,我则在一旁气定神闲地静观局势的变化。倒不是我早已预料到局势会发展到这种超出人类想象的地步,而是因为我感到正如JODE的气势波动在瞬间增大一样,巴贡的气势也在对方的刺激下同样急速膨胀。
甚至比对手的更强大!
如果说天才机械师JODE的气势带着一种肉眼看不见的无机质灰色调,那么巴贡的气势则带着如同燃烧般的炽热火红色。而且,在他额头上出现了另一个同样的古老象形文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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