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入大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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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刀茫然地行走在宽阔的大道上,他的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今后的路怎么走,他也不知道。
他现在才明白举目无亲的窘处,初夏暖洋洋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可是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温暖,他的心始终是冷的,对于他来说,根本没有温暖可言。
他感觉到孤独,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一个也不认识,更没有人停下匆匆的脚步和他说句话。他就像一个无助的孤鸟,独自承受着本不上他这种年龄应该承受的痛苦,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除了面对,他没有丝毫办法。
他来到一个村镇,在一家简易的饭馆填饱了肚子。
他将既是老板又是伙计的老汉叫过来,抛给他一锭银子,问道:“从这里去大漠还需几天的路程?”
老汉看看他的装束,问道:“这要看你是步行,还是骑马?”
小刀问道:“你们这里有卖马的吗?”
老汉指着对面的门说道:“那里就卖马。”
小刀点头道:“那就骑马吧。”
老汉道:“骑马最少要五天,如果遇到风沙天气,那就说不准了。”
小刀从小就生长在关内,根本就不知道关外的天气。
他问道:“那么这一带经常有风沙天气吗?”
老汉沉思道:“夏秋两个季节风沙最多,但是没有规律,所以要想早到大漠,你就要靠运气了。只要你到达了乌耳乌牧场,情况就好多了。”
小刀谢过老汉,看看日已过午,走出了饭馆,来到对面的马厮,他用四十两银子买了一匹白蹄高头大马,又在熟食肉铺买了三斤熟牛肉,向老板要了一壶水,包在一起,挂在马鞍上,他辨别方向,打马向西北奔去。他决定先从“西北狼王”的嘴里得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王维的诗句写得实在是太形象了。出了嘉峪关,他的眼前浮现出漫漫黄沙,几棵孤独的树在风沙中颤栗。一条被踏出的道路也已经铺满了黄沙,道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太阳火热地烘烤着黄沙,远眺处,触目皆是黄色。
小刀的心开始下沉,他从没有到过大漠,不了解大漠的情况,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更不知道“西北狼王”的老巢在哪里,这样漫无边际地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走到哪里。一旦遇到沙尘暴,他就有可能葬身黄沙之中。但是已经来了,退缩已经是不可能了。只有找到“西北狼王”他才有机会报仇。
他抬头看看太阳的位置,辨别清楚了方向,又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的干粮和饮水。决然地打马向前。
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与其苟且活着不如壮烈地死了,这样对九泉之下的父母、师傅也好有个交代。
大漠里并不都是沙漠,也有绿洲。此刻,就有善良的牧民在夏草初长的绿洲上放牧牛羊。
小刀顶着炎热的太阳,坐在马背上,眺望着茫茫的沙漠。
越往深处走,风沙越大,豆大的沙砾吹打在脸上,**辣得疼。马跑的越来越慢,每跑一步,蹄子就陷在沙里很深,马的身上已经开始冒汗。
小刀不忍心让马再遭罪,他只好下马,牵着马缓慢地向前行走。
他的嘴唇已经干裂,但是他不敢喝水,因为他还能坚持住,他不想死,他不知道自己还要走多久才能找到水源,他告诉自己,只要能坚持的住,就坚决不喝水。
他的靴子也磨露了,脚趾露了出来,脚底已经磨出几个血泡,钻心的疼,小刀一翻手腕,手里已经多了有把刀,他抬起脚,看着磨破的鞋底出露出的血泡,他摇摇头,有咬牙,用刀将它们挑破。
他的脚落在地上,就相踏在钉子上一样,每走一步就钻心的疼。
这样的疼痛他能够忍受,他抓起有把沙子,使劲地在脚上搓着,沙子落下来,已经沾满了鲜血。
小刀会心地笑着,嘴唇已经被他咬破了,也有血迹渗出,但是他的心中非常愉快。因为他不再惧怕沙漠。
在他开怀大笑的时候,他的眼中出现了一片绿色,他的耳朵听到了牛羊的叫声。他的心中更快乐了。
他奋力地爬上沙丘,于是他看到了蒙古包,看到了袅袅的炊烟。
小刀没想到牧民是那样的热情,不但为他杀羊,还将最好的蒙古包让给他住。
这一夜,小刀睡的特别香,他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沙漠之王,带领他的臣民们同沙漠挣水草。在他的领导下,沙漠越来越少,绿洲越来越多,牧民的生活很美满,很幸福。
他的梦还没有做完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
他低头走出蒙古包,看到平整的草坪上站满了牧民,他们垂头丧气,不言不遇。在他们的前方,气势凶凶地站着十多个手拿钢刀的人。
小刀偷偷地靠近牧民,他站到一个老者身边轻声地问道:“大爷,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老者见小刀出现在跟前,着急地催促道:“这跟你没关系,你快回到帐篷里去,千万不要出来,快,快呀。”
小刀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他就更不能走了,他沉稳地说道:“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就离开。”
老者探头看到那些拿刀的人并没注意这边,他小声说道:“这些人是南面‘狼**’的人,他们每年都会来抢劫一次,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会这么早。”
小刀奇怪地问道:“你们为什么不把他们赶走呢?”
老者叹气道:“我们牧民不会武功,又分散太远。他们只是挑选一些肥壮的牛羊赶走,所以我们也不敢得罪他们,就只好忍气吞声地任由他们胡作非为。”
小刀指着骑在马上的壮汉问道:“哪人就是他们的头领吗?”
老者摇头道:“不是,他们的头领叫什么‘西北狼王’,他杀人如麻,听说还喝人血。这个人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小头领。”
听说这些人是‘西北狼王’的手下,小刀的脸上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狡猾的笑容。
他悄悄地退到人群的边上,静静地看着那十多个人在各家的牲口圈里挑选肥壮的牛羊。
看着自己辛苦养大的牛羊被无缘无故地牵走,几个妇女小声地哭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人哈哈大笑道:“哭什么哭,再哭,老子连你们一快带走。”
听了这句话,哭声马上停止下来。
那人自豪地又哈哈狂笑起来。
小刀早已经看不下去了,趁着他张大嘴巴的工夫,在身上搓出一个小泥球,手指一弹,泥球飞进了那人的嘴里,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泥球已经被他咽了下去,腥臭的怪味让他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他警觉地四下张望,看来他已经发现事情又些不对,他扫视了一遍场中的人,最后目光落着小刀身上。
他马来到小刀跟前,用刀一指,语气蛮横地说道:“你,出来!”
小刀装傻地问道:“不知大爷让我做什么?”
那人冷冷地哼道:“明人不做暗事,大爷我的眼里揉不进沙子。说吧,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没等小刀开口,老者急匆匆地奔过来,哀求道:“大爷,这位小兄弟是过路的,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他什么也不懂,请大爷放过他吧?”
那人见老者出来给小刀求情,不觉怒气上升,愤怒地吼道:“你个老不死的,既然你活够了,那老子就送你去见阎王。”
说着,他手中的刀已经向老者的脖子砍去。
他出手很快,老者根本躲闪不开,眼看钢刀已经贴上老者的脖子。
只见有双手一闪,那人的钢刀再也砍不下去。
小刀的两根手指已经夹住了刀背,那把刀就像张在小刀手里一样,任凭他怎么用力,只是不动。
那人的脸已经通红,他没想到小刀的出手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小刀的内力是如此深厚。
他将内力运至丹田,使出浑身的力往回抽刀。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小刀这次根本就没有用力,他一抽,刀就从小刀的手中离开。由于他用力太猛,一时把持不住,“扑通”一声从马背上摔在地上。
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定定地看着小刀,他知道今天遇到了硬手。
他忍着疼痛问道:“你是什么人?”
小刀笑道:“好人。”
那人见他来者不善,高声喊道:“兄弟们过来,有点子。”
他们抢劫的人都管来路不明,和他们作对的人称为点子。
听到他的喊声,十多个人眨眼工夫聚集地他的身边。
看到帮手到齐,他嚣张的气焰又膨胀起来。
他用钢刀指着小刀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小刀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轻蔑地问道:“‘西北狼王’可还在‘狼**’?”
那人吃惊地问道:“怎么?你是我们老大的朋友?”
小刀唾弃道:“我怎么可能有这种下三烂的朋友?我是来找他寻仇的。”
这句话就像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十几人中引起瀚然大波。他们都警觉地看着年轻的小刀。他们不明白这个年轻人和他们的头有什么深仇大恨。
那人冷笑道:“我们在大漠已经几十年之久,从没有人敢向我们挑衅,你是第一个,也应该是死的最难看的一个。”
他退后一步,手中钢刀一挥,吩咐道:“兄弟们,先把他给我作了。”
看到这种场面,老者和所有的牧民全都惊讶不已,他们不敢向前,也不敢离去,只是担心地看着场中孤单的小刀,他们都为小刀捏了一把汗。
十几把快刀从不同方向向小刀身上砍去。
眼看小刀就要伤在他们的刀下,老者的眼睛已经闭上,有惋惜的泪水流出。
可是他们根本不了解小刀,在他们以为小刀已经死定了的时候,他们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已经不见了小刀的影子。
他们转身寻找的时候,看到了圈外笑的非常灿烂的小刀。他们根本没明白小刀是怎么从他们的刀下脱身的。
那人见小刀的功夫高强,喊道:“兄弟们,并肩子上,无论如何要把他放倒。”
十几个人都是朝廷通缉的要犯,都是不怕死的主,拼了命地向小刀冲去。
看到这种阵势,小刀的眉头皱了起来,他本来不打算杀他们的,但是现在看来不把他们放倒,他即使不被放倒,也会被累死。他决定只留下那个指挥的头目来给他做向导,带着他去“狼**”。
他主义已定,手腕一翻,一把飞刀已经捏在两指之间。
他施展开“摩云步”如入无人之境,在刀光中穿梭,只见小刀在他手中挥舞,十几个人还没看清小刀是怎么出手的,他们的脖子已经有血流出,接着他们就感觉到了疼痛,呼吸越来越困难,然后他们就接连着倒在地上不动,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牧民们根本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惊讶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十几个已经死了的人。再看看小刀,他安然无恙,他们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那人扭曲着脸看着微笑的小刀,他的心开始往下沉,他仿佛已经看到死神在向他招手。
他“扑通”一声跪在小刀面前,卑微地哀求道:“大侠饶命,求大侠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呀。”
他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威风八面的样子,小刀不觉感到好笑。
小刀说道:“让我饶你很简单,你必须带我去‘狼**’。”
那人为难地说道:“这。。。。。。这。。。。。。恐怕。。。。。。”
小刀叹气道:“既然不这么为难,那你就去陪你的兄弟吧,他们也许没走多远。。”
他手中的小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那人的头上已经与冷汗流下,他好象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点头道:“好吧。我就给你带路。”
小刀点头道:“这还差不多。”
他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不太信任你,你还是把这个药丸吃了才好。”
说着他又在身上搓下一个大一点的泥丸,放在那人的手里。
那人吃惊地问道:“这。。。。。。这是什么?”
小刀大方地说道:“告诉你也无妨,这是我师傅配制的‘七日断魂丸’,七日后如果不吃解药,就会全身疼痛而死。”
小刀威胁道:“不知道你要不要吃呢?”
为了活命,那人一咬牙,强忍着将药丸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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