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独闯魔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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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皇城律法森严,每日一过酉时便紧闭九门,任何人都不得进出。当然监察司的副都督是没人敢阻拦的,所以当墨清亮出自己御赐的九龙玉牌时,守城的小旗立马一脸赔笑,赶紧招呼兵丁打开城门让墨清出城,耽误了监察司的事就是耽误了圣皇的要事,耽搁了圣皇的事情是要砍头的。
墨清没有看一眼那一脸谄媚的旗守,城门刚打开一个人能过去的缝隙,墨清便纵马从还在用力推开那沉重的铁门的兵丁头上跳了出去,纵马疾驰而去。当墨清走远的时候,城楼上走下来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三十岁模样,那守城的小旗一见那人立马哈着腰道:“李公公!”而那叫李公公的人却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只是口中自言自语:“此时已经过了亥时,清静侯身份何等尊贵,为何如此匆忙的离城而去,得禀告都督方好!”说完,便冷冷的对旁边那小旗喝道:“备马!”那小旗赶紧哈着腰去给那太监牵马,心中却暗骂:“阉人,不就是仗着监察司的势力嘛!刚你们副都督从这过去都没有你这么骄横!”但这也只能在心中痛快一下,脚下一路小跑的去牵过马,躬着身子道:“公公,请上马!”而那太监也不多言,勒缰上马,马镫一夹便向皇宫方向跑去,几个呼吸就消失在下一个街口。
墨清心中担忧巫静安危,暗渡一股妖力注进跨下玉雪宝马体内,那马本来是通体白色,而墨清那股妖力一入体,周身似乎被笼罩着一层血雾,速度瞬时增加了三倍有余,在皎洁的月光下犹如一条红色的闪电在空无一人的官道上划过。
六十里的路程转瞬即至,果如谢欢书信上所讲在官道旁有片柳林,只怕那柳林有百余亩,数万条柳枝在月光下随着夜风摇摆,发出沙沙的声音,好一片寂静清幽之地,墨清勒住马缰,纵身跳了下来,将那变异的玉雪宝马栓在一棵环抱粗的柳树上,自己向柳林深处走去。
而那本性情温顺的宝马刚被拴住,便开始暴躁地跳动,想挣断束缚自己的缰绳,那马缰本是万千金蚕丝加工而成,入手柔软却坚韧至极,即使是被刀剑砍剁都不能伤其分毫,那玉雪马奋力挣了数下都未挣开,似乎玉雪马数次发力都没有挣断那缰绳生气了,仰天发出一声长长的嘶鸣,然后奋力向前一冲,那刀剑难伤的金蚕马缰便被挣断了,然后向墨清跑去。
墨清听见自己坐骑的怒嘶不由一惊,便转身看去,只见那玉雪马周身的血雾已经融进了它的身体,白色的肌肤似乎变成透明的,而里面裹着一片血红,而此时那玉雪马的脖子上因为挣断丝缰而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但那马却似乎丝毫不知道疼痛吐着气向墨清奔来。墨清不由一愣,墨清竟然感到这马与自己似乎有种心灵相通的感觉,自己清楚感觉到这马是希望能保护自己,似乎那马也知道前面很危险。
墨清轻轻的抚了抚那马脖子上的伤痕,手掌上化出淡淡的妖力将那伤痕复合,墨清已经明白这马因为自己那注入它体内的妖力而妖化了,而且生出了灵智,若能再活上百年,倒真可能修**形,成为后天妖族。墨清也不知道这对于这匹马来说是好是坏,以前是兽类,无通灵智,被人驾驭,但却能安稳的活上数十年,但经过自己这一道妖力以后恐怕被道门发现就难逃一死了。
墨清见那马颈上的伤痕已经消失,便轻轻的拍了拍马臀,道:“你得我一气而有灵,但我却不能留你在我身边,你自己自谋生路吧!”然后径直向柳林深处走去,而那玉雪马似乎也能感知主人的意思,在原地徘徊了一阵,又一声长嘶便向东方疾驰而去。
而那玉雪马离开后,墨清觉得自己有点心慈手软,其实自己应该把这被自己妖化的马杀了,这样就少一分让人知道自己妖族回到九州的机会,但想想这马已经是自己成为妖族一员,涌起的杀机便又落下。
墨清静静的走进柳林深处,看见了一所庄园,如平常郊区庄园一样,门口悬挂着两盏红灯,借着灯光向上一看,青色的匾额上写着“柳园”,字迹带着女性的阴柔,绝对不是谢欢那汉子写的,恐怕就是谢欢信中提到的拙妻。
庄园平平无奇,甚至墨清感觉不到一丝炼气士所布下的守护禁法,整个庄园没有一点能与魔门宗主联系起来的气息,墨清心中也有点诧异,难道谢欢就如此自信,连一点起码的防护都不准备。
虽然没有禁法守护,但墨清没有打算硬闯,对方依足礼数传信请自己前来,自己硬闯有损妖皇的气度,抬手轻轻的在紫铜大门的门环上扣了几下,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老叟咳嗽的声音,问道:“客人来了?”
墨清往后退了两步,对方看来是准备好了,料到自己一接到信就会不顾黑夜之阻立马赶来,或许一打开门就是魔门高手的伏击,自己不能大意。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墨清不由一愣,开门的竟然是一个年过古稀的老人,而且没有一丝炼气士的气息,眼神浑浊,墨清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的生命力已经快耗尽了。

“客人进来吧!”那老者一点也不为墨清的深夜造访而感到惊奇,侧身请墨清进去。
墨清缓步走了进去,那老人便费力的将那大门又关上,走到前面给墨清引路。老人的步伐很慢,墨清也就不急不徐的跟着,庄园内却如外面一样遍种柳树,仅有中间的一条过道通向庄园内的几栋房子,墨清用神念一探,将院内的柳林一寸一寸的搜寻了一遍,柳林中没有一点异常之处,而且这院内似乎除了这年老的人以为连一个家丁都没有。
墨清缓缓的踏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前面的房子中,那老人请墨清坐下,道:“客人稍坐,主人少顷就来了!”说完便向外走了出去,墨清听到那老人咳嗽的声音,心中道:“这老人寒疾已经深入肺腑,只怕命不久矣,谢欢竟然让一个人族将死的老人为其看守院落,这也未尝不是一个隐藏身份的好方法!”
“柔儿,我说墨少主胆略过人,不错吧!有胆量只身前来我觅情宗的,全天下能有几人!”谢欢豪迈的声音从内堂传出来,墨清抬头一看,看见谢欢一身白色锦袍,旁边一个美妇挽着谢欢的胳膊款款走了出来。
墨清看了那美妇一眼,感觉对方周身都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光彩,墨清一时感觉到心摇神曳,眼神竟然舍不得离开那美妇的身体,此时墨清又闻到了那信纸上诱人的清香,而此时那香气竟然勾动墨清身体的**,墨清苍白的脸庞此时涌起一团红晕,墨清感觉一股异样的灼热遍布全身,灼热中又带着一种令人发狂的搔痒,让墨清想将衣服都脱光去将身体的灼热散发出去,想将自己的心脏发出来去抓住那即将跳上心头的搔痒。
墨清的右手甚至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向腰带移去,而谢欢此时用带着一丝责怪的眼神看了旁边那美妇一眼,而那美妇却很无辜的对谢欢笑了笑,然后轻起朱唇,一阵似乎是在人内心深处响起的声音道:“你是何人!”此言一出,谢欢神色一震,转身向那美妇道:“柔儿,不可无礼!”
墨清脸上的红晕消散了,恢复了那令人怜惜的苍白,口中冷冷的道:“若你用这不堪入目的的功法勾引我就是为了知道我的身份,那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古玉轩的少主,至于别的我不能告诉你,因为你知道了要死!”
那美妇本是一脸得意,此时一听墨清之言,脸上全是羞愤之色,整个身体都在止不住的颤抖,这美妇乃魔门逍遥宗宗主的女儿柳柔,身份高贵不下于人族的公主,嫁给谢欢后,谢欢也是百般呵护,何曾受人如此无礼,再者墨清也是误会了,柳柔精修逍遥宗的天魔摄魂**,浑身自然而然的**来勾人神魄的魔功,墨清不明其中缘由,以为对方要摄自己的神魄,便装作被其所摄,而柳柔听说自己相公的天魔纶音都不能摄墨清的魂魄,便想在自己的相公面前展示一下自己逍遥宗的功法,让其知道自己逍遥宗的功法比觅情宗要略胜一筹。
谢欢当然知道自己妻子好胜,才有了此时的误会,但若墨清不装作被柳柔周身天魔摄魂的气息所摄,柳柔断不会生出此争胜之念,此虽有自己妻子的不对之处,但墨清堂堂一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小气,而且是当着自己的面羞辱柳柔,
谢欢对柳柔的疼爱从这遍植柳树的庄园就可以看出来,柳柔喜爱柳树,谢欢遍将天下十七种柳树遍植这柳庄,自柳柔嫁给自己何曾有人敢对其有半点不尊重,即使有也早成了谢欢剑下之鬼,此时墨清如此,谢欢心中如何不怒,但谢欢想到此次相邀的意图便强自压住心中的怒火。
“拙荆一时玩笑,墨少主怎能放在心上,我们七尺男儿立身天地之间,怎可如此小肚鸡肠!”谢欢言语中带着些须责备之意,然后对着柳柔道:“你怎可对客人无礼,幸得墨少主不比他人心胸狭窄,以后断不可如此!”虽是在责怪柳柔,却轻轻抚着柳柔的肩膀,尽力安抚着,而柳柔万分委屈的嘟着嘴站在那里。
而在墨清眼中两人就像在自己面前演戏,墨清先入为主将谢欢当作劲敌,自然是万分提防,而且此番是前来就没有想过轻易的带巫静回去,与谢欢一战在所难免,也就不在意谢欢的忍让,口中鄙夷的道:”谢宗主不必如此做作,我来是为了舍妹,谢宗主怎样才可将舍妹还我,大可直接讲来!”
此话一出,谢欢脸色大变,自己自从出道以来横行九州,百无禁忌,何曾有人敢对自己如此无礼,自己诚心邀其化解那天的误会,对方竟然如此不识抬举,先辱自己妻子,又辱及自己,可杀!
“罢,罢,罢,我本有心与你结交,奈何你如此狭隘,对那日之事耿耿于怀,辱妻辱我,我谢欢怎可饶你,来来来,你若能在我手中接下三招,我自将你妹双手送上,若为谢某剑下之鬼,明天谢某也为你烧纸三张!”谢欢踏步上前,轻握腰间长剑,凛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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