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惨剧萌生4罪恶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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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惨剧萌生
1815年2月20日天气:晴
肖曼忽然在没有任何通知的情况下,径自前来拜访——我这么说并不是厌恶他的拜访,而是他来的实在太过突然——自从他埋头研究新药以来,他就断绝了与外界的所有联系,连我和克里斯多福上门拜访,也是三言两语就打发了,现在不请自来,难道是他的研究有什么结果了?果不其然,他的话证实了我的推断。“我研制出了一种新药,艾伦!”他抱着我的肩膀死命的摇晃,并从口袋中郑重的取出一小瓶透明液体来。“给它取个名字吧!它能拯救很多人的性命!”看着他狂热的样子,我不得不给他浇上一盆冷水:“肖曼,你的药经过测试了吗?”肖曼收起了药瓶:“我已经在小白鼠身上试验过了,药性良好,无副作用。只是还没在人的身上试过。”我只得一再提醒他:“医学界那群老头子是不会同意将这样的新药投入生产的,他必须得在临床上证明这药的疗效才行。”我的朋友看上去受到的打击非常之大,血小板凝固障碍症被视为难以治愈的绝症之一,也鲜有人研究,谁会相信这个忽然冒出来的年轻人的话?肖曼要求我和克里斯多福帮助他,替他寻找一名志愿者,来测试新药,我只得先答应他,把他送了出去。
1815年2月21日天气:晴
肖曼看起来很着急,今日一早,他就和克里斯多福一起来拜访我了,恰好古也在,克里斯多福将他介绍给了肖曼,后者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我还以为肖曼是因为古的亚藉人身份而感到好奇,可后来事实证明,不是这样的,古走后,他便向我和克里斯多福打听这孩子的来历,由于他平时表现的实在太招人喜欢了,我们从没想过要询问他些什么,因此一时之间还真答不上来。克里斯多福不知他打些什么鬼主意,但我大致猜到了。我义正辞严的说:“虽然你的出发点很高尚,但也不能因此而伤害到一个体面人啊。”谁知肖曼并不买帐:“东方人中的体面人是绝不会离开家乡的,会离开家乡的都是些穷人,又怎会像他这样混迹于上流社会之间。你们都被他迷住了,才没注意到他谎话连篇!”克里斯多福先前并不知情,直到我告诉他之后,才知道肖曼的打算,他也为此表示震惊,但对于肖曼的话,我们竟无以反驳,我们确实没询问过那孩子家里的事,也从没人去过他的家。肖曼向我们撂下话,称一定会查出古的真实身份,就走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1815年2月22日天气:阴转晴
肖曼一早便找到了我,他说按照我给的说法,却找了斯当东先生,也在他的学校里作了一番调查,却没人知道那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仿佛一夜之间,他们就多了一个同学,却没人把这当一回事,这实在太可怕了!回思以前古的种种言行,确实有些令人感到怀疑的地方,难道,他真是个骗子?
1815年2月23日天气:晴
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便约古到郊外的一个小教堂里聊天,我旁敲侧击的询问他有关家庭的许多事,而他神色镇静,说出来的话却大多有自相矛盾之处,最后我实在没办法,就将他受到怀疑的事和盘托出,古冷笑了一下,说:“你们所谓的正经人家,不过就是有底细罢了。我虽然不愿说出我的真实身份,可也从没有害过你们,你们怕什么?”他的话未说完,就被肖恩从身后击昏了过去,由于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呆愣了很长时间。肖恩提议用古试验他的新药,我一口拒绝了,他却说:“你只要想想,这个新药能给多少人带去希望!我必须要从临床上证明这种药是可以生产的,而你,艾伦,你不也为你的理论受到守旧派医生的攻击而烦恼着吗?你缺少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只有拥有详细的证据,他们才会信服于你。想想看,每年有多少人因为这些家伙的错误理论而丧命!而这一切终将结束了,用你的手!这个孩子满口谎话,又没有背景,即使忽然消失了,也没人会注意到,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要想清楚,艾伦!”我不得不承认,肖恩的话令人信服。我曾经几度向医院提交申请,希望他们能让我解剖一具遗体,来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可都被置之不理,此事已不仅仅攸关我的名誉,对医学的发展更是有着重大的意义……我就这样和肖恩成为了同伙,我们两个趁四下无人,用肖恩的大衣将古包裹起来,偷偷的运到我的马车上,直接载到了克里多福的家,他见到我们时很惊讶,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来说服他,他终于同意把自己家的地下室腾出来,先将古安置了下来。
1815年2月24日天气:阴
傍晚,我去克里斯之福家时,古已醒了过来,他的四肢都被布条结实的绑住,动弹不得,用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瞪着我们,接连用他的语言咒骂了很久,才说:“你们会后悔的。你们一定会后悔的!!”克里斯多福唯恐他引来别人,就替他注射了镇静剂。我们三个把地下室稍微整理了一下,用两张桌子拼起来,盖上一条旧床单,就算作手术台,肖曼已迫不及待的要实行他的实验了,我们不得不劝他稍安勿躁。
四罪恶实验
(不知道约翰爵士是不是为了归避罪恶感,从3月14日的日记开始,他不再称东方人的名字“古”,而改称他为实验体。)
1815年3月14日天气:阴
我们在实验体的胳膊上注射了肖曼先生发明的新药,刚开始的三十分钟内,实验体昏睡不醒,没有任何过敏现象。我们吃晚饭时,克里斯多福负责给实验体打营养点滴,实验体忽然发生抽搐,身上出现大面积的血斑,口吐血沫,我们立刻停止了点滴,估计是药物与营养点滴发生冲突的原因,目前为止,尚不知新药与何种营养素相冲,一切还有待实验后再作定论。
1815年3月15日天气:晴转多云
为证实肖曼先生的新药的疗效,我和克里斯多福先生用刀在实验体身上划了几下,藉此观察血液的凝固状况,岂知实验体血流不止,很快因失血过多发生抽搐,血压迅速下降,心跳放慢,肖曼慌里慌张的抢救了半个多小时,实验体奇迹般的稳定了下来。
1815年3月16日天气:晴
不知是不是服了成分不明的药的原因,实验体的瞳孔变成可怕的金色,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异常。肖曼先生表示要研究一下新药失败的原因,取走了实验体的右眼球,作了切片观察,并没有发现药物感染的痕迹,难道是基因突变?奇怪的一天!

1815年3月17日天气:阴
我与克里斯多福先生都认为,既然肖曼的新药宣告失败,该轮到我们进行解剖了——要知道,实验体的健康状况直线下降,可肖曼坚持不同意,我们争吵了半天,最后作出妥协:如果在这个月内肖曼再研究不出新的配方,我们就进行我们的解剖试验。
1815年3月18日天气:阴转晴
克里斯多福先生为实验体作了一个全身检查,实验体身体健康,此外,我们在实验体的右眼眶内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物质,看起来就像一层新生的视网膜,我们小心的取出一些物质残片进行研究,难道是肖曼在取出眼珠时,没有切割干净吗?我们找到了肖曼,他坚决表示自己切割的很干净,还给我们看浸泡在福斯马林液体中的眼珠,那看起来确实很完整,那么,难道是我们弄错了?……我心里有些不祥的预感。
1815年3月19日天气:暴雨
今日晨,肖曼主动找到我们,他看起来不太好,好像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我不得不给他一杯烈酒用以定神,肖曼告诉我们,昨天我们走后,他在右眼球下发现了一些奇怪的附着物,他并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早晨,这些附着物越长越大,甚至还会扭动!为了证实他的荒唐说法,我和克里斯多福先生赶到了他家,结果无比震惊的发现……右眼球下竟长出一块完整的软骨,甚至还有筋肉相连,而且看起来还在不断的生长中。这是多么诡异的一件事!肖曼先生认为,问题的源头在于我们选择了一个古怪的实验体。因为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们三人一致同意将这可怕的眼珠拿去烧掉,肖曼亲自点火,我和克里斯多福负责将防腐剂和瓶子一起拿出去扔掉。
1815年3月20日天气:阴时有小雨
克里斯多福吃惊的发现,实验体的右眼眶内开始繁殖组织,这次,他坚决不同意毁灭实验体,万般无奈之下,我、肖恩和克里斯多福三人守着实验体过了一夜,幸好没发生什么事。
1815年3月21日天气:阴
实验体的右眼重新长出来了!克里斯多福认为实验体拥有可怕的生命力恢复系统,为证实他的理论,他用手术刀将实验体的一整条右臂切掉,放在防腐剂中进行观察,并且不帮实验体进行任何的止血或包扎,一个半小时之后,实验体因失血过多而死亡,尸体在一个小时之内腐烂殆尽。诡异的是,断臂开始迅速的增殖皮下组织。愿主保佑我们!
……
1815年4月3日天气:晴
实在太可怕了!断臂已再生出一个完整的人体,与原先那个实验体长的一模一样,甚至……是活的!!他时常大睁着眼睛,眼珠随着人的走动而转动,我们在他眼前放了一盏灯,发现他有惧光反应,瞳孔的收放都与正常人一样!上帝呐!谁来告诉我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1815年4月4日天气:晴
我们达成了共识,要获析这一切事情的真相,唯有解剖新生的实验体。今天下午,我和肖恩一早到了克里斯多福的家,他是这方面的专家,也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我们在他的挂满价值连城的名画的地下室内展开了这一项工作,实验体的身体线条非常漂亮,皮肤细腻苍白,看起来就像一具大理石塑像,美丽极了。肖恩给实验体注射了镇静剂,为防止意外,又用床单绑住了实验体的手足,并用海绵塞住了他的嘴。然后克里斯多福掌刀,划开了实验体的小腹,我们得以一窥他的脏器,与陈列在办公室时的人体标本无异,但非常的鲜活……我们甚至看到了不断**着的心脏。克里斯多福摘除了实验体的一段回肠,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不洁物分泌,肖恩接过这段回肠,并将它装进透明的瓶子里封好,随后是肾、十二指大肠……实验体开始吐血,血压迅速降低,我和肖恩按住了实验体的四肢,以防止因为他的抽搐而影响克里斯多福下刀。实验体的心脏躺在克里斯多福手上时,还在呯呯跳动,直至半分钟之后才停止,肖恩将它小心的放在专门为它准备的另一个瓶子里。现在,实验体的腹内已经没有任何器官,我们三人一致认为,必须将尸体毁掉,以免将来警察找我们的麻烦。克里斯多福将尸体分成平等的三份,我们三人人手一份,各自负责将它销毁。我们正在清理现场时,一只断臂不知怎么掉到肖恩的背上,几乎没把他吓疯。然后,我们看到覆盖在白布下的死者的肢体开始诡异的蠕动,我们都吓坏了,随便抄起什么东西就上去乱砸一气,等我们回过神来,尸体已被拍成一团肉酱,还在鼓动着。由于实在太害怕,不知是谁点燃了火柴,房间立刻着了火,我和克里斯多福抱着几瓶实验体的脏器和一些珍贵的手扎逃了出来,不过可怜的肖恩却永远没能走出来。
1815年4月5日天气:晴
为甩开这连续一个多月的可怕事件带来的恶果,我和克里斯多福各自拿着一瓶死者脏器分道扬镳,我分到了死者的胃,而克里斯多福则拿走到心脏部分。克里斯多福说要回乡下继续进行研究实验体,我祝福了他。
……
1815年4月28日天气:阴
我分得的胃迅速腐烂,难道……
……
1820年9月15日天气:晴
可怜的克里斯多福!他疯了,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妖精。”抱着一个瓶子不肯放手,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拿了一个枕头作为替代品给了他,他似乎没有察觉出有什么异样,任由精神病院的医生护士带走了。我趁着大家不防备,走上阁楼寻找那颗心脏,可怎么找也不找不到,这到底怎么回事?!
…………
妖精!!妖精!!!妖精!!!……
…………
(日记到这里就告一段落,此后约翰爵士不停的重复着“妖精”这个字眼,有时干脆就乱涂一气,迈克迅速翻阅着这些古老易碎的纸张,发现了一张人物素描,与日记本粘在了一起,他小心的揭了下来。画中画着一名年轻的东方男性,剃着寸板头,脑后却留着一缕长发,面容饱满生动,尤其是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令人难以忘怀,是整幅画最着力刻画的部分,其余的线条则太过凌乱,画的右下角写着:“1814年于维多利亚学院”是漂亮连续的英文字体,这行字下方,却写着三个方块字,小吴仔细辩认了一下,写的似乎是“古华辛”三个字,并不像出于经常写汉字人之手,应该是约翰爵士模仿汉字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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