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来我这唱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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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雷特走到门口,见前面的人是凯蒂,喊道:“嘿,凯蒂
凯蒂回过头,知道来人是巴雷特,巴雷特的声音很特别,尖细尖细,很好识别的,道:“早,巴雷特!”
道格是死亡天使乐队的鼓手。一个胖墩墩的男孩,脸肥嘟嘟的,眼睛眯成一条线,鼻子不相称地坚挺着,显得脸像凹回去一样,头发乱蓬蓬的,金黄色的。他骑着他那辆很拉风的脚踏车,车把上绑着他的两根心爱的鼓槌,叫道:“嘿,凯蒂……嘿,巴雷特……”每个音尾都要拖很长的音。
凯蒂说道:“嘿……道格!”
巴雷特也用很长的音,道:“嘿……道格……”
死亡天使有一个自己的练琴室,专门排练用的房间。
纳撒尼尔每次排练都会早早地来到排练室,收拾东西。他是乐队的吉他手。
安德鲁,乐队的贝斯手。
他推开门,进了排练室,说道:“纳撒尼尔,请你下次不要来这么早,让我也早一回,好吗?”
纳撒尼尔说道:“不,我喜欢没人的时候,可以摸一摸我们的乐器,才能感觉到自己的存在。”
安德鲁很佩服纳撒尼尔,每次都来的那么早,不论你来的多么早,他都会比你先到,好像他一直就在这里。他说道:“你真是一个怪人!”
凯蒂走到门口便听到了安德鲁的声音,说道:“纳撒尼尔,他本来就是怪人,用得着你说。”她与巴雷特及道格走了进来。
安德鲁拿了自己的贝斯,拨了两下,说道:“凯蒂,你也是怪人。”
凯蒂走到纳撒尼尔面前,晃动着两只手,嘴里还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好像巫师在念咒语。纳撒尼尔看着凯蒂,安德鲁并没有说错,道:“你确实是个怪人!”
凯蒂嘿嘿地笑着:“纳撒尼尔,我只是在念你要变性,要变性,变性……”
纳撒尼尔听了,嗔怒着说道:“我变也成不了女性。”
蒂一个后侧跳,来到安德鲁跟前,“但是你能成为中性过身,看着安德鲁,“你也一样。”
安德鲁是讨厌说自己是中性的,那不是褒义的,是贬义的,和说自己是娘娘腔是一样的。安德鲁打扮很女性化,穿紧身衣,紧身裤,戴耳环,打鼻钉,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每天都要化妆——浓妆。安德鲁瞪着凯蒂,道:“你也一样,成为中性。”
凯蒂笑嘻嘻的说道:“谢谢夸奖,我就是男人婆。”
安德鲁碰上这样的人事没有办法的,你说她什么她便承认什么,根本不会给你一否定或者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安德鲁摆摆手,道:“我服了你,放过我吧。我错了,以后绝对不惹你这个男人婆。”
凯蒂正要开口,巴雷特先开了口说道:“我想说,我们现在并没有新歌,排练依旧是那首旧歌。”
道格已经不再想练那首了,已经一年了,其他人也已经烦了,只不过,道格嘴更加快点,道:“天!巴雷特,不要这样,我真的受不了了,你拿枪逼我也没有办法让我去碰鼓来捣腾那首歌的。”
安德鲁叫道:“巴雷特,我实在是受不了那首歌了,一年啊,整整一年了,我们都在练一首歌,耳朵都快长疥了。”
纳撒尼尔也不想继续练一首歌了,但是他并没有说不练这首歌,提议道:“巴雷特,我们可以练其他乐队的歌?”
巴雷特有一个怪癖,他不想练其他人的歌。他说,其他人的歌不是歌,都是垃圾,根本不能去练,不然就是玷污艺术,只有他的歌才是艺术,他才是天才,独一无二的天才。巴雷特并不是没有做出歌,而是他觉得自己的歌并不是歌,是垃圾,是玷污艺术。他觉得艺术是神圣,是不可亵渎的,只有真正的歌曲才是艺术,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就可以叫歌曲的。
凯蒂也知道巴雷特有着这样的一个怪癖,委婉地劝道:“巴雷特,纳撒尼尔的话是可以考虑的。”
巴雷特坚决地说道:“如果你们练其他乐队的歌曲,很好,那么,我可以走了,不会陪你们亵渎艺术的。”
放学了,萧瑜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门口,帽子也斜了,眼睛发着奇异的光芒,咄咄地闭着周围弥漫的空气,空气挤压着行过的行人,行人受不了挤压回头看来,看见一个木桩,有些歪斜的木桩站在门口。门卫也看着,他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他知道每天都会有像他这样的男孩子站在这里等自己心爱的姑娘。
凯蒂出来了,他看见了萧瑜,笑眯眯地走过来。问道:“在等我?”
萧瑜嘴角有些上翘,左右地的上翘,来回的变化,脸上都扯出了皱纹,挤出了横肉,用一种不否定的口气,说道:“也许是的。一个人回家总是显得孤零零,凄凉的厉害。”
凯蒂伸出手,道:“走吧。”
萧瑜抓住凯蒂的手,柔滑,细腻的感觉。
萧瑜以前并没有抓过女孩的手,甚至连碰过都没有。他心里是十分紧张的,手握的也越来越紧,生怕凯蒂的手跑了,也像享受完这滑腻甜美的感觉。
凯蒂有些吃痛,轻叫道:“啊!”
萧瑜知道是自己用劲大了,急忙道歉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凯蒂不在意的说道:“没什么。”脸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萧瑜,道:“你以前是不是没有拉过女生的手啊?”
萧瑜自己都不能肯定,他并不记得以前有没有抓过女孩的手,不过自己倒是知道自己以前的事情,绝对没有碰过一个女孩的手,看见仙女,都会脸红地躲一边,等人家过去,再出来。萧瑜想过了之后,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拉过女孩,起码自己没有体验过拉女生手的感觉,道:“没有。”
凯蒂“咯咯”的笑着,道:“你还真是歌有趣的男孩!”
安德鲁看着巴雷特,又看着前方的消失的萧瑜和凯蒂。他知道巴雷特喜欢凯蒂,却也知道凯蒂一直把乐队里的人都当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
巴雷特说道:“为什么?”
安德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久,才说道:“也许他们也和咱一样是朋友。”他自己都知道这个答案真的很烂,但自己该怎么说呢,难道告诉自己的好朋友,好兄弟,他俩是情侣,或者说,他们并没有发展到情侣,只是有了些苗头。
巴雷特苦笑着道:“你还真是会瞎说。”他能够感觉到凯蒂眼神的含义,虽然不是情侣,但是带着爱意,“不过,没关系,我还没有绝望,还有希望。”
凯蒂第一次来到萧瑜的房间,才知道男孩不一定都是邋遢的,起码萧瑜就不是。萧瑜的房间是干净,整洁的。床上还有一个很大的绒毛熊,静静地躺在枕头上,毛已经有些卷曲,也有些脏,显然萧瑜晚上睡觉的时候是抱着这个毛毛熊睡觉的。这个男孩还真是可爱有趣。挨着窗户放着一架钢琴,原本不大的房子显得更加狭小。门旁还放着一把吉他,吉他上面贴着一张照片,U2的照片,说明这个男孩是喜欢U2乐队的,是U2乐队的歌迷。
萧瑜从床下面拉出两把小凳子,都是自己用木头做的小凳子,道:“坐。”
凯蒂摸着有些粗糙的小凳子,道:“这是你自己做的?”这个男孩还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秘密呢。
萧瑜赧然地一笑,道:“是,不过不好,但能将就着坐人。”
巴雷特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仍母亲叫唤,也不理自己的母亲。坐在琴前面,抚摸着琴键,心里面想着凯蒂,想着凯蒂与萧瑜走在一起的情景,泛起了醋意。手指重重地落在琴键上,发出一声琴声,很尖锐的声音,右手一扫,琴声响起,发泄着心中的气闷。心神渐渐地陷入了琴声中,陷入了气闷中,一会高亢,一会低沉,想在与别人诉说着自己心中的苦闷。
琴声终止了,巴雷特记下了自己刚才所弹的曲子,重新来过,做了稍微改动,便定型了,非常合现在的心境,也非常满意。巴雷特今天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做出新曲子,并且能够定型,将他定下来,自己也能够满意,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心情。以前,他也有心情,却不能够激发出自己的情感,做出来的东西也就无法让自己满意。
巴雷特看着曲子,低声吟道:低声地哼唱起来,“……Hasoverbydespair,hegavdespair……”

巴雷特起的很早,去学校也很早,他要等萧瑜。巴雷特是爱凯蒂的,把凯蒂视为自己的,不允许任何一个男人去碰他,最好的兄弟也不成。在他的观念里,兄弟是手足,女人却不是衣服,至少不是普通的衣服,是宝衣,别人不能碰的宝衣。
萧瑜来的并不早,他喜欢睡懒觉,快到点的时候,才会起来,急匆匆地赶到学校,踏着点进入教室,今天也没有例外。
巴雷塔拉住萧瑜,道:“我们谈一谈。”
萧瑜并不认识巴雷特,觉得这个人很奇怪,眼神也很奇怪,仇视的眼神,冷冷地刺向自己,道:“我要上课。”
巴雷特并不管,他只希望能够将这个中国男孩从凯蒂的身边赶走,道:“我不管,但是我必须要和你谈。”
萧瑜往里走,不想耽误自己的课,因为这节课是音乐课。巴雷特挡住去路,眼神盯着萧瑜,道:“你必须和我谈,不然你进不去。”
萧瑜有些动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巴雷特道:“和你谈一谈。”
萧瑜很想冲过去,但知道自己冲不过。对于自己,巴雷特太强壮了,像一座山,而自己却是小卡车,根本没有可比性。萧瑜终于不再走,也不再碰,接受了巴雷特的要求,道:“好,我们可以找个清静的地方谈。”
街区小酒吧,离学校很近。出校门往左拐,走十分钟便到。进了门,可以清楚地将所有东西览于双目,墙面是用裸砖砌成的,感觉相当的随意。并不大的吧台对着窗户,吧台里坐着一位金发的美女,年龄也就二十多岁,这个女人是这里的老板,叫特蕾西,见巴雷特进来,道:“你怎么逃课,巴雷特?”
巴雷特望了一眼特蕾西,眯着眼微笑道:“有些事?”
特蕾西知道巴雷特并不喜欢读书,只喜欢音乐,也知道巴雷特是一个音乐的天才,道:“你去忙吧。”她以为巴雷特和那个华裔要商谈乐队的事情。
凯蒂望向萧瑜的座位,已经过了二十分钟,居然还没有出现,难道他出现了什么事情吗?生病了,或者是出车祸了,还是别的什么事情?凯蒂有些焦急地看着窗外,依旧没有。老师敲了敲桌子,道:“凯蒂,如果你不想上课,你可以出去的,我不会拦着你的。”
凯蒂有些抱歉,道:“很抱歉,我的心分神了,我会好好地听讲的。”
老师并没有为难凯蒂,她知道凯蒂是个听话的女孩,是个喜欢音乐的孩子,也知道凯蒂是个有着美好前途的孩子,尤其是音乐上,她相信凯蒂的未来也是值得期待的。
巴雷特抿了一口咖啡,道:“你难道不以为凯蒂是个很有天分的歌手吗?”
萧瑜知道,甚至清楚的意识到凯蒂如果得到好的宣传,可以成为世界巨星,像迈克尔一样的人物,道:“我知道。”
巴雷特说道:“那么你离开她吧?”
萧瑜问道:“为什么?”
巴雷特认为萧瑜并没有天赋,他觉得整个亚洲都没什么有天赋的人,尤其是东亚,或许也有些人有天赋,但是绝对成不了世界上首屈一指的巨星。凯蒂只是有成为歌手的天分,却没有能成为一个音乐人的天分,或者成为顶尖音乐人的天分,萧瑜也成不了。巴雷特心里是瞧不上东亚人,甚至整个亚洲人,他觉得亚洲没有人可以成为顶尖的音乐人,或许他们可以成为某些领域的巨匠,但是在音乐方面,他们是做不到的。巴雷特放下杯子,道:“因为凯蒂做不了曲,起码做不出出色的歌曲。”
萧瑜知道巴雷特的意思,他是说他可以做出来,你萧瑜是做不了的,问道:“你认为我做不了出色的歌曲?”
巴雷特就是这样认为的,他也不想去给这个东亚人面子,道:“是的。”
萧瑜径自走到钢琴前面。街区小酒吧是有节目的,在人们喝酒的时候表演一些音乐,由一些音乐爱好者,或者是怀揣着梦想的歌手们表演自己的歌曲,或者是学校里的乐队来表演。死亡天使也来表演过,可是发现自己的风格与这里并不合适,以后来的便少了。萧瑜坐到钢琴前,问道:“我可以用你的钢琴吗?”
特蕾西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道:“你最好表演好,不好的话,其他人是不会答应你的。”
萧瑜知道特蕾西的意思,如果你表演砸了,你只能下去,不然其他的客人可要赶你下去的。萧瑜轻轻地抚了抚琴键,发出几声琴音。这架琴并不好,没有自己房间里的琴好,但是能将就着用。萧瑜起身,向特蕾西鞠躬,道:“谢谢!”坐下来,手抚着琴键,深吸了口气,音乐淡淡地响了起来,舒缓的,忧伤的。人在远方,看着星空,凝望着夜空,对自己的恋人诉说着自己心底的思念,恋人却无法感觉到自己的思念,听到自己的心声。琴声突然高亢起来,像是在对别人哭诉,哭诉自己陷入情海无法自拔,感情是那样的纷乱,毫无头绪,突然又低沉下去,一切都回归了平静,心境也平静下来,对世界,对事物,对感情,对一切的事物,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期待。
巴雷特虽然很想不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萧瑜确实很有天分,很有成为一个优秀的音乐人的潜力。
萧瑜已经停了下来,站起来,走到巴雷特的身边,道:“你觉得我……”
巴雷特并不是小气的人,也不是吝啬的人,当他真心认为这个人有天分,他一定会坦诚的承认的,现在他就是这样的,他也站来,伸出右手,与萧瑜握住手,道:“我很想不承认,但是我不能不承认你真的很有天分。”说完,巴雷特推开椅子,转身走了,到了门口,回过头来,道:“我承认了你的天分,但我不会认输的,我希望我们能够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
萧瑜笑着道:“非常欢迎。”
巴雷特已经走了,萧瑜并没有再呆下去的意思,也要走了。走到门口的时候,特蕾西叫道:“等一等,中国男孩。”
萧瑜惊奇地回过头来,他不是没有被人叫过中国男孩,但是每次都是在问过你是日本男孩,或者韩国男孩以后,人们才会问你是中国男孩,这次是被人第一次就叫道中国男孩,他感到十分惊奇,问道:“你怎么叫我中国男孩?”
特蕾西只是感觉到这个男孩应该是中国男孩,现在被萧瑜这么一问,她以为自己叫错了,连忙问道:“你不是中国男孩?”
萧瑜知道这个美丽的英国女郎误会,道:“不,我是中国男孩,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认为我中国男孩?”
特蕾西道:“感觉。”
女人的感觉有时候真的是十分精准的,精准的比女人来月经的时间还有精准,可她们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为什么自己的感觉会精准,但却就是这样精准。
萧瑜也知道女人有第六感,而且有时候第六感真的很准,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感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精准的感觉,但是男人应该不是第六感,第几感,他也不知道。
特蕾西声音很甜,轻轻的询问道:“你愿意来我这里进行表演吗?”
萧瑜只是看着特蕾西。特蕾西以为这个男孩不会答应,急忙说道:“我可以付你钱的,每个小时十英镑?”
萧瑜仍旧没有说话。特蕾西觉得自己给出的条件并不错,其他的人来这里进行表演都是免费的,他们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得到一个表演的机会,让人们可以认识自己,也是碰机会,让一些无聊的经纪人或者星探能够认识自己,发现自己,使自己出名而已。特蕾西放弃了,道:“中国男孩,再见!”
萧瑜一直在想,自己来这里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当听到特蕾西说再见的时候,他也想完了,觉得这个地方虽然不是什么大的表演场所,但也不是一个坏的地方,问道:“什么时候来?”
特蕾西惊喜地看着萧瑜,她没想到萧瑜并没有拒绝,道:“你有空的时候。”
萧瑜道:“可以,我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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