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入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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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站在旁边,目睹这一幕人间奇观,一边为大蟒的神力惊恐,一边也为它的执著而感叹。唐朝山叹道:“此物甚是怪异,为何非要钻入那洞**内,莫非疯癫成性?”老铁道:“或者是看到什么猎物了吧,不过,即便有猎物,它只需开口一吸即可,无需如此拼命啊。”
我对他们道:“佛教中有‘天龙八部’你们可曾听说?”二人摇头表示不知。我指着大蟒说:“这蟒就是‘天龙八部’之一的摩侯罗伽,传说大凡嗔心极重之人,死后怨气不散,就会变成大蟒。”看他们听得认真,我继续讲道:“据说有一老人,和邻居儿子多年不和,有一天竟被邻居儿子殴打,老人年已朽迈,当然白白受了一顿侮辱,回家后茶饭不思,发愿道:‘我死之后,必化为蛇,害其全家。’后来邻居经商归来,知道了儿子的恶行,就追打其子,令登门为老人道歉。老人看到邻居儿子诚心悔过,心中怨恨全无。咳嗽一声,竟然咳出一条小蛇来,可见这传说还是有道理的。”
那两人听了这话,都不解地看着我,老铁道:“就算这是个怨恨极重之人所化,为何要钻那洞**?”唐朝山问道:“莫非,这蟒和洞内的东西有不共戴天之仇?”老铁接着猜想道:“极有可能,这洞**就是我们寻找的入口,那蟒蛇的仇人,正是墓**的主人!”我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说:“现在只能这样猜测,是真是假,探一探才能知道。”
忽然唐朝山向天空一指欣喜道:“看那边!”我们抬头,天上高处正飘着一只红色的风筝,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如果那边泉水温度下降,就表示我们堵住了洞口,火性正在减小,看来这蟒帮了我们大忙,不单找到入口,而且免费把它堵上了。
老铁过去捡了他的兵刃,我们便计划原路返回将军屯,几天不见,看到二胖和sheep分外亲切,二胖对小趴更是爱不释手。
据他们说将军屯这几天似乎确实清凉了很多。我们再到南坡温泉口上,那小溪早已安静,缓缓流出,再不见当初二胖热气腾腾的火锅,据说二胖为此沮丧了很久。
在如何进入洞口这一点上,我们产生了分歧,唐朝山和老铁建议空中路线,用绳子荡进去,跳跃式前进,走一步看一步,我们三人因为没那个本事,强烈要求溯溪而上,反正溪水现在也不烫,而且水势平缓。
两派各执己见,争执不下,无奈之下兵分两路,这样也有个照应。后来的事实证明,这是我们当初所作的唯一正确的选择,这个方案等于拯救了我们全体。
起初老铁和唐朝山进展迅速,举着火把在空中七上八下窜出百米,我们三个却跟屎壳郎一样缓慢推进,在这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强光手电比萤火虫强不了多少,我们也不说话,粗重的呼吸在峡谷中被放大,轰轰作响。这样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感觉脚下的溪水越来越浅,终于到了陆地。
在停下休息的片刻,我用手电环顾四周,计划下一步的方向,这才发现一个重要的事实——我们周围已经没有路了!我们所站正是泉水跌落所刨的凹陷处,周围都是湿漉漉的岩石,泉水顺着石缝涔涔而出,汇在一起,竟然还有不知名的藤状植物攀着岩石生长上去。
我咳嗽一声说:“同志们,目前的情况和当初设想有所出入,我们很可能走入了歧路。”sheep故作轻松道:“我们这些旱地作物,本来就不习水性,大不了再返回去找呗!”
二胖道:“说得轻巧,就这么一丁点亮,除非你顺着岩缝摸索过去,或者你是夜视眼。哎,对了,老铁和唐大哥呢?”她这么一说,我和sheep才想起那二人在我们眼前消失很久了,于是我们大声呼叫二人,结果只听见我们的声音来回翻滚回荡,对方却没有任何反应。我心道糟糕,这种情况下,只有两种人听不到我们的呼叫,一是聋子,其二……,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自我安慰他们可能忙着,顾不上回答。

既然对方没有回应,我们也不能坐着干等,只好回头缓缓出去,一边摸索着看看有什么门道。忽然听到sheep惊叫一声,我急忙用手电看去,原来他踩到了一条巨大的粗藤,误以为是蛇,虚惊一场。我蹲下仔细看了看藤条,有大人手臂粗细,而且质地柔软,竟和动物的肢体手感一样,难怪sheep会大惊失色。
既然没事,我们起身继续往前,这次sheep却死活紧贴着我走,我说:“不是吧老大,你是十年怕井绳,还是河南也有一座断背山?二胖这样一个美女我还可以考虑,至于你…”
这时候我感觉sheep在暗暗拉我的衣角,转过头去,他悄声道:“刚才那根本不是藤条,因为它吓了我一次,后来我刻意地去踩,它竟然缩了回去!”乍听此言我全身瞬间紧缩,心脏仿佛被狠狠挤压了一下。但我仍然故作轻松道:“俗话说‘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丁’,我猜想,你所对应的肯定是哈雷彗星!”
Sheep看我突然说这不着边际的话,忍不住问为什么,我咬牙切齿道:“哈雷彗星,星星中的扫帚星!那为什么这种衰事,都是你这个扫帚星发现的呢?”
二胖走在前面,掠到我最后一句,回头问道:“什么扫帚星?”她这一回头,我就走在了她前面,这时候sheep又在后面拉我的衣角,我回头刚要发问,才发现他距离我超过一米,是谁在拉我?感觉不妙,我急忙将抱着小趴的二胖用力向后推去,与此同时,一股劲风从上而下,直扫我的脑门。
不管是人是鬼,来势如此勇猛不可力敌,我忙侧身一闪,听到地下咚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稳稳扎下,随后两只巨手盖顶而下,我急忙将手电扔掉,横肘刺身直前,希望在巨掌落下之前袭击对手胸口,我确实做到了,但是右肘如中败革,对方竟然纹丝不动,我倒是被反弹退后两步,刚好背部迎着巨掌,决计无法躲过。我把心一横,按照唐朝山所教,双手一撑全身腾空,凌空接住了巨掌之力,这样虽然我被打得全身铺地,但是身体内部并没受多大伤害。
接着对方双掌向下一抄,插进溪水,似乎要把我举起,我急忙曲身缩腿,再次向对方下盘发起攻击,结果仍然一样,几乎挫伤手腕。第二次跌到水里,我才感觉到腿上的军刺,慌忙抽了出来,来不及蓄势,顺势猛刺对手小腹部位,但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军刺一到手上,我立刻斗志暴涨,长身大开大合,左格右挡,竟也对手战了个平分秋色。
打斗了一会,我发现对方招式似乎在重复出现,留意片刻,就更加确定这一点,这样就轻松很多,再联想起刚才那几次攻击,我终于想到,对手根本就不是人,它只是一个被操控的机器而已!
我祖父从前闲聊说过,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其核心就在于背上的那一条脊椎,所有的控制都是顺着脊椎传递的,这和现代医学的结论一致。想到这一点,我便在对手胸前空挡时刻,一下洞穿了它的胸口,正中脊椎。这一招果然奏效,那东西顿时僵住。
回神捡起手电,我才发现那东西不到两米高,全身乌木做成,头的位置是一个银盔,蒙着皮面具,像一只巨大的昆虫一动不动。二胖和sheep看我没事,便围过来道:“刚才听见唐朝山和老铁的声音了,就在上面不远,他们说上面是一个洞**。”我点头道:“刚才他们肯定也是遇到了类似情况,才无暇回答我们。”
我问二人道:“刚才有没有什么异常?”二人摇头说没有。我皱眉道:“奇怪,刚才明明有什么东西拉了一下我的衣角。”用手电再仔细察看,却连一根藤条都看不到了。二胖道:“先和上面的人会合再说吧。”于是我们又开始大声喊叫,那二人却反倒没了声音,不过在我们声音回荡之余,却有第四个声响在悠悠飘荡,好似一条谨慎的毒蛇,冰冷机警地窥视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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