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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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里真的是下雨了……
雨下得很大,可以清楚地听见雨水重重地砸在街面上发出的响亮的声音,不久,在凹陷处就积满了雨水;远处在路灯照射下出现了曼妙的雨帘,就像在梦幻般的荧红灯光里,人们做着梦幻般的梦,而这雨帘隔绝着现实与虚幻,真实与谎言,欢乐与痛苦……
雨停了谁都可以料到马上会结束的,真的很简单。
夏天的雨很怪异,应该说夏天的雨对一些习惯于规矩、稳定和不变的生活的人来说,或许会不太适应,甚至会很讨厌。因为这时的雨总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会给任何人准备和躲避的机会,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常常会打破人内心的自在平衡。而幸好,此时,雨停了……
雨后的城市,少了一种叫欢乐的东西,可能原先就没有,只是之前没人发现,并且也没人打算去发现,应该是适应了那样的生活匆忙,忙得不想停下来想想为什么而忙,只是跟着人群走进了关于别人的世界,而自己的,却遗忘在某个角落。
所以,有些地方,人们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应该也不会去在意它是否存在,因为那不必要,不会和自己的生活接轨,所以谁都无所谓……
津江市的城西郊区就有这样一个地方,是一个已经废弃的工厂,不知道废弃多少年了,已经长满野草,建筑也渐渐老化了,怕是马上会被拆了然后重新建起新的厂房。从不会有人来这,会有些冷清。
雨是停了,只是还有些雨水沿着旧房屋的檐角缓缓滴落;天空中的乌云散去,露出晶莹皎洁的明月,不时远处会传来青蛙的叫声,刺破酸涩的空气,很清新,甚至安静……
四周都是黑暗的,因为附近没有人,所以只有零星的路灯,能照亮的也只是眼前的细细点点……
可是这座废弃的厂房本应没有了照明设施,理应是一片黑暗的,说是废弃了,所以所有能用的,或者可以卖一些钱的东西都被拆了卖了钱。……
但是今晚这里却亮起了灯光,又或者并不是灯光。总之,能够照亮一些东西,因为那亮光是银光色的,只是所照的范围并不广……
亮光来自一个空旷的车间,里面已经什么都没了,几扇还未被拆除的窗户没了玻璃,从中可以看见外面的月亮;地面有些脏,但只是灰尘,还散落着一些纸盒和木棍……
“呵呵……你别担心你的家人,他们在一个我认为很安全的地方……”车间传来冷漠的笑声,那人站着,身后是一个发着光的球体,漂浮在空中,是它照亮了这。
“你们究竟要干嘛?不管怎样,别动我的家人……”另一中年男子站在那人对面,体形彪悍,眼神锐利,似乎很冷静地警告道,他就是“一心”音乐会所的会长。
“会长,我们只是想要空间之钥,只要你能够配合,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你还是会见到你那个可爱的女儿和你美丽的妻子……”那人走近一些,细碎的短发被身后的发光体照射成银色,两侧非常精碎,整张脸的轮廓如此清晰;他的眼睛是红色的,耀眼的红,布满愤恨。
“空间之钥……什么?我不知道,我只是普通人……还有,你……究竟是谁?”会长惊讶地说着,有些气愤。
那人笑笑,满不在乎的样子:“会长,你可以叫我希尔。既然我们能够找到你,说明我们对你的事一清二楚,你想隐瞒一些事情,我也能理解,但是,请好好想想你的家人,其实我们也不想拿你的家人来威胁你的,但是如果你执意要那样的话,后果你也应该知道的……”
“你!”会长相当气愤,但又马上止住了怒火,在这个如此僻静的地方,也许安静是最好的,“好吧,你到底是谁!”
“首先,我们现在不会伤害你们,我们只是要来你们这拿样东西,一样远不属于你们的东西。我们知道的,在这。所以,我们得要你的空间之钥,这样办事就容易多了。”

“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能够摆脱时间的束缚,在灵界自由活动呢?”会长仿佛不再掩饰什么了,因为掩饰似乎没什么用。
听到这,叫希尔的人笑着转过身,指着发光的球体:“简单的说,靠它……如果我直接来这,当然只能进入灵界的时间之域,你们所谓的时间停止的世界,那我怎么找到你呢。所以,,只能结印将时间枷锁暂时封存在了这个球体之中……”
会长看见光球下方地面上有一个两个红色菱形交叉组成的一个奇怪的图形,中间是一个类似于眼睛的的东西,闪着银色的光,并不断在向外界吸食着什么似的;顺着那种感觉,他又马上发现了希尔右手手背上的和地上那个阵同样的图案,鲜红的印记……
“你!”会长瞪大了眼睛,想说些什么,但好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很长时间才颤巍地说道,“难……难道,你与时间之吏签订了血契……”
“是的,”转过身,语气充满不屑,“只有血契才能让我能站在这,才能找到你,然后拿到空间之钥……虽然血契会不断吸食我的血液,消耗我的生命,但是……现在似乎不该在乎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了,至少它同时也给予了我一些控制时间的能力……”他说着,表情变得苍白,无力的样子。
“什么不重要了!生命是你们这样的人随便交换的吗,知不知道,在你们就为了找什么东西不惜放弃生命的时候,有多少人再跟死亡对抗,并不是害怕,只是不想就这样失去生命,就这样离开,又有多少人想去做一些喜欢的事,但却没机会了,而你……”会长走上前,气愤地看着那个人。
希尔笑了笑,很勉强,眼中闪着晶莹的东西:“哼……你以为我很愿意,如果我不来,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会死……我不想讲太多了,会长,请交出钥匙吧,不然我,还有我很多的同伴是不会死心的,就算是死,也应该守护一些事情不是吗……”
会长看着他,甚至有些心痛:“你!究竟是谁!”
“不要再多说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再拖下去,我会被血祭吞噬,你要知道,如果我死了,那你的妻子和孩子就很危险了……我真的不想那他们来威胁你,但是既然你选择了和人类在一起,就必须付出感情,而这感情往往是要命的……所以,只希望你快点拿出钥匙,不然……”
“别讲了,”会长吼着,看着希尔右手那个血印变得更加明显,而且整只手被一团红色的气体包围着,并渐渐享手臂漫延,“你知道的,作为开门者,不可能随便把钥匙交给别人,而且,我不知道你们究竟是什么目的,再者……如果你是虚之空间的人的话……”
“哼……,”一声蔑视的声音打断了会长的怀疑,“虚之空间……”
然后希尔朝会长走过去,眼神变得坚毅,似乎要跟会长讲些什么……
但突然,这个雨后的世界就像那次一样从天空某个角落开始,被蓝色覆盖,然后迅速被它吞没。地面上水洼里的泛开涟漪悄悄地静止,留下的是一层一层规则散开的波纹,无声无息;从厂房屋檐上滴落的水珠,悄然停留在了空中,仿佛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拉住……此时,蓝还是立刻覆盖了一切。
“怎么,”会长惊讶地看着周围,附近的那光球仍旧闪着亮光,只是光变成了蓝色,“又变成这样了,他们又来了吗……”
而希尔突然笑了起来,声音颤动着:“是虚之空间的人吗!他们又到灵之界来了!”他的表情接近于扭曲的状态,痛苦的尖叫着,似乎迫不及待地要马上见到那些人……
这时,破旧的厂房顶部闪过一个身影,穿过重重静止的空气阻隔,打散了死寂,随后又立刻出现在会长和希尔的眼前,带下一缕朦胧殷红的光……
在这里,出现了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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