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惊恐大辽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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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中的两幅壁画分别长五米、宽一点八米,从内容上看,左侧为乘马出行,右侧为驾驼归来。
左侧的男主人是个连鬓老者,身著紫袍,踏蓝色长靴,系着红色革带,神情威严地站在一辆华丽的马车旁。身后是手握骨朵的随从和执刀的卫士,前面是捧砚的小吏和一个手牵马缰的髡发汉子。
女主人垂立于老者身边,是一个娇艳的少女,大约有十五、六岁,桃腮丰润,眉峰轻展,花骨朵嘴透出一抹杏红。她身着蓝地红花小坎肩,看着老者,眼神儿中洋溢着留恋与期待。
离老者不远处是鼓乐队,乐手们正在吹打弹拉。
画面背景是草原清晨,一轮旭日初升,红霞辉映着远方黛色的山峦和一行斜斜的鸿雁。
右侧石壁画的是男主人刚刚走下高大的驼车,面带懒散,没有了出行时的威严与矜持,显得很随和。女主人笑脸相迎,天真烂漫,顾朌生辉。
旁边的随从仆役有的卸车,有的牵驼,有的递水……炊烟袅袅,晚霞似火,景色宜人。
这两幅特大的壁画充满了草原生活气息,特别是归来图,格调显得十分温馨,这反倒缓解了我和灵儿心中的恐惧。
我俩小心地往里走,走着走着,通道突然变小了,并且拐了几个弯,仍旧是上拱下方,两侧分别画着婴嬉图、茶道图、对弈图、花鸟屏风图等,极富情趣。
甬道为何乱拐弯?真是奇了。正走着,我猛然收住脚,我闻到了一丝异香,与我上次在潭顶上那个怪洞旁闻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里也是火灵狐的老巢?我心里激灵一下,连打几个冷颤。
我又一次犹豫了,凭我俩的力量,是难以对付那只诡秘异常的火灵狐。但反过来又一想,这毕竟是在地下墓室中,空间小,没有藏身之处,把我气急了,弄不好会把它给捉住!
再者,受灵儿爹的熏陶,我对古墓也略知一二。大凡有壁画的地**,基本上全是古墓,墓主人就是画中的主人。方才看壁画中的老者,像个达官显贵。因此,即使此处是座凶墓,也不会凶到哪里去。
这样想着,又迈开了脚步。走到尽头,是一道大石门。不用说,里面定是墓室。
这道石门十分罕见,足有二尺多厚,没有关严,裂开一道缝隙。我打量了一下,小孩子能够挤进去的,里面黑幽幽的。
灵儿感觉到里面有股子煞气,使劲地拽了我一下,语气特别坚定:
“我们回去!”
尽管我也感到恐慌,但又心有不甘。毕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寻到关键处,怎么能轻易放弃呢?我俩在石门外忐忑不安地站了一会儿,没听见里面有什么动静。
我扒着门用手电照去,里面空间好大好黑,手电光只照见一小块地方,看不分明。我先试着把头探了进去,环视了一下,感觉没什么事,索性费力地挤进身去,灵儿也紧跟着进来。
墓室为方形,很大,至少有一百平米。在两丈多高的顶部中央,镶嵌着一面脸盆大的青铜避邪镜,用手电一照,明晃晃的刺人眼目。
东墙壁上画着一幅硕大的彩色壁画《秋猎图》,秋风猎猎,草黄马肥,鹿跃狐奔,墓主人弯弓如满月,气贯长虹!

令人费解的是,西墙壁只作了半幅,是《散乐图》,没有画完,有的乐工只画了半个头,下方用黑白笔墨勾勒出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面露惊骇之色,旁边还标了一个大箭头,不知为何意。
箭头的下方是一道关着的小石门,从门缝里透出一线灯光。墓的耳室内竟然还亮着灯,是谁在封闭的秘室里点的灯?昏黄的灯光使我立时警觉起来。
南北墙没有壁画。靠北墙横摆着一副花岗岩石棺,这令我很费解,地位显赫的墓主人为何用如此简单的石棺入葬?
再细睢,石棺后面好像蹲着一个东西!我吓得心惊胆颤,汗毛倒竖,灵儿几乎瘫软在我身上!
我正要逃出去,手电光忽然变得朦胧起来,墓室中升起了雾气,并伴有一股淡淡的硫磺味儿。
我和灵儿闻后感觉一阵头晕,双腿站立不稳,赶紧蹲下身来。顷刻间,更大的离奇现象发生了:
雾气中,我隐约看见石棺竟然自已移动起来,径直向南墙移去!我端着手电紧紧地照看它,生怕从里面钻出恐怖的血尸来!
还好,雾气很快散去了。冷静下来一看,我俩竟也被移了地方,离开原地四米远!
此时,我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凉嗖嗖的。一回头,顿时魂飞魄散:我身后居然紧挨着一个大怪物!这东西红扑扑、肉筋筋,宛若一口倒扣的大铜钟,令人望而生畏!它竟然悄无声息地移了过来!
瞅着怪物,我猛然想起灵儿爹曾讲过,当年,希日巴喇嘛深夜在兴源寺八十一间大殿堂里挖出过一个巨形红钟太岁,上面还印有“乞手”二字,同时还挖出了一只男人的手。后来被偷偷埋在镇邪塔附近。
莫非,这个怪物就是那个红钟大太岁?但又有些不像,因为比灵儿爹所讲的要大得多,足有一千多斤,半人多高。我正疑惑中,灵儿突然发出一声惊叫,一下子蹿出老远!
我急转身,但见怪物旁边赫然放着一只人手!这只手有人的两倍大,隆着几道青筋,十分新鲜,像是刚刚被砍下来,断面处往外渗着鲜血。
这么说,躺在石棺里的人,十有**是那个令科学界苦寻多年的一代宗师---希日巴喇嘛!
此刻,不管他是谁,逃命要紧,赶快离开这个惊魂之地!我拉起灵儿直奔石门,来到跟前一下子傻了眼:厚重的石门已被关闭,只留下三指来宽的缝隙!
不好,我俩被死死地封在了骇人的古墓里!
完了,全完了!我颓然坐在地上,四肢无力,面无血色。此时,灵儿也吓得六神无主,紧贴我坐了下来。更加糟糕的是,电池电量快耗尽了,手电光变黄了!
巨大的恐怖感就象是一块沉重的石头,压在我俩的心上。灵儿结结巴巴地说:
“我俩……是不是……永远被关在这里了……”
为了安慰她,我极力表现出镇定,但声音却在发颤:
“别瞎想了,说不定石门很快就会打开的。”我嘴说着,心里却在寻思:谁知道石门何时会开,也许是一天、一个月、一年、百年……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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