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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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地金光符?”黄三皮惊呼道,手里的强光手电筒都吓掉了
年轻人淡淡的一笑道:“不愧是名动中原的黄三爷,眼力不错!”
白宝一边拼命挣扎一边扯着嗓子叫道:“放我出来!”
但是任凭他如何挣扎,却只有脖子和头可以转动,身子、四肢被泛着黄铜光泽的泥土困的结结实实,白宝眼睛里的血色更盛,边叫还边吱吱啦啦的磨牙。
黄三皮见年轻人并没有其他的异动,壮着胆子问道:“兄弟今天遇见高人了,我们认栽!这个洞子我们哥们不要了,就送给你了,咱们交个朋友如何?”
年轻人依然是微笑着道:“我又不是盗墓的,这种犯法的事情我不做。”
黄三皮看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越看心里越毛,毫无预兆的转身撒丫子就跑,白宝急赤白脸的嚷道:“黄皮子,你不仗义,丢下老子一个人逃!”
年轻人还是笑容可掬,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扯下一把软剑。借着地上散射的手电筒光芒,白宝赫然发现那把剑不是亮闪闪的银色,也不是百炼钢那种内敛的金属光泽,而是惨淡的白色,这把剑竟然是纸做的!
一直微笑着的年轻人,用手指轻轻抚摸着剑身,然后用中指在上面弹了一下,柔软的纸剑陡然竖立,发出敲击金铁的嗡嗡声。黄三皮在崎岖的山路上跑的极快,转瞬间就要消失在视野之外。
年轻人将纸剑一掷,一道银光闪电般划破黑漆漆的夜空,越过正飞奔的黄三皮,又像活物一般掉转剑身,剑尖指向他的咽喉。黄三皮也算反应够快,脚下一个急刹车,鞋子把地上的泥土犁了一道浅沟,身子向后仰做了铁板桥,这才堪堪避过被一剑封喉的噩运。
年轻人嘴唇快速而轻微的蠕动,手指在空中虚点了几下,纸剑悬停在半空中,剑尖瞄准着黄三皮的脖子。黄三皮向闪躲一下,纸剑就向相同的方向转一个角度,无论他怎样闪避,纸剑在空中永远瞄准他的咽喉部位。
纸剑一步步进逼,黄三皮只好一步步的后退。
黄三皮焦枯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生生被一把剑给逼回了墓的入口处。
白宝看见黄三皮倒退着回来了,气哼哼的骂道:“黄皮子,你真不仗义,混账王八蛋!”
黄三皮苦着脸可怜巴巴的道:“您是修行的高人,何必和我们这些人纠缠呢?您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年轻人依然是那副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道:“黄三爷还真是有说笑了,您的大名我是如雷贯耳啊,能见到二位应该说是我的福气!”
黄三皮哆哆嗦嗦的从地上拿起强光手电,借着灯光看到,这个人大概二十四、五岁的年龄,皮肤还算白,但是不算是顶白,不过那种半透明的质感焕发着逼人的青春,灯光照在脸上,汗毛都泛着金色的光芒。眉毛的轮廓如同漆描墨画,飞扬入鬓角,颧骨略略有些高,宽阔的额头,身条修长而有力。
被困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白宝色厉内荏的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别以为我们爷们好欺负啊!告诉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白宝磨牙的声音让人听了骨头发酸,而且一脸凶狠的表情,只是配上他那副孩子般的面孔和两腮的婴儿肥,总让人觉得有小屁孩装逼冒充黑社会的感觉。
英姿逼人的年轻人哈哈一笑道:“宝爷,您是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兔妖吧?还故意提醒我?”
黄三皮苦着脸道:“兄弟,别嘴硬了!咱们斗不过这位高人的!”说罢,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还没见眼窝发红,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淌,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诉道:“高人啊,您就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这些小妖修行也不易啊!您就忍心让我们百年修炼一朝损吗?我给您磕头了!”
说罢,黄三皮磕头如捣蒜,眼泪把地面都湿润了,哭的如丧考妣那叫一个伤心,身子都开始颤抖,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难免动容。可是年轻人似乎丝毫没有被他打动,只是像看戏一般的冷眼旁观。
黄三皮看他没有放过自己的意思,用脏的看不出本色的袖子擦擦眼泪道:“既然您不肯放过我们,那我也就认命了!您容我向死了的爹娘磕几个头吧。”
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悲怆和凄凉,然后他决绝的掉转过身子,背对着年轻人,冲着远方跪拜。
突然,黄三皮的身子一耸,高高撅起,一条黄色尾巴猛的甩了出来,年轻人彷佛早就算准了他会有这样的动作,手中“嗖”的一声飞出一道绿芒,刹那间又隐没不见了踪影。
黄三皮从原地跳起一丈多高,又重重的跌到了地上,鬼哭狼嚎的道:“你把什么打进我里去了!哎呀,我的菊花被爆了啊!”
年轻人轻笑道:“亏你们还是盗墓的,就没听说过封七窍的玉塞吗?哦,对了,再给你加一个尿不湿!”
他抖手从衣袖里飞出一张黄裱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古奥的符咒。黄裱纸不偏不倚的贴在了黄三皮的臀部,那条又粗又硬的尾巴也不见了。
年轻人这才满意的道:“好了,这样玉塞就不会掉出来了。黄三爷,您的独门绝技真气,我可是久闻大名了!只要被熏到的人,七天七夜都会昏迷不醒!我怎么会不小心防范呢?”
玉塞是帝王将相、达官贵人死后封住七窍的,使人千年不朽。但是死人是不会排泄的,而黄三皮被封了谷道,而且还用符咒把玉塞镇住,想弄出来都不可能。尽管他是妖,可依然还有三急,这憋死可比饿死还难受啊!

活妖要被固体排泄物生生憋死,真是悲剧啊!这一刻,黄三皮泪流满面!
被困在地上动弹不得的白宝也对他有了些许同情。
年轻人连看都不看在一旁窜来窜去的黄三皮,径直走向了白宝。
白宝惊恐万状的道:“你想干什么,警告你啊,不许胡来啊·······救命啊!”
年轻人先是取出一张黄裱纸在空中一抖,符咒无火自燃,在夜空中飘舞,他念念有词片刻后抓住白宝的耳朵,用力向两边扯,两只耳朵像牛皮糖一样被拽的老长,然后他把两只足有半尺长的耳朵在白宝的脑后打了一个结。
白宝细嫩如婴儿的脸也憋的涨红,眼睛渐渐失去了光泽,露在地表之外的小半截身子,不停的,只有磨牙的声音更大了。
年轻人轻轻叹了口气,抚摸着白宝的脑袋道:“宝爷,你的气性太大了,气大伤肝这样对身子不利啊!”
白宝只是呼呼直喘,喉咙发出“汩汩”的声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黄三皮上蹿下跳了半天,终于渐渐平静了下来,面如死灰的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要取我们的内丹吗?我们这些小妖修炼尚浅,就是取了我们的妖丹对你也没什么大用!你要杀了我们,老祖宗会给我们报仇的!”
年轻人笑而不答,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片,上面隐约有金光闪闪的字符。
黄三皮吓的一坐到地上,惊呼道:“太上噬妖符?你要让我们神魂俱灭?你好狠的心啊,就不怕损你的修为吗?你缺了八辈子的大德了!”
年轻人微笑着摇头道:“二位误会了,黄三爷,这是我的名片!”说罢,恭恭敬敬的双手递给坐在地上的黄三皮。
“刷拉!”空中一道闪电将空旷的山谷点亮。
“喀拉拉”又响起一声震雷。
“名片?”黄三皮被他前倨后恭的态度弄蒙了,借着闪电的光芒,揉揉眼睛看清楚了,那确实是一张名片。
洛阳银鑫投资理财公司
韩毅
业务员
名片的背后则是一些广告语和地址、电话号码之类的东西。
黄三皮被弄的不知所措,小眼睛咕噜噜的转了半天,才勉强压抑着几乎跳出胸膛的心脏,毕恭毕敬的问道:“高人,您叫韩毅?您这是什么意思?”
年轻人点头谦逊的笑道:“您不必客气,叫我小韩就可以了!二位,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您二位把钱投资到我们公司,本公司信誉良好,专业实力雄厚,保证您每年不低于百分之十八的收益!黄三爷,白宝爷,你二位每天忙于修炼,这理财的工作,您就托付给鄙公司吧,本人保证给二位提供最优质的服务!让您这样尊贵的客户可以放心的修炼,不再为世俗的琐事耽误您度劫飞升、得道成仙的大业!”
被困在地上不能动弹的白宝眼睛都快瞪出眼眶外了,看着夸夸其谈、自吹自擂,像卖狗皮膏药一样的唐毅,不敢置信的问道:“你就为了这个?”
韩毅笑容可掬的点头道:“我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嘛!为了帮助二位早日摆脱理财的琐碎,我已经跟踪您二位好几天了!哦,对了,宝爷,您的耳朵在一个星期之内必须由我解咒,否则血脉一通就长在一起了,黄三爷,您那个就更要命了,五天之内如果不能方便,后果如何,您自己清楚!好了,我走了,不耽误二位工作了,您先忙着,名片上有我的地址和联络电话,我等待二位的好消息!”
说完,韩毅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消失在九曲十八弯的山道上。
白宝和黄三皮面面相觑,这个叫韩毅的家伙跟踪自己好几天,刚才又出尽法宝,居然就是为了拉客户?现在的商业竞争手段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过了片刻,白宝突然想起了什么来,叫道:“黄皮子,我的上衣口袋里有镜子,快帮我拿出来让我照照!”
黄三皮还有点惊魂未定没有缓过劲来,哆哆嗦嗦半天才从白宝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一面小镜子。
白宝把脸凑到镜子前面,里面的自己两只耳朵盘在后脑勺上,而且被打了一个蝴蝶结,他凄厉的尖叫起来,声嘶力竭的道:“我的耳朵啊!韩毅,你毁我的容,我跟你没完没了!”
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凄惨的如同鬼哭,叫了几声以后,黄三皮发现他没了动静,再看白宝,已经眼睛一翻背过气了。
黄三皮摸着白宝的脸苦笑道:“宝爷啊,你气性也太大了!”
天空中又闪过两道电光,暴雨劈头盖脸的洒了下来,山路上的韩毅急忙撑开伞,回头看看四下无人,长长的舒了几口气,呼吸着大雨初起那种带着泥土腥味的空气。他的腿已经哆嗦的几乎不会走路了。
他的身上没有淋雨,但是后背已经完全湿透,豆大的汗水顺着额角发际往下淌。
他掏出一支本地产的红旗渠香烟,深深的吸了两口,让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几圈,苦涩的自言自语道:“这城市可真不好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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