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义薄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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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的神情从未有过的严峻,傲天刀法发挥到了平时的十二成,可惜也奈何不了对方。黑帝双剑巧妙地卸去青龙偃月刀上的劲道,貌似很轻松。亏了七宿力战关羽消耗了他不少内力,否则可就没这么容易对付了。
“傲天无悔!”关羽被迫无奈之下再次用出自己的必杀技,可惜他仍是低估了玄武护神。黑帝魅影般地躲过了关羽神鬼必杀的绝招,立在七八步外,冷冷地笑着。为了杀你,连神主“不得对普通武者动用神甲”的命令都违抗了,又怎能让你活过今夜。
关羽拄着大刀,面色沉重地盯着黑帝,不愧是已臻返璞归真境界的绝世高手。稍微喘息后,关羽暴喝一声,气势不断上涨,脸越来越红。黑帝一惊,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贴上去,可还是晚了一步。招式已经酝酿完成,依旧只有三刀,却是傲天无悔不可比拟的三刀。
身处刀势笼罩下的黑帝被压抑得气血翻腾,只见三轮弯月缓慢地袭来。“残月三式”,护神低声说道,强行启动“玄武护体”,硬拼了关羽的终极必杀。
“噗”,黑帝吐出一支血箭,足足退出了十余步才止住。反观关羽,已经真气透支,拄着青龙刀,单膝跪地,大口喘气。
“关羽就是关羽!咳咳……”黑帝咳出两口血,冷笑道,“可是你还有再战之力吗?”
关羽不甘地望着玄武护神,眼里满是哀怨。“大哥,你真的要杀我!”
黑帝身躯一颤,低声笑道:“大哥?别以为叫一声好,便会放过你!”
“大哥,你不用掩饰了。虽然你带着面甲,可你的身形瞒不过我。而且天下能使双剑的人不多,何况世间识得我残月三式的除了你和三弟,恐怕还没有第三个人。”关羽兀自摇头,尽管已经确定,却仍有些不想相信。
黑帝的右手慢慢伸向面甲,缓缓拉了下来。不是刘备,还能是谁?就当此时,一个女子尖叫一声,冲了进来,扶着关羽焦急地哭泣着。
“云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女子泪眼婆娑地掺起关羽,声音哽咽。
“我没事!你快离开!”
“原来曹操是用她来迷惑你啊!”刘备的杀机锁定女子。“杜氏,在徐州时你便勾引我二弟,如今诱他倒向曹操。今日云长的死,可说是多亏了你呢!”杜氏原乃吕布帐下秦宜禄的妻子,为关羽所爱,二人之前就多有暧昧。
“大哥!求你念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放过她!”
“不!云长,你为什么不告诉大哥,你没有背叛他!”杜氏声音凄厉地拦在关羽前面。
“休得狡辩!看他锦衣华服,早忘了当年兄弟三人结拜的誓言。居然还说要去向曹操请辞,笑话!当我是三岁小孩!那么好哄!”刘备怒喝道。对自己情同手足的拜把兄弟下手,他也舍不得,何况关羽还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才。
“哈哈……”杜氏歇斯底里地笑着,笑得刘备有些发毛。“你才可笑!云长自徐州离别,一直挂念你的去向。曹操封侯赏金,他却总是拒绝,嘴里念的总是你的好!还直言,为曹操建功后,便要寻大哥消息,哪管千里,也要护送嫂子前去相聚。可笑,他会背叛你!”
“哼,你……倒是能言善辩!”刘备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判断。
“你看!”杜氏脸上已无哀容,将手中的绿袍递给刘备。“这件战袍是你与云长起兵时送给他的,早已破旧不堪。可是每逢征战,他依旧要披着它。而且还要套在曹操送的织锦战袍之外,你说,他会背叛你吗?”杜氏拉着关羽的衣袖,是曹操送的,而他已是情不自已泪满眶。他万万没想到,兄长竟会怀疑自己的忠诚。
刘备看着手上尽是补丁的战衣,才恍然想起,那日在白马战场上,关羽确实是披着自己所送的旧袍。“二弟!大哥错怪你了!”刘备变脸不可谓不快!他腾地抱住关羽,泪水立即沾湿了二弟的肩头。
“大哥!”青龙刀哐地掉在地上,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肆意奔淌。
两兄弟又似没事般,抹干脸上一塌糊涂的眼泪,坐到一起叙苦。仿佛是为了消除二人的隔膜,刘备将自己的秘密道出,到底是不是托盘可就不得而知了。刘备修炼的武艺极为玄妙,令人看上去就如一个只是粗通拳脚功夫的人。实则不然,就如刚才所见,就算脱去玄武甲,也是一个不亚于关羽的绝顶高手。
不知不觉雄鸡报晓,刘备将关羽绿袍上的褶皱扯了扯,叮嘱道:“你此去曹营,势必要小心。我就怕曹操不守诺言,不放你回来令你我弟兄相聚!”
“大哥,切克放心!最多两月,弟就会护着嫂子前来汝南!”
“如此甚好!若是脱身不易,你就只身来此。”

“弟就算万死,也要保护嫂子脱险!”
关羽与大哥告别启程,赶往曹营。不日,汝南沦陷,刘辟龚都复夺城池,拥立刘备为主。已退守延津的曹操,唯恐大耳贼发兵许昌,不得以退兵至官渡。袁绍大军随即进发,进逼曹军,中原大战日甚一日。
长安城内兵马调动频繁,曹操的过速败退,令卫宁深感棘手。
“听闻关羽护着甘氏强闯关卡,已杀了曹军不少不长眼的了。”郭嘉大咧咧地躺在椅子上说道。
“关羽倒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卫宁手指轻叩着桌子,若有所思。汝南刘备倒真是会挑时候!曹操现在可是头尾不顾了!
“曹军已退无可退,形势很是不利哦!看来袁绍已经成功地把我们逼到曹操那边了!”郭嘉懒散地抻了抻腰。
“也许,这正是曹操的打算!”
卫宁听着贾诩冷不丁冒出的一句,近日来所有的困惑立马扫去。难怪曹操数月来连败数十阵,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此次也不可能单纯的只是刘备后顾之忧的问题。孟德啊孟德,连月败退,就是要逼我助你吗?想必你的军力并无多大损失吧!“既然曹军还未伤筋动骨,那咱们就继续看好戏!”
“曹操应该已经派人来和谈了,而真正出面的很可能是少夫人。”贾诩看着卫宁玩味地说道。
正如老军师所预料的,不大一会,曹秀就急忙忙地进来了。郭嘉与贾诩相视一笑,拔腿开溜。
“仲道!”曹秀面容严肃地站在卫宁面前,硬硬地喊了句。
“怎么了?板着个面孔!”卫宁故作糊涂地问道。
“你啥时候出兵中原?”
“这个嘛!再等上半年吧!”卫宁摸了摸鼻子,应道。
“原本何时出兵,我都不会妨碍你。可是现在哥哥形势堪忧,袁绍眼见就要得逞了。你快点出手帮我哥哥一把!”曹秀见卫宁不答应,盔甲军装一脱只着亵衣就往他身上钻,死命地挑逗着夫君。
“好好好!”卫宁抓住曹秀不安分的手,连连告饶。“待祭过父亲后,我便出兵。”卫宁无奈地说道。看来曹军使者在曹秀面前是添油加醋将曹操的难境发挥了下,否则她断然不会如此不依不饶。孟德,你倒真是走对了这步棋。
卫固的忌日在下个月,不过既然时间已由原来的半年减少到一个多月,曹秀也不好再闹。她高兴地吻了下卫宁,脸色绯红地贴在他耳边,呢喃了句。
“什么?”卫宁愣了愣,似乎没听清。
“人家有你的孩子了!”曹秀轻声重复了下。
这次,卫宁是听的清清楚楚,高兴得一把抱起曹秀,爽朗的笑声传遍了卫府上下。
“呵呵!你快放下人家!大哥的使者还在外面等着呢!”曹秀搂着卫宁的脖子,轻声提醒道。
“让他等着去!你还得替为夫再多生几个胖娃娃呢!”在曹秀的低呼中,卫宁拦腰抱起她,往卧室走去。当他重新出来接见曹军使者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
戏之才焦躁不安地踱来踱去,好半天,总算有人请他进去。卫宁见是他,有点过意不去,上前作揖赔罪。戏之才忙回礼问候,二人分主宾坐下。
“卫大人,不知出兵之事考虑如何?”戏之才开门见山,不缓不急地问道。
“之才为何如此生分?还是叫我仲道听着顺耳。”
“为公事所来,之才不敢论私交。”
“我与孟德乃姻亲盟友,自当相助。最多月余,还请之才回去告孟德,不要再装雏扮嫩了,搞不好就引火上身咯!”卫宁笑吟吟地看着戏之才,对于他们的诡计了然在心。
戏之才老脸一红,有些窘。“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之才佩服。”
“呵呵,不知孟德想如何酬谢我啊?”卫宁满含深意地看着戏之才。
“青州冀州由我军取,贵军得并州幽州。”
“孟德盘算得不错啊,不如冀州让与我,你们取三州可好?”卫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冀州乃河北最为富庶的地区,曹操倒是会分。
“大人若真要只取冀州,之才斗胆替主公应承。”戏之才脸上挂着捉弄的笑,断定卫宁不会如此。一州再好毕竟还是无法和两州相比,何况冀州处于三州包围之下,日后两人撕破脸皮恐怕是守不住的。
“呵呵,之才,你要真让冀州,我也不敢要呢!”
“好,既然公事已了,那就告辞了。”戏之才拱手告辞。
“慢!之才,你总得把圣旨给我吧!否则本初那,说不过去啊!”
戏之才狡黠地笑着,从怀中掏出圣旨,递给他。“你不提我还忘了呢!”
卫宁漫不经心地接过圣旨,与戏之才告别,看着消失在门口的他,有些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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