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终到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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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马熙攘,车驾喧哗,徐州城有着中原其他地方罕见的繁华热闹。伫立在此番情景中的卫宁不得不感叹徐州牧刘备的政绩,行人尽是和颜欢愉。自己一路行来,见过太多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了,如此的安乐祥静倒颇有几分震撼了。
董白好奇地东瞅西看,隐居华山的数年时间让她对尘世的兴趣犹如陈酿般越搁越浓,况且下山后所经历的又都是战乱频发的地方,现今见着此般诱人的闹景,如何能不欢喜?但她极力克制着自己,总是先瞥一眼卫宁才向各色的摊子投去新鲜的目光,生怕卫宁看出自己的小女孩心性。
“找家客栈吧!”卫宁突然提议道。
“为什么?”史阿偏过头,用他的瞎眼看着卫宁,他迫不及待要去找吕布。
董白也感觉奇怪,按理说卫宁一路风尘仆仆地赶来,没有道理在此时耽搁时间。
“我不想这样见她!”卫宁摸了摸因没有面具遮隔而满是灰尘的脸,脸上难得地洋溢着温柔。
董白仿佛被冷水浇了个激灵,眼中的灯红酒绿立马褪去颜色。对呀,他就要能见着她了,他们就要能在一起了!
史阿尽管不太明白卫宁所说的“他?她?”是谁,但他奇怪地选择了配合,休息调整下也有好处。
三人沿街寻觅着客栈,卫宁忽然回过身,面容不再那么超凡脱俗。“我们有钱吗?”
顿时,满怀心事的董白不得不苦笑着摇摇头了,一路上似乎都是老天爷免费提供的伙食住宿。正无奈间,突然前面的人流出现一阵骚动,未等如何反应,就见一辆马车急速冲来。卫宁和史阿轻松避过,而董白正低头想心事,丝毫不知道眼前的危险。寒光一闪,泰阿剑出鞘,划出骇人的轨迹后又铿然入鞘。“嘭”,马轰然倒地,伴之而来的是董白飘飞的身影,她依然没能躲过马车的撞击,亏得卫宁稳稳接住了。
卫宁用气探查董白的伤势,此时损坏的马车上走出一位女子。车夫忙上前询问她是否无恙,她摆了摆手向卫宁和董白小跑过来。
“对不起!”姑娘忙不迭地道歉,见董白昏迷急道,“到我家去吧!”
董白受了轻微的内伤,卫宁抬头一扫,见对方满脸内疚,该是无意。况且正愁如何给她治,便顺坡下马到了姑娘府上。卫宁没有任何的感激,毕竟是她在闹市区驱车撞了人。
“很抱歉,适才马匹突然失控,所以才会乱冲的!”姑娘又诚恳地赔礼道。
卫宁本就看出事出意外,只是依然板着面孔,倒是让女子十分过意不去。
“你们是否要先洗漱下?”姑娘看着卫宁和史阿不大洁净的仪表,小心问道。
“嗯!”卫宁毫无客气的意思,这女主人正好解决了他的问题。史阿对卫宁的决定没有多大异议,也就不发表任何意见
小女主人不禁咂舌,这个家伙原来不是哑巴或者聋子,那也太清高不可接近了吧!
“这边请!”仆人领着有碍观瞻的两人下去了。
卫宁躺在巨大的温泉浴池中,舒适的温度让他身心放松,畅快至极。史阿搓下数量可观的污泥,露出了真面目,卫宁才发现他与一个人相似,吕布。不是五官,是一种气质,威霸之气。唯一不同的是吕布之霸显于表,而史阿之威藏于内。

“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史阿保持着水上漂浮的姿势一动不动地问道。
“你有多强?”卫宁十分好奇,他会比吕布强吗?
“可与吕布一战!”史阿似乎知道卫宁的疑问,答道。
卫宁陷入了沉思,不再说话,听口气他没有必胜吕布的信心。那自己呢,有胜过眼前之人的信心吗?能打败曾和王叔齐名的吕布吗?秀儿好吗?吕布对她如何呢?她还爱着我吗?
一连串的问题涌进卫宁的脑子,他有点迷糊了,但他依然强定心神。吕布一定会死在我的手上,秀儿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一切都会结束的。
“今晚子时行动,我先回屋了。”史阿走出浴池,穿上已经准备好的干净衣物,在仆人的领路下歇息去了。
卫宁也终结了长达半个多时辰的泡澡,换上新衣,来到董白的房间。静静地安坐着,卫宁端详着昏睡中的董白,心中泛起愧疚。自从跟随自己以来,她总是在受苦。为什么这么可爱的女孩却会喜欢上……自己!卫宁闭上眼,回忆着温禺鞮给自己疗伤时的情形,气的运转与游动,他相信任何道都是相通的,自己没有理由无法领会生命之道。
约摸一个时辰后,卫宁依然只能感受到天地间阴阳二气的“情之气息”,它们的生命气息没有丝毫踪影。各人的道之所以不同就是因为每个人所感受到的天地元气有差异,像卫宁,他能“嗅”出天地间浓烈的“情味”,而温禺鞮和翁衮察觉到的元气却是充满生命气息的。其实元气都是同样的元气,只是修道者从之得到的体会不同,才会形成不同的道。“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又过了一个时辰,卫宁模模糊糊感觉到了什么,仿佛天地间似乎确实存在着淡淡的生命气息。正当他要继续探索这惊奇的发现时,一声低呼切断了他与元气间的联系,他醒了。
卫宁有些气恼,回转过头,冷冷地看着来人。
被卫宁的眼神吓着,呆愣了半天,来人总算说出话来。“吃饭了!”正是此家小女主人。说完,她又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就是刚才那位脏兮兮的……”
仿佛是她的可笑让卫宁的不快消散,他站起身,瞅了瞅自己洁净的衣裳,率先走了出去。
她脸上升腾起红晕,泄漏着她的羞赧,为自己说错的话。“不……不是的……不是说你……唉,吃饭吧!”她选择默认自己的口误,跟着卫宁去用饭。
诺大的餐桌,摆放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菜肴。尽管卫宁出自豪门大族,但也未曾如此奢华,只因他父亲厌憎铺张。
卫宁和史阿只是一直对着几道普通的菜下筷,而非将筷子停在空中,面对众多美味佳肴不知所措。小女主人则慢条斯理地从形形色色的碟碗中夹菜,也不劝两位来客,如此严肃的两个人可不好对付。
当快用膳完毕时,突然走进来两个男子,卫宁停住筷子,扫了眼二人。史阿不管不顾,还在进行着对食物的进攻。
莫非二人就是此家主人,那如此豪门大家又会是谁呢?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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