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瑞雪纷纷童心大发 青烟缭缭百姓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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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住在一个两小间的平房里,赵平父母早已搬了另外的住处,这里便做了赵平跟梦琴的新房。门口贴着大大的喜字,里面也布置得一派喜气,双人床头上的墙上挂着新婚夫妇的结婚照,崭新的三开大立柜、平柜等家具闪着油漆的光亮,杜家陪送的嫁妆都摊放在新床上,四周还用红线围了。

看过新房,杜家的人便向男方家告辞,又对新人祝福一番,各自离去。梦棋几姐妹便跟着舅舅、舅娘们回到家里。

过了没两日舅舅他们也回乡下去了。梦琴和赵平婚后便去旅游度蜜月,所以,再回娘家来时已是差不多一个月之后了。梦琴和赵平旅游回来带来了西湖的龙井茶和各色特产糕点以及一些小玩艺,饭桌上梦琴讲了好些旅游见闻,什么西湖的美景,什么苏杭的人文,什么黄山的雄伟,什么长江的险恶等等,听得梦棋几姐妹很是心动。

看看的这新历年又要结束了。这早上去上学,杜梦书见到地上有些异样的白,细细一看,原来是雪。“哦!是雪呀!呵,昨夜竟下了雪。”梦书竟自言道。

到了学校上完了第一堂课后,梦书便跟着大家跑出教室去玩雪,捧了一把雪在手里,对李寒梅说:“真冷!这雪在我们这里真是难得,我还是第二次见下雪呢。”

“第一次下雪时大约是在五年前吧,那时我们还在读小学。我还记得那场雪比这次大多了,后来学校见雪下得大了,还提前放了学,让学生们回家添衣服。”李寒梅一边不住地往手上哈着热气,一边说道。

“嗯,我记得那天下午也没有上学了,我在家里和我姐我妹推了一个小雪人呢。”梦书也笑着说道。

“可是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来堆雪人,那就玩玩雪弹子也是好的。”刘香这时手上正捏了一个雪团,说着便向梦书投过来,梦书见状也顺势把手中的雪向刘香抛去。李寒梅和刘秀娟见了也都开始抛起雪团来,嘻嘻哈哈地玩起了雪战。一时间只见雪团在空中飞来飞去,碰在人身上或落空在地上时,便顿时碰碎得四处溅开,如朵朵洁白的花。

等到上课铃响起时,才罢了战一看,人人身上都有雪迹,又不禁哈哈笑着,一边拍着衣服一边往教室里去。

重庆是难得见到下一次雪的,即便下雪也是不能长久的。因此到了放学时,那些白雪都化了,到处湿漉漉的,太阳也钻出来了,到处抛撒着它那金灿灿的光芒。

过完元旦假期,又回到学校上课时,杜梦书便接到一份团组织发的入团志愿表让她填写。“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可以成为一名自己向往已久的光荣的共青团团员了。”梦书这样想着时,心情是激动的,以至于那么寒冷的天气里也能感到周身的血液在沸腾。那一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杜梦书脸上的笑容从没有停止过,她听见自己的笑声是那么的悦耳响亮,感染着四周,因此,连四周也都散发出喜悦的光彩来回应着她。她感到自己的信仰已插上了翅膀,要去精神的王国里遨游,去寻找崇高,去寻找力量。


半期考试结束了,学校开了散学典礼,眼见别班的同学都放寒假回家去了。而高二年级的文、理科班是照样没有寒假的,依然日日到校上课,为的还是夏季里的那场高考。虽然是没有寒假可放,但过春节这几日里学校还是放了大家回家。

今年白文樵不打算回乡下去,要在家里过春节,因此杜家又是一派忙着过年的样子:忙着洗铺盖床单,忙着推汤元,忙着置办年货,又忙着买了柏树枝来预备着熏制早已风干了的腊肉香肠。

“老杜,你们要是收拾好了,也就把肉搬下去吧,我们这就要搬肉下去放了。”隔壁间的老谢对着杜家门口喊道,一边又和他妻子搬着东西往楼下去。

“要得,我们这就跟着搬下去。”老杜出门口来回答后,便转身进去和白文樵把肉和灌肠用筲箕装了,端了往楼下去。

楼房前面的平地上,有一个用砖垒起来的半人见高的方形灶,专用来年里左邻右舍里的人家熏制腊肉香肠用的。老杜夫妇到时,见老谢两口子已把肉和香肠挂在了灶上横放着的粗木棍上,还空了一半的地方留给老杜家。头两天老谢家和老杜家就商定了今天搭着一起熏,因为两家的东西都不算太多,再则又空出时间来,因为等着要熏制腊肉香肠的人家都还排着轮子呢。挂好了腊肉香肠,便把用来遮拦的粗篾席之类的东西盖上,下面便升了火,放上柴火和柏树枝便可以熏制起来。两家的女人便各自回家做别的事去了,只留了老杜老谢在灶边照看,一边不断地往火里撒着锯木渣、花生瓜子壳、柑橘皮等,一边闲聊着。

“昨天就只老朱头一家在这里熏肉,什么猪肉,灌肠,猪脑壳,猪耳朵,猪心子,猪舌子的挂职满了这一灶。今天是我们两家,明天又是老贾老谭家。说是这排轮子都排到年二十八、九号了。”老谢往灶里撒些水,以便扑了明火好起烟,一边说道。

“今年做腊肉的人还真不少。这是日子好过了。那几年哪见过这样的富足过。”老杜笑道。

“可不是,那两年连饭都吃不饱,像这样家家户户大鱼大肉地过年真是做梦的事。”老谢道。

“还是政策好了,要不能有这样热闹年过吗?”老杜笑道。

“那倒是。”老谢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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