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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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玉一回到抱玉门,就急忙告别了石头跑回自己的房间。他对寒思洞中所发生的事情即兴奋又害怕。这些奇遇是否要告诉师父呢?他犹豫再三,决定依那个声音所言,不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做好决定,难以抑制对那部所谓的“御风术”的好奇心,便立刻盘膝坐在床上,稳定心神,寻找那个神奇的感觉。
抱玉门本门的功法归于普通之流。凡间修行者主要修炼真元之气,聚气便需凝神,所谓神者,是指修行者的心念、精神,既心神。往往精神力的强大可以决定修行境界的程度。但是几乎没有修行者能够充分认识到心神的修炼对修行的重要性。这也许与几千年来九陆大地上流传的修行功法有关。譬如霜云派的玉竹心经、栖霞派的红梅心法、泠汐宗的天音破魔曲、流烟阁的星雨剑诀,都是只强调对真元气的修炼,对修心所提甚少。
抱玉门的功法叫作抱玉诀,相比玉竹心经等实在相差太远。但基本道理大同小异。一般初修者修习四五年后体质会大有改观,身体强健,百病祛除,自可长命百岁。此时若有高人指点便可逐步进入修行的正轨。依各人悟性不同,修行进度相差也极其巨大。有人苦修几十载,还是在初修阶段徘徊;有人短短数年,已经达到辟谷之境,断绝了人间烟火。达到辟谷期,饮食已经不再是生存的必需之物,身体可从天地自然吸取灵力,转化为真元气。这才算是真正进入了修行之门。其后将是漫长的修行之路,据说终有一日,天劫将会来临,渡过者就可飞升天界,成为仙人;但更多的是在天煞罡雷下魂飞魄散、形神具灭。仙人在人间本来就是传说中的人物,千年来未见有仙人下凡。其实并非仙人不想下到凡间,而是因为各界间有太古先天禁制所限。除了渡过天劫飞升的仙人能够凭借自然之力升入天界外,没有人可以破开禁制自由出入于两界间。其他各界也是如此。当然还有一例外,那就是获得所谓的神之力,但这不仅是凡人不可想象的,即便是普通的仙人也不会去想。其实天界与人界间另有一条通道——谪仙池。顾名思义,用于将触犯天条的仙人贬落凡间的通道。(那滴龙涎就是通过谪仙池来到凡间的)
田玉修行时间尚短,虽然达到了不错的水平,但也只是能够使身体比普通人强健而已。现在他沉下心神,努力回忆寒思洞里的感觉。一开始总忍不住用上抱玉诀,丝丝真元由丹田而升,反而将刚刚找到的灵感驱散了。田玉渐渐有些焦急,额头上凝出一滴滴汗水。他睁开眼睛,定了定心神,再次沉心感应。这次似乎找到了点儿窍门,他完全放弃了抱玉诀,回想着寒思洞中用神识在体内游荡的感觉。渐渐的周身的世界模糊远去,无数意念在脑海里浮现,但自己似乎与它们共存共生。周围的景象忽然一变,鲜红的经脉在汩汩流淌,丹田处一团黄气缓缓涌动。田玉知道这是内窥之境,不过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恐怕远远达不到这么高的境界。但他此时心态平和,对任何怪事都有种见怪不怪的定力。不过到底是什么力量使自己的修为突飞猛进呢?动念间,眉心亮起一点青光。好似冲天而起的光箭,所有的神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了眉心间。

田玉再次感觉到玉简里的内容。这次比上一次更清晰、更从容。他发现除了上次的御风术,还有去寒思洞的法门、一些奇异的阵法等。最奇特是那团从石笋中迸出的青芒,竟是一件叫作碧澜回风刃的仙器。
忽然外界传来一阵波动,田玉一惊,猛醒过来,顿觉头晕目眩,十分难受。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石头一脸关切的注视着自己。
“阿玉,你刚才怎么了?我在门外叫了你半天。都开饭好长时间了,还不见你人影。”
“噢,我……我有些不舒服。”田玉第一次在石头面前语塞。
“你刚才是在练功吗?怎么能在房间里就随随便便的练上了,万一别人不知道误闯进来后果会很严重,你知道吗?”石头难得的严肃起来,拿出师兄的样子教训一下这个小师弟。看到田玉这么大意他真得有些着急了。
田玉也是第一次被石头教训,他愣了一下,体会到石头对自己的关心,心里漾起一股暖流。“是,师兄。我知道错了,下次练功一定去石室。”他低下头,乖乖承认错误。
“唉,记得就好。幸亏这次没出问题。”石头舒了口气,“快走吧,再晚就没饭吃了。”
“噢”,田玉答应着,与石头走向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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