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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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太后懿旨,封冷荟清为清嫔,居清泉宫,请娘娘即刻进宫,恭喜娘娘了。”三天以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我就接到了这道旨,当场就傻眼了,没想到这么快,我还以为没戏了。
“清嫔?”“清贫?”我和雁姿同时惊愕得叫了出来,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她也吃惊地看着我,但我看得到出来,我们两个吃惊的是不同的方面。
“小姐,是什么时候跟皇上勾搭上了,我怎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她大呼道。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勾搭?说得这么难听,我可没有勾搭任何人。”我拍了拍膝盖,站起来,看了没看那个宣旨的公公。
雁姿笑着迎了上来,一把抱住我的胳膊,讨好道:“小姐,那真的恭喜小姐了呢。”
我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下:“有什么好恭喜的?清嫔,清贫,我是不是注定一辈子受穷啊。”
雁姿委屈得摸着额头,看着我低声唤道:“小姐。”
我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只是封了个嫔啊,宫里的那些女人是个人都比我品阶高,那不是摆明了让我进去受欺负的吗?还不如送我进去当宫女呢,还有出来的机会。”
“娘娘,你在说什么?”来宣旨的公公狐疑地看着我,问。
我满脸堆笑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自言自语而已,公公不必放在心里,不知我应该什么时候进宫?”
那个公公弯下了腰,伸手指了指门外的马车到我道:“马车已经准备好了,请娘娘马上跟奴才进宫。”
“什么?现在就去?”我大惊:“没有八人大轿,凤冠霞佩?”
那个公公反而疑惑地看着我:“娘娘的身分?”
好了,我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暗暗翻了个白眼,又恭恭敬敬地看着那个公公,这些奴才还是不要得罪得好:“可是,公公,至少也让我找到合适的人,帮我照顾好店,我才好放心的进宫啊,所以能不能再宽限几天啊?”
“这个娘娘可以放心,太后娘娘已经下了旨了,让你把这家店关了,进了宫了也就不需要它了。”那个公公说道。
生气,我强压住心头的怒火,含笑地看着那个公公道:“那我去收拾一下,马上就跟你进宫。”说完,转头离开了。
愤愤地收拾着仅有的几件首饰,越想心里越是有气。雁姿也跟了进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道:“雁姿,你马上收拾一下东西回晋都去吧,把这儿的事儿都告诉心语。”
雁姿眼角含泪,抓住我的手道:“小姐不打算带雁姿进宫吗?不行,我怎么放心让小姐去那个勾心斗角的地方呢,我要跟在小姐的身边。”
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微笑着看着她,伸手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说道:“放心好了,雁姿,你也不要小看我哦,我怎么可能会白白让自己受别人的欺负呢?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既然我去了,我就有心理准备,放心好了,回晋都吧。”
雁姿摇了摇头,道:“不要,我要跟在小姐身边,小姐一个人进宫连个帮手都没有,由我在小姐身边也可以帮小姐很多忙的。”
我看着她,犹豫了,最后还了答应了:“那好吧。”
她高兴得一把抱住我,叫道:“太好了,我会好好保护好小姐的。”
我一把拉住她,认真地看着她嘱咐道:“但是,你要答应几个要求。第一,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曾经是个哑巴,第二,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易容过,第三,绝对不要让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胁,要好好保护好自己,必要的时候不用管我。”
她愣住了,皱了皱眉头道:“为什么?小姐?”
“你不用管,说你到底答不答应,如果不答应我不会让你跟着去的。”我很坚决。
她咬咬牙,使劲点点头道:“我答应。”
“那快去收拾一下吧。”说着,我开始整理梳妆台上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这一进去,不知道什么才能出来,那个深宫内院,完全只能靠自己。没有后台,没有地位,什么人都会欺上来的。首先就是那个崔贵妃,然后是一个非敌非友的太后。唯一一个本可以依靠的姐姐现在也不知道是敌是友,最坏的打算就是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偏偏自己虽然看似柔弱,却也是不甘心受辱。如果有他的宠爱,只怕情况会更加糟糕。
清泉宫是本是先帝的宠妃惠妃的居所,惠妃侍宠而骄,生下大皇子更是变本加厉,一心想要将自己的孩子扶上皇位,这才引发了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因为崔相国的最后倒戈,使她最后功败垂成,郁郁而死,就死在了清泉宫。大皇子齐希凌,也就是现在凌王从此被软禁在了凌王府,直到一年前才被放了出来。
谁也不知道当时的皇后,也就是现在太后跟崔相国达成了什么样协议,现在的崔相国已经权倾朝野了。
不知道太后为什么要把我安排在这儿,难道是想要以此来告诫我?无所谓。
这个清泉宫显现已经好久没人打扫了,一进大门就可以看到满院的荒芜,经过庭院就是正殿,一股霉灰味熏得我不停的咳嗽。
雁姿捂着鼻子,皱着眉头,不满的问道:“怎么安排了这么个住的地方,也不找人打扫打扫。”
那个公公抱歉道:“奴才该死,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紧了,还没有来得及打扫。虽然平时有一个宫女在收拾,可还是不能面面俱到。奴才马上就派几个宫女过来,请娘娘恕罪。”

我无奈的撇撇嘴,挥挥手到:“你先下去,请尽快找人过来。”
“是,奴才遵命。”那个公公说着退了出去。
趁着这个空闲,我先在里面转了一圈,虽然很久没人住了,尘土飞扬,但还依稀可以看到它曾经的奢华。
等不起那些宫女太监过来,我就动起手了,虽然没有办法把整个宫殿照顾到,但我还是希望自己动手来布置以后自己要住的地方。半个时候以后,那些宫女太监们就浩浩荡荡的过来了,据说总管公公还从各处调派了一些人手过来了。即使如此,也到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将整个清泉宫都打扫完。
累了一整天,一跑完澡我就躺倒在宽宽的床上睡着了,真佩服自己的体力了。总管太监刚派过来服侍我的宫女秀秀忙着急得跑过来:“娘娘,您还不能睡啊,一会儿皇上就会过来的,你先睡着了可怎么好啊?”
我已经累得连坐都坐不起来了,懒懒的抬了抬手,口齿不清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我现在已经受不了了。”
秀秀还想要来啦,却被雁姿拉住了,她看了看熟睡的小姐,摇摇头,压低声音道:“先让她睡吧,如果皇上来了再叫醒她,我们先在这儿等好了。”
虽然有点担心,柔柔弱弱的秀秀还是答应了。
已至深夜,御书房里还亮着灯。旁边的太监犹豫了好几次,都没有将话说出口,倒是齐希冽先发现了不对劲,问:“怎么啦?”
小太监忙上前:“时辰不早了,皇上应该歇息了。”
齐希冽放下手中的朱笔,伸了个懒腰问:“是吗?那么回日阳宫吧。”
“皇上。”小太监犹豫了一下,试探的问道:“难道今晚皇上不去清嫔娘娘那儿?”
“清嫔?”齐希冽皱了皱眉,问:“是不是母后又自作主张了?我早就说过了,再多选几次我都不感兴趣。这个又是什么时候进宫的?把她送出去。”
小太监一惊:“还是请皇上……”
“闭嘴。”齐希冽怒吼一声,头也不会地离开了御书房。
小太监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诚王殿下,这次奴才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晚上,我一起床就看到了两个兔子眼:“你们两个等了一晚上?”
雁姿苦着脸点点头:“嗯。”
“没来?”
“嗯。”秀秀点点头。
“意料之中的事儿。”我无所谓的撇撇嘴:“我估计齐希凛那个家伙根本没有告诉他,连贵妃娘娘都留不住他,我一个小小的嫔怎么可能有这个能耐?”
“娘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呢?”秀秀有点急了。
我翻了个白眼道:“那要怎么说?反正来不来都没关系,那样反而清静一点,给我少找点麻烦。”
说麻烦,麻烦就来了。才刚吃完早膳,崔贵妃就带着几个妃到我这儿来了,她一看到我就冷笑道:“你以为可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结果麻雀就是麻雀,永远都成不了凤凰。”
我无所谓得看着她道:“我没想变成凤凰,做麻雀多自在啊。只是我不知道贵妃娘娘为什么要这么兴师动众的,说起来,我在这儿可连个妾都算不上,皇上也没来我这儿呆过一个晚上,不知道娘娘来这一趟是干什么的,要争风吃醋,应该去找皇后才对啊。”
崔贵妃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就扇了过来,我眼前一黑,一下子就做到在了地上,还没有完全看清楚的时候,又看到一只白白的手掌举了起来,不过这次到没有挨上来。
齐希凛勾着嘴角看着崔贵妃道:“皇嫂这是干什么?第一天就过来示威吗?是不是希望皇兄以后连一步都不踏进锦绣宫?”
崔贵妃纷纷得放下了手中,脸上挂起了虚伪的笑:“原来是诚王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进宫了?”
齐希凛放下手,有一搭没一搭应和到:“陪母后用完早膳就过来看看了,再怎么说清嫔也是我的好友。”
“那我就先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崔贵妃说着带着人离开了。
齐希凛看着我脸上的手掌印,愤然地说道:“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任由雁姿用冷毛巾帮我敷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一个空白的小册子和毛笔,添了几笔:“没什么,我有心理准备。”
“是吗?”他也松了一口气,挨过来看着我手上的小册子问:“这是什么?”
“账本啊。”我答道。
“什么账本啊?”他拿过去,竟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后面的怪怪的几画。
“我怕自己挨太多的欺负,想要还礼的时候却记不清了,就几笔账,省得忘了。”我淡淡地说道。
齐希凛只觉得背后一阵寒气:“可是我好像没有欺负你吧?”
“怎么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要送我进宫,所以我在宫里受的每一份罪,都有你的一笔。”我认真地说道。
“不是吧。”齐希凛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错事:“对了,昨天皇兄没有过来?”
“嗯,我料到了,不过估计快了。”我应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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