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出小站还很慢
只好无聊地继续朝窗外看
一个小孩
一个穿黑色破棉袄的小孩
进入我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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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笼着袖筒
他的双手害怕寒冷
他站在小山坡上
朝着火车眼睛肯定一转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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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是空调车
嫌热的人们穿着衬衣
在车厢接头处吸烟
他们都会进入小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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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慢的车也渐渐驶远
那个小孩还站在山坡上
成为火车遗弃的一个黑色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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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
儿时的我
不也和他一样
喜欢站在铁路边
一边晒太阳
一边等过路的客车和军车经过
我不是看火车
我是等好心的人们和军人
会给我扔一快面包或一个苹果
我的童年每天都饿得肚子很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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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山洞
已看不见那个小孩
但我一直在想
他的童年也许和我一样
——冬日里太阳下
从中午到下午
看着一列列火车经过
等待一些苹果和面包
那是他要做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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