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
我会忘记给所爱的女人送花
愚人节
我关掉手机呼呼大睡
当这些节日一个个走来
我明白我的无趣我的麻木
缘于我已经是个已婚男人
一个平淡慵懒的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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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夜
我突然会想起祖父
离家太远
又因为祖父去世十多年
我从记不起他
现在想起
只是因为
昨晚从丈母娘家归来
半路上一些人在树下水边烧纸
我看见那些被烧成灰的纸钱
车轮过处
变成一轮一轮厚重的黑色呼吸
妻子说
清明就要到了
这个与死人有关的节日
就这样让我想起了祖父
那和善的面容飘飘的长须
今夜终于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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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
我还想起了远方的兄弟
他收藏着祖父生前煮茶的小茶罐
每年清明
他就会取出茶罐
把它清洗得和新的一样
然后用它煮茶喝一整夜茶上一整晚的厕所
第二天
他会用茶罐煮的茶水
带到祖父的坟上把茶水绕坟堆浇上一圈
他说
只有这样
他才不担心祖父在另一个世界
犯了茶瘾不能下地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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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茶罐
我没有摸过
就象我从没有摸过祖父永远粗糙的手
我还在想茶罐
妻子过来了
她看见我湿润的眼睛
她说
明天就是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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