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便摸熟了这‘凝香居’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是绕着一片湖建造的，从大门进来便可以看到一个大理石的阶梯通到二搂，除了大厅有桌子之外，其他的都是房间，大理石阶梯到最上面是一片大的舞台，中间又分为左右两边楼梯通向房间
大厅的后面有路直通湖边，四周风景倒很优美…
三天后就是我上台的日子了，这半月来老鸨找人在湖中造了一个很大的舞台，这台子从面上根本就看不出来，其实是在靠近水面的水下建造，站上去才知道下面可以踩住，而且还可以沉下去或浮上来活动，从旁边看只知道是一片湖，靠近岸边挨着舞台建了一座精致的小竹屋
竹屋的外面找了画匠专门画了茉莉，一进去就有一道很大的白纱屏风，过了屏风是一个大厅，放着玉桌和玉凳，两边各通着一个房间，用粉色的珠联隔了起来，左边是书房，我叫老鸨买了些书放着，正中是一张书桌，放着文房四宝和各种乐器，右边珠联后面还有一道屏风，然后才是我的床，大体上和我尚书府的房间很像，弄的十分雅致
这些天外面满是流言传得玄乎，湖的对面总是有人在看这里建些什么
老鸨可算是十分看重我，修着些花了她大把的银子，她故意挑了三天后，目的是三天后有个达旦的大关来这里，想吸引他来为我一掷千金
我想了很多天我要表演什么，琴棋书画虽然好，但对那些达观显贵来说并不吸引!要想些这里没有的，而且一定要表现得很清雅……
我探出头去看了一眼，妓院里还好，对面的河堤人山人海的，虽然远可是不要钱嘛
这凝香居再重新开张每个进来的都要收门票，越靠近我这舞台的越是高，离我最近的一张玉台子居然出到了300两，可见宣传的重要，不过这法子也是我教那老鸨的
我穿的仍是我上次那套衣服，不同的只是我在脸上蒙了一道红纱，整个人看起来像一团火一样，全都是红色
今天的‘凝香居’很热闹，喧哗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看了看天上的月色，今天好像特别是为了帮助我，居然是满月，一丝乌云都没有，我对不远处二楼舞台上的老鸨点了点头
老鸨站到二楼的舞台中央对下面的人道
“今日这‘凝香居’重新营业，多谢各位官人的捧场！”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今日不仅是店子重新开张，相信各位官人也听说了，今日冥鄢姑娘第一次登台，若是各位官人喜欢，固然好，若有不周到之处望官人们大人有大量!”
冥鄢是我告诉老鸨的名字，她本来要叫我什么百合啊牡丹的我一口回绝了，我就用这个冥界公主的身份
老鸨拍拍手，整个妓院顿时暗了下来，各房的姑娘把灯全部都吹灭
我趁人们注意里不在我这赶紧走到湖中央，赤着脚可以感觉到水漫到了我的脚踝
待我摆好了姿势
湖里舞台周围垂下莲花灯，这也是我教老鸨的，把盛开的莲花摘下在中心放上蜡烛，环着舞台周围绕了一圈，这样看起来不至于太黑看不到我，加上月色朦胧，效果应是极好的
果然，莲花灯把大厅里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
我赤着脚站在水空，看起来就像是凌空在水上的仙子
缓缓的，粱祝的音乐响起来，这是我哼给乐师他们的，他们果真可以弹奏出来
这是我原来在学校排的一只古典舞，为了代表我们学校特别请了国内有名的舞蹈老师来排了动作，我还因为这支舞拿了个全国的奖，这气氛远比那时在舞台上要好的多，再说那时穿的古装服也没现在好看，本来是两个人的，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我稍稍调整了一下动作
大体是一个女子不能和自己喜欢的男子在一起，从遇见到喜欢到思念最后到化蝶，我几乎每晚都在练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的动作轻盈的在空中滑开，因为在水中动作不能太大，只是有几个凌空翻转的动作
待跳到女子因为思念女子的时候我从水下台子上拿出一个酒杯
做醉酒状看着月亮，轻柔的做着动作再缓缓的念出口中的词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盛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我凌空飞起把酒杯抛开做芭蕾舞里向前一字飞跳的姿势向着月亮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时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情圆缺
此事古难全”
到最后了，我惆怅的站在舞台中央，由慢到快的旋转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本来这一幕是水下的台子向下沉，然后有蝴蝶从我身边飞起，我就降到水下趁众人不注意游上岸，虽然看起来很刻意但是也没有办法
我正快速的旋转，不知为什么周身飞起许多白雾，从稀薄到浓稠
脚下正在下沉，浓雾把我包围的都看不到前面台子上的客人了
在浓雾中飞出许多蝴蝶
这个场景固然很美，看起来向我消失变成蝴蝶，可这白雾从何而来
我正疑惑着，头已经没入水中，我急忙浅在水底游向我岸边的竹屋
竹屋后面我的丫鬟小蝶在那里等着我
我靠近她，却见她正全神贯注的看着台中央
我唤她她也没回神，我只好从水下伸出手去抓她的脚
“呀…”
她大呼一声看向我，我立马把手指放在嘴前做个噤声的姿势，她马上捂住嘴巴
好在我们在竹屋后面，人很少
她连忙把我拉起来，扶着我走到房间里
一回到房间我马上脱下湿露露的衣服
小蝶也是手忙脚乱的帮我拿事先备好的新衣服
这套和之前那套是一样的，为决定以后都穿大红的袍子所以做了好多套一样的
我换好衣服就做到梳妆台前补妆，小蝶在身后梳理我湿露露的头发边痴痴的看着我
“傻丫头，痴笑做什么？!”
小蝶只有14岁，是从小在这打杂的，我看她乖巧便向老鸨讨来做我的贴身丫头，跟着我也有一段时间
“小姐你好美啊……”
我回她个媚笑，没有说话
“小蝶都看呆了，小姐跟仙女似的在水上消失了……”
看来效果还不错，这小丫头每天都看我跳都这样惊讶，想来今天是大成功了
从我回到闺房这么久外面仍是一点反映都没有，我瞥了一眼窗外，外面黑洞洞的我什么都看不清楚
我房间的灯点的很暗，怕这黑漆漆的时候惹起台后客人的注意
待我恢复了刚才的样子之后
好奇的站到前面靠近大厅的窗户望前面几桌的客人
蝴蝶还在空中没有飞走，因为我在莲花和前面几张桌子上放了很香的蜜花
最前面那张桌子上坐着几个年轻公子，都是打扮得体的书生摸样，眼神痴痴的望着前面的台子
见半天没有动静我差小红去提醒老鸨
…。
大厅突然全亮起来
“轰”
突然人群像炸开了锅一样骚动，我卧在软塌上没有看外面，只是听到轰鸣的嘈杂声
“各位官人安静一下听红妈妈讲!”
老鸨的声音终于传来，我抬头看到她站在二楼上的身影
“冥鄢姑娘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大爷要她今天陪我!”
一个粗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没有去看，只躺在软塌上听着
“凭什么啊，本公子也看上她了!”
“嘿，这还不得用银子说话啊!红妈妈，看这够不够
……
人群顿时又炸开了锅，争着我陪谁的问题
“各位官人先听红妈妈说……冥鄢姑娘陪谁须得她自己挑选!”
“什么…。。”
“人呢…。叫她出来挑!本公子风流倜傥还怕她看不上眼!”
“冥姑娘……”
又是一阵哄乱
“冥鄢姑娘说了，若是有缘人她才肯见，不论官人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所以各位公子不必争执!过了关自然可以见到”
见人群安静下来，老鸨接着说
“冥鄢姑娘是红妈妈的人，要见她自然要过红妈妈这关，我这关简单，只要各位公子出得起价钱，红妈妈就放你们去见冥鄢姑娘!”
“红妈妈你要多少银两直说拔!”
这老鸨，这下她可赚死了
“那边的竹屋就是冥鄢姑娘的香闺，若是谁人出得起五千两妈妈便放他过去!不过红妈妈要见到银票或现银才行!”
“好，妈妈接着!”
……。
几个人的声音响起之后是一阵沉没，大概都出不起钱
我这竹屋离大厅还是有一段距离的，这里比较安静，我让小蝶站在门外
“各位公子，我家小姐叫我在此等候各位公子，首先感谢各位公子破费来见我家小姐，现在我家小姐托小蝶给各位公子出题，若是各位公子答对了才可以进姑娘的香闺!”
我听到小蝶的声音便站在窗旁的暗处打量门前的人，一共有七人，有风度翩翩手摇纸扇的，也有黑发玉冠眉清目秀的，还有肥头大耳年纪不小的…。。
“还要出题，这姑娘可真是清高的很!”
“公子若是不愿意回答走便是!”
这是我教小蝶的，当然要清高点，不然怎么值那么多钱，再说过了我这些关的必定都是文人雅士，肯定不是只为了轻薄我而来
“小丫鬟出题便是!”
“公子们想必刚才听到了小姐跳舞时念出的词，只要公子们说出一处那词好在哪里便可以了!”
“好在哪？!”
有几个瞪大眼睛的，还有几个思索了一下便低头想的
我注意到有一个公子站着不动的
他剑眉星目，看上去很是大公子样子，打扮的也很富态开口道
“冥小姐刚才的词托月亮表达了的思念之情，从舞上来看小姐是在思慕恋人，’我欲乘风归去’中的欲字就是准确的表达了这个思想!用的很是生动”
“这位公子答的有理!”
他笑了笑站到一旁
这首词我换了意思告诉小蝶，我可没有苏轼想回朝廷的那个念头，配合起梁祝只是说这女子是天上的仙女，因为未能和人间的爱人在一起而化蝶常伴他左右，反正他们也不知道，糊弄一下就好
“我刚才只注意看她的舞没有听清词!”
一个富态的中年人道
“我们小姐把这词写了下来，赠与你留个纪念，公子请回吧!”
中年人耷拉着脑袋叹气离开
“我听是听清楚了只是这词处处都好!”
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公子想糊弄
“那请公子举一处就好!”
“这……”他面露难色
“得了，你拿词给我留个纪念吧!”
小蝶掩着嘴递给那个胖公子一个卷轴，这是我事先写好的，人家花了银两近来，总要有点纪念嘛，给你回去回味一下
一个穿着紫衣书生样的公子走上前来
“小生十分欣赏姑娘所做的词，意境高雅，着实让小生佩服，若要说好，自然是处处都好，一定要举一出的话小生觉得词中’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盛寒’一句，’恐’字代表小姐不想回到天上，寒字代表小姐在天上孤寂的情绪!都用得恰到好处”
“公子答的有理!”
小蝶微笑着把他请到一边
“这是一万两，小丫鬟你放我过去便是!”
一个粉气的公子拿银票塞到小蝶手里，小蝶微笑着扔到地上
“我们小姐并非贪慕虚荣之辈，只为找有缘人聚首，区区银两用来打发岂不玷污了我家小姐清誉!”
“切，青楼婊子谈清誉!”
话音刚落一个鞭子非来打得他嘴上一个红印，打得粉气公子连忙跑走
我寻鞭看到一个武装打扮的魁梧侠士，眉宇间散发着勃勃英气
“在下并非文人雅士，在小姐香闺前动手也实非得以，望小姐见谅!”
“哪里，公子你帮鄢儿挽回名誉鄢儿理当谢你!”
我在房间里柔声道
“可惜在下并没有听懂小姐的词，只是尚且觉得好，这好在哪里，着实说不出来，羞愧难当，望留小姐一个纪念!”
说罢便拿卷轴想走，我转年一想
“公子请留步，鄢儿出这题只是想知道有否懂我的知己，并非只看重文才之辈，看公子身手不凡也定是少年英雄，不知肯否留下来与鄢儿一聚!”
“小姐这话着实客气了，小姐肯认识在下是在下的荣幸，多谢小姐!”
“请!”
小蝶把他请到那两人一边
我看只剩一人在那里冥想，我开始就注意到了他，觉得他怪怪的，粉颊红唇的…。。
哦…。
我心里不禁笑出来
我倒是怎么，原来是女扮男装的，不留心道察觉不出来!
小蝶走上去问道
“不知公子想好答案没有？!”
“这……。我尽管一试，下阕中的最后一句表达了小姐想与心爱之人相聚的愿望，我是非常喜欢这一句的!”
小蝶迟疑了一下，没有说话
“请各位公子进来吧!”
我对那位女子十分感兴趣，连忙把他们都请进来
“吱…”
房门被推开，我坐在书房的珠联后，面上仍然蒙着红纱
小蝶带着他们坐到大厅的玉桌旁，我与他们只隔了一道珠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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