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哑巴岭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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悦儿像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炎天羽头都快大了,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这样在自己面前吵闹过。
“你叫什么名字?难道就叫悦儿?”炎天羽问道。
“不是吧表哥,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南宫悦啊!噢,我知道了,你是想问我上学要用的化名吧!我还没想好,你说我该叫什么名字好呢?”南宫悦顽皮的一笑明艳动人,说不出的妩媚,那种狡猾和顽皮的眼神,让炎天羽的心好像被撞了一下脱口道“灵儿……”
“灵儿?”南宫悦点了点头“嗯,很好听的名字,表哥还是你有学问,到了学院我的名字就叫灵儿……”
“不行!”炎天羽一声怒吼!
南宫悦看到他脸色大变有些害怕“怎么了……”
“你不可以叫灵儿!”炎天羽几乎咆哮起来“灵儿这个名字只属于她!”
说完眼泪禁不住慢慢从脸颊滑落。
南宫悦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吓得不敢说话呆在一边“怎么了表哥,你别吓我!我不化名灵儿就是了!”
炎天羽慢慢的觉得心平气和,从极度内疚中恢复过来“对不起,刚才……”
南宫悦乖巧的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压力大,兄弟几个中就你的修为低,有时候会心情不好,你放心悦儿会陪着你的!”
“谢谢!”炎天羽知道再辩驳也是枉然只好认下这个“表妹”。
南宫悦小心翼翼的问道“灵儿是你上次和我提到的那个为情自杀的丫鬟吗?”
“丫鬟?什么丫鬟”炎天羽问道。
南宫悦道“上次你不是说你们家的一个大丫鬟喜欢上了赶车的车夫,车夫便拼命的攒钱希望有一天能够给她赎身,那次你带老五偷偷出去玩,老五受了伤,你担心舅舅责罚,便说是那个车夫非要拉着你们去玩的,结果舅舅把车夫杀了,丫鬟知道后也投井自杀了,为此你很内疚,是不是那个丫鬟就叫灵儿?”
炎天羽仰天不语,又是一个凄婉的故事,都是有情人难成眷属,最后自杀在黄泉相约,当初我活下来是对的还是错的?是不是也应该和灵儿一起去?一时百感交集,心如翻江。
南宫悦看到“表哥”刀削般英俊的脸上一丝淡淡的忧伤,漆黑的双目显得那样迷人,心中莫名的一颤不自觉的道“表哥!”
炎天羽回过神来低声道“走吧!”
二人沿着出城的官道向哑巴岭走去。
哑巴岭是个小不大的小山岭,树木茂密魔兽众多,里面最多的是一种叫做亚麻树的植物,这种树很高,树皮可以拆成丝纺织成衣服,树叶有解暑降温的作用,是一种用处很大的树种。不过这种树不能够被动物消化,所以整个山岭动物稀少,魔兽的动物来源没了保障便开始吃一些零散的过往商人。
过了哑巴岭便是费里马斯学院所在的潜逃之城,也是大陆四族的交汇处,因此这里成了四不管的地方,本以为魔兽没了动物可吃数量便会逐年减少,谁知道魔兽灾祸没有人得到有效的管理,魔兽非但每减少还每年增多,为此费里马斯学院每年都要组织学生团队到山里进行围猎,逐渐成了一个特色的课程。
这时太阳正过正午,二人走的口干舌燥,便停下来休息。
炎天羽从芙蓉玉雕中拿出一袋水来递给南宫悦。
“你会吹笛子?”炎天羽指着南宫悦手中的翠绿色的笛子问道。
南宫悦高兴的道“当然,我可是千辛万苦才学的,你可要指点我!”
“我不会!”炎天羽道。
“什么?”南宫悦一声惊呼“表哥,别开玩笑了,你可是天音族的人怎么能不会吹笛子……”说了一半突然恍然大悟“对了,你上次告诉我你学的是龙琴,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天音族?”炎天羽这才明白南宫悦是把自己误会成天音族一个名字叫梵无极的人,摇了摇头也不做辩解,马上便是哑巴岭,如果女孩这时知道自己不是表哥情绪激动之下四处乱跑也是件麻烦事,还是等到了学院再告诉她吧!

“吹一曲来听听?”炎天羽笑道。
“好啊!”南宫悦放下水袋拿起翠绿的笛子“吹首什么歌好呢?”
炎天羽对音乐一窍不通“随便就吹你最拿手的那个!”
南宫悦考虑了一会“好!”
笛子放在红唇前,调试了宫商,不一会一股美妙的旋律便流淌在空旷的官道上。
笛声起初明快,炎天羽恍惚中觉得身处一片寂静的山林,时不时的传来一阵阵鸟鸣,一对情侣躲在树林的深处窃窃私语,野花在周围散发着芳香,引得蜜蜂在上面飞舞,四处洋溢着安静祥和的气氛。
过了一会笛声逐渐平缓,那对情侣好像在道别,相互珍重,最后走出森林慢慢的向两个不同的方向走去,山林中的花草开始变换颜色,本来暖风洋洋的春天变化成烈日炎炎的酷暑,除了知了拼命的在树上叫喊外,再也看不到那对情侣的影子。
笛声开始低沉,秋风带着落叶在漫天飞舞,一个孤独的女子独自站在曾经约会的树下看着远方,仿佛在盼望着心上人的归来,而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却始终没有消息,女子在枯黄的草地里逐渐的消瘦。
笛声突然变得凄婉,女子终于等到了心上人的归来,谁知到她面前不是真人而是一捧骨灰,漫天的大雪像是在昭示着山盟海誓的变迁和世事的无奈,曾经依偎的大树在风雪中也在默默的哭泣,洁白的雪花掩盖了曾经相爱的足迹,孤独的女孩鲜血飘洒在寒冷的风里,既然生不能相守以共老,何不死而永久以相陪!
笛声最后的部分凄婉动人,不只不觉中炎天羽已是泪流满面,终于明白灵儿当时心中所想了,脑中始终徘徊着灵儿当时的话语“如果咱们……都会死,我不想让你死在我的……前面”
死在前面的人没有痛苦,因为她把痛苦转加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真是好曲子!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炎天羽问道。
“海誓山盟!”南宫悦道。
“海誓山盟?好名字!”炎天羽低声道“能不能教我?”
“好啊!”南宫悦高兴的叫道。
把笛子递给炎天羽“我先教你笛子的吹法吧……”
这一教足足教了两个多时辰,眼见金乌西坠,二人还没走到哑巴岭,四处也没有人家可住,若是炎天羽一个人自然是钻到芙蓉玉雕内,今天多了一个南宫悦,只好在官道的一侧的找了个避风的小沟,又找了点干草铺成床铺的模样,炎天羽拿出随身携带的干肉燃起篝火,二人卧在干草上凑合一夜。
时值春末,夜间也不会太冷,炎天羽从芙蓉玉雕内拿出几件衣服给南宫悦做被子,南宫悦见他平白无故变出许多衣服惊诧的问前问后,炎天羽不想让她知道芙蓉玉雕的秘密,只好胡乱搪塞,不过南宫悦极其乖巧,见他说的颠三倒四,也就不再追问。
睡觉前南宫悦又教了炎天羽许多笛子上的手法,口型甚至舌音等,炎天羽虽然许多学不明白,不过凭借着过人的记忆力,居然在接触笛子不到四个时辰内,结结巴巴的吹出了一首“海誓山盟”
尽管语调怪异,节拍混乱,不过炎天羽第一次就吹出这个样子自己非常满意。
只是南宫悦一拍额头道“人家吹笛子是为了要钱,你吹笛子则是为了要人命啊……”
夜半南宫悦熟睡之后,炎天羽看着漫天的星斗,久久不能入睡。
三个月来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到深夜心中就是无由的剧痛。
“灵儿,知不知道我好想你!”炎天羽自语道,就在这时小沟的上面突然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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