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上天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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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老婆。她那时隐时现的小心眼让我很不舒服。所以,我借自己重伤的机会,闭上眼睛。身体不舒服,心里更不舒服,看不到那个让我日益强烈地想念的倩影,我感到骨子里的一种失落。
可是,我毫无办法。
好象天要下雨了,房子里格外暗淡。窗户外面的天空一片黑沉沉的。初冬的天已经有了一丝冷意,但是地球的气候越来越暖和,还没能见到霜的影子。
呵呵!要下雨了。好久不曾下雨,能来一点也是好的。我的意识游离着,好多念头在脑子里不停地冒出来。在这样有些暗的时候,如果和玉能坐在身边,亲切地看着我,那一定是一剂最好的止痛药。可是,可恨的老婆却将她赶走了。哎,人的**有时候就是这样古怪,其实凭良心说,老婆也不错啊!可是此时就是找不到对她的感觉,我的魂魄就象一束柔韧的丝带,牢牢地系在崔和玉的身上。
“天宇,你好些了吗?好象要下雨了。”老婆轻轻地说。
我没有回答。装睡。我知道老婆肯定是又在流泪了。这几天,她就知道流泪。当然,除了流泪,她也确实不能做什么了。
可是我依然不想睁开眼睛。她把我最心爱的女人赶到不知哪里去了,这个时候,她如果能体会一下我的心意,应该把她留下来,来慰藉我重伤的身心。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不就是为了追求至高境界的爱情和幸福么?虽说结婚了,人说没有这个资格谈爱情了,可是,上天为什么让荷尔蒙在我的身上起作用?这不是天意吗?这不是上天让我遇到她吗?不然,哪来这么多巧遇呢?怪不得慧明说,我与她有缘呢!
想起慧明的话,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你与她有缘,可是不能再结孽缘,这是什么意思呢?!
“霹雳!”老婆和我都吓了一大跳——冬天了,可是,那雷声却尖锐得仿佛从我的心头上劈过,响得那么震耳欲聋,响得那样骇人心魂。老婆颤抖了一下身子,紧紧地依着我,嘴里喃喃地说:“真可怕,天宇,真可怕!”
紧跟着,雷声隆隆地响了半天。按照我从母亲那儿得来的老经验,她一定会说:“天宇儿,这一定是哪家的孩子不孝顺或者哪家的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儿遭雷打了,不然,雷声是不会这么可怕的。”

“天宇,你醒来吧!我怕,我真的怕啊!”老婆凄凉地说着。
我突然感到有些害怕——是不是上天知道我心里那点阴暗的想法?
“霹雳!霹雳!霹雳!”又是三声震得人心胆俱裂的雷声——今天真的是有些邪门,这雷声响得有些不对劲!老婆抖成一团,我也感到了对上天的威力由衷的害怕。老婆死命地搂住我,这让我好受一些,从她的身上,汲取一点力量,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啪!”的一声,窗台上那束花儿摔在地上。那条小蛇!我的心里一声惊呼。我忘记了装睡,睁开眼睛,看那花里的小蛇会逃向何处。可是,那花里却没有半点动静。老婆见我“醒”了,似乎胆大了一些,她揩了一下眼睛,走向那束花,看来她是想将它收拾起来。可是,突然又停住了,大约记起了刚才那里面窜出一条蛇的情景。
“哗!”的一声,仿佛上天倾倒了一个水池,大雨如柱,从天而降,窗子外面是白亮的雨世界,雨水从没有关好的窗门处涌进来,刹时屋子里一阵浸人的冷意。
花儿摔在地上,有些狼藉。老婆最是爱整洁的人,她终于鼓起勇气,先用脚拨弄了一下花束,没有什么动静,然后又拨弄了几下,确定花里终于没有什么危险因素,老婆才将花束小心地整理好,将窗门关好,将花儿放在窗台上
——敢情那小蛇完成了任务早就离开了。我放松了一下心情,突然又紧张起来——要是我也象郎瑞坤那样,为了得到崔和玉不择手段,那小家伙会不会也恶狠狠地咬我一口?想到这里,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窗外的风雨依然很猛烈,让我想起大海的潮声,潇然的起伏的风雨声,让人感到这个自然界里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主宰着一切,顺之者昌,逆之者亡。这种力量到底是什么,我是不可能说得清楚的,但是,我隐隐约约觉得,它与善恶有关,与正义与良心有关。上天就是用风雨雷电这些看得见的符号,在向人类作出警示。
“天宇,你快快好起来啊!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女儿,你想着这个家,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啊?!”老婆收拾完毕,又坐到我身边,她用手理着我的头发,温柔的声音企图让我狂躁的心情变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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