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苦难的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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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由于情绪太紧张,睡梦里还是在飞奔着逃亡,那些荆棘刺破了我的脸,我的手,我也顾不得去料理。
突然,我似乎听到一个女人哭的声音,她的哭声那样悲凉,让我的心也不禁痉挛起来。她是谁呢?我在迷迷茫茫的梦境里,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一下,可是,我太疲倦了,双眼就是睁不开来。
“呜——”那压抑的声音变大了,这声音让人觉得是满是伤痕的心脏里流出来的,上面充满鲜血的腥味和触目惊心。
我终于听清楚了——她是崔和玉!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把我从躺的姿势转为突然端坐起来。
“你?和玉!你怎么到这里来了?”眼前这个女人,她没有了往日的神彩飞扬、风发意气,她的脸上,手上,到处都是血迹,往日如青缎披在肩上的黑发此时蓬乱着,泪水流满了她的脸,眼睛肿得象桃子。
“肖大哥!”她悲怆地叫,大声地哭起来,哭得让我感觉到这房子都在摇晃。
“和玉!”我叫着这个女人的名字,魂里梦里,不知有多少回我都是想把她拥在怀里却不能,她是那样高贵,那样可望而不可即。而此时,她却落魄成这样,伏在我的面前。
“和玉,起来说话。”我柔声地叫她,“告诉我,你是怎样逃离那魔鬼的魔掌的?”
“肖大哥,你再也不能找余群了!他和郎瑞坤是一伙的!昨天上午,那畜牲把余群抓进房里,说是要抽掉他的脚筋,说他和你一伙想害姓郎的。余群吓坏了,就把你还活着的事情全给那畜牲讲了,那畜牲说要是抓到你,就把你剁成一百八十块抛进河里喂鱼去!肖大哥,他是个狠毒的家伙,我为你担心啊!”
我的心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眼前这个女人,她自己是这样狼狈,这样危险,可是她没有说半句,却是在担心我的安危!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只想给她一点力量,只想让她知道,有一个人,即使拚了性命也要保护她。
“和玉,告诉我,你是怎样逃出来的?”我想象着她九死一生的情景,忍不住抚弄了一下她的头发,“和玉,你受苦了!”
“肖大哥,我命大,死不了!死了才好呢!”和玉苦笑。
“胡说!”我仿佛看到她死的情景,那真是要我的命,“不许你这样胡说!告诉我,你不是被那畜牲控制着吗?怎样逃出来的?”

“昨天下午,那畜牲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慌慌张张地叫了一些人出去了,只留下一个人守着我。今天快到九点的时候,那家伙大约想上厕所,离开了,把我反锁在房里。我爬到窗子外面的雨板上,想跳下去,就是死了也算了。肖大哥,我真的不想活了!”和玉说到这里,又双泪横流,“我那可恶的丈夫,郎瑞坤逼迫他要他和我离婚,说如果不离就杀了他,如果离就给他一百万,肖大哥,你知道吗?他答应了!呜!——他答应了!”崔和玉又哭起来。
可怜的和玉!可怜的女人!我再一次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和玉!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为他哭!你振作一点!”我抚摸着她的脸颊,这张曾经那样神彩飞扬的脸,此时却只见到无助和悲哀,更带有十足的楚楚可怜。
“和玉,你是怎样逃出那屋子的?”
“我——”和玉终于镇静下来,抽泣了一下说,“我想反正有可能是一个死,不如自己先了断,以免受那畜牲的污辱。可是,当我要往下跳的时候,突然看到下面有一辆装满稻草的卡车路过,藏在内心深处的求生本能让我不再犹豫不决,猛地往那辆车跳下来,正好跳进那些稻草中间。。。。。。”
我听着,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如果她没有跳中呢?也许我今生就见不到活着的她了!
“和玉,不怕啊?有大哥在,再也不会让你受那样的惊吓了!那畜牲,我要想办法除了他!”我咬着牙齿,就象把郎瑞坤放在齿间咬个粉碎。
“那你,怎么可能知道我在这里呢?就连余群也不知道啊!”我觉得,我和这女人真的怕是有前世修来的缘分,有不必言说的默契。
“我听余群讲过你们到这里来求大师的事情,也听过郎瑞坤到这里来抽签的事。我打了电话到你家,你爱人说你不在家,所以我想你在这样危险的时候一定藏了起来,我不肯定你在这里,只是来碰碰运气。还好,终于找到你了!”
和玉紧紧地依着我,这让我骨子里膨湃着蓬勃的力量!我必须战胜那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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