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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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惊悚于男巫把戏的神奇。庆幸,也许,农人的妻子真的能得救了。因为看来,这个男巫可不是那王老木匠一般的人物,也许,他真的能对付那两个魔鬼一般的东西。
“哗!”又是一根枯枝折断的声音!那惨叫的家伙身子抖了一下,一边手捂着流血的眼睛往来路撤,一边大骂:“见鬼!”一边用另一只眼睛看着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我大约能猜出对方就是郎瑞坤,因为他只说八个字:“事有不偕,请求支援。”
我的心顿时慌神!要是那家伙带一班子人来捣蛋,那农人的妻子,可能再也耽搁不起了!
“兄弟,你守着这里,有人来,就叫人来通知我们!”我把那小手帕往另一男人手里一塞,飞奔进村,找到那男巫,对着他耳语了几句。
他看着我,眼神里显出焦躁的神色,然后看看天,天已经渐渐麻麻暗了。
“开始!”他果断地说。
“老婆!老婆!你挺着点啊!老婆,老婆!你不要死啊!”那农人在里屋发出令人揪心的声音。
“开始!”男巫大声喝道,跟班的人们刹那间齐聚于农人的堂屋,大家纷纷穿戴上自己应有的行头,各就各位。
点燃了香烛,焚烧了纸钱,男巫念念有词一会儿。大家静静地看着。
突然,男巫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有声音喝道:“菩萨降临!”大家齐齐下拜。
“唔!开道!”那男巫突然站了起来,下了命令,俨然菩萨风范。大家忙忙点了火把,准备出发之状,我愈加好奇起来。
农人的门前是一坵巨大的水田,约有四亩。在火把照耀下显得水光潋滟。看得出水很深的。
“他们走哪里?”我心有疑惑。看他们的样子,是要通过水田中间那仄小的田埂。可是,这可是大队的人马啊!
“还我面具!”一人跑了过来,将我脸上的面具抢了过去。
“好在天黑了。”我暗想,极感兴趣地依旧盯着那做法事的队伍。那男巫手里拿着点燃的香烛,突然将那火焰凑近自己的嘴巴,那火焰进入到他的口腔,鼻子,吓得许多人起了尖叫。眼看着看的人也越聚越多,农人门前的小土坪挤得水泄不通。
“出发!”大队人马走上了那小小的田埂,而那男巫,居然径直走入了水光荡漾的田里,他没有捋起裤脚。他手舞足蹈,和队伍做着各种各样的我看不懂的动作,男巫就站在一长溜队伍的中间处,烛火不停地翻腾,男巫突然口里烈焰飞出,有时烈焰从鼻子里出,从嘴里进,眼看那烈焰越吐越高,看的人不停地惊叹,唏嘘!突然,在男巫的上空,有闪电的光辉,苍穹似乎也起了隆隆的雷声,一线银色的雨箭与男巫口吐的火焰相融合,在空中构成了一副光芒四射的图画!那图画变幻着,似字非字,似画非画,似曾相识,最终却又想不起那到底是什么?

那队伍从小田埂出发,绕村一圈,然后从我们进村的路回到了农人的堂屋。当回到家的时候我惊奇地发现那男巫一身干净没有半点水渍,而那些相貌狰狞的傩的面具上却有如雨汗滴!
法事正顺利进行,忽然起了一阵骚动,有人带着派出所的民警来查夜,说是有人举报歧路村有人正在搞封建迷信活动。
我看到了郎瑞坤。这家伙正带着那些民警查领头的人!
“把他们带走!”他大叫。民警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并就着灯光往本子上在记什么。
“**你老奶奶!我们这是什么迷信活动?你看清楚了!这是傩神菩萨!我要救我老婆!医院都救不活她了!是傩神菩萨救了她!才一会儿,她就起来喝粥了!你们要抓他们?别瞎了眼珠子!我们妨碍谁了?再说,这年头,以人为本,信仰自由!”那男的一改白天请我时的窝囊相,指着一民警嚷道:“你老婆那年生崽,还不一样去傩神庙烧香了!要抓先抓你!”
那几个民警互相看看,一个说:“别生气!我们是听到举报,怕发生什么事,既是这样,你们忙吧,我们就走了!”
“哇!”里间忽然传来一声婴孩的哭声。
“生了?!”那农人一激楞,突然跳进屋里去。
妇女安然无恙地生下了孩子。
“郑总,你转世成功,下辈子好好做人去吧!”我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明亮的灯光下,郎瑞坤颓然瘫软在椅子上,面容一下子惨白得毫无人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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