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春梦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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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手上有一些存稿,明后两日接连更新。
纵观世界队伍建制,唯有大华称得上正规严谨。每一位新入伍的士兵都会后脖颈处镌上档案编码,一旦镌上,一生也无法洗脱。这种叫刻皮的技术比纹身铭留的更加彻底,唯一的方法就是把整块皮挖去。但要是真的挖去,那不是明摆着放在和尚光头上的一只虱子嘛。
木儿其实在打量枪手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在怀疑对方是一名军人。因为他的眼神和表情实在太冷静了,他的眼神无时不刻都能让木儿发出惊叹,坚毅的让人发怵。
每个人都有自己内心里放不下的人或者物,家庭和父母妻子,是绝对的唯一。枪手也是人,他也有自己的父母妻子,于是木儿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大皇子胤褆……”
木儿嘴里喃喃的念着这五个字,颇有些值得玩味的意思。
其实在木儿心里,一值没有把胤褆这个名字纳入与自己对立的名单里。之所以没有把大皇子当成对手看待,是因为木儿一直没有把这位仅仅只是孔武有力、脑袋无智的鲁莽武夫放在对手的位置。但这并不是意谓着任由这位白痴皇兄故作非为,尤其是今晚,大皇子胤褆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因为今晚有一个人在自己身旁。丫头!是木儿心里最最珍视的人儿,即使让她受了一丁点的惊吓也容许。
所以木儿终于前所未有的动怒!!
自己并不想争,居然也有人找上门。
自己并不稀罕,居然也有人不放过。
那好,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坐!!!
坐(做),这个音、这个字也是特别值得玩味。大(打)江山,坐(做)龙椅,都在或有或无的提示着,要想有江山,要打;要想江山大,更要打;要想有龙椅坐,就要做!就要有作为!!
本就无心与人起纷争的木儿,终于意识到自己早已被人逼到墙角。别无选择下,终于选择跟他们玩一玩,争一争。
“你们要我不好过,我就要你们没得过……”木儿暗自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句,指袖走出门。
只留下一众御史台干员,眼巴巴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老枪手,眼神里尽是不怀好意~
三皇子受袭一事,在这个渐已浓冬的夜里,竟是传得极快。不大一会儿的工夫,京都里大大小小的官员竟相知晓。三皇子第一天担任太子监国一职,就遭了精心布局的暗杀,险些没命。这些官员老爷们大多心里一阵暗叹:这下本就频起波澜的京都政局更加难以善了,如果这次暗杀真把三皇子李胤儿给杀了,倒也省事~
至于幕后买凶的主儿,这些人精哪能不清楚。恰在眼下的节骨眼,发生这种事情。十成十跟大皇子胤褆、二皇子胤祚脱不了干糸。皇帝跟王爷之间的差距,带来的争取心,果然能延生出无穷的杀心……
关于这起事件,这些官员并不着急。皇子之间的厮杀,真要认真说起来,自己并不能改变什么。而真正能起到改变作用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当今的皇帝——嘉德,所以,这些半夜里让家仆叫醒过来的文武百官,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等待,等待着嘉德皇帝的表态。
然后再考虑如何站队,如何为自己选定的新主子造势,出主意。
等待,人人都在等待。
等待着深宫别院里,传出的声音。
玩政治的,都有一套既正规又有成效的玩法,虽然有时候显得老套、过时。但在这些政客眼里,却很正常并且心照不宣。
京都郊外,避暑山庄,未央宫内。
在同一时间,放出无数的宣旨太监。他们行色匆促,急于赶路。
终于在四更前,把嘉德皇帝的一句话,传递到京都里每一位官员心里。
“明日6点,在箭亭宴请各位臣工。”
这位话显得特别的简洁明了,但不管是在传送谕旨的太监,还是跪领到旨意的官员们,脸上无一不是凝重异常。嘉德皇帝明天一定会在宴会上表态,甚至还有可能近一步做出决择,也不定!
这些老奸巨猾的人物们,都在心里盘算着种种应对,以备不时之需。
京都局势,这时显得迷乱无比,难以看清。
但并不代表没有人能够透过层层迷乱,看清真相。
相对于有大部分人的苦苦难以决择,有些人早就已经成竹在胸。
已经调至御史台第十道司的石久让,举起酒杯,兴致浓浓的呷了一小口。放下酒杯,伸手捻起一粒花生,脱了壳,扔到嘴里细细的嚼了起来。
“可笑,可笑。”
石久让口齿不清地说。
刻意敛着酒意的李三才一边掰着花生壳,一边拿起桌上的湿毛巾抹了抹酒角的花生渣子。
“有什么可笑的?”
“嘿嘿,我笑这些平日里自诩国家栋梁的老不羞们,良心让猪油布蒙了。看不清局势,哼!”石久让瓮着声狠狠说道。
李三才慢条斯理地放下手里的温巾,笑道:
“三皇子一遇未遂暗杀,皇上就马上连夜传旨,宴请箭亭。这其中透显出的意思,虽然说不上不言而喻,但其中味道总是有的。”
……
两人突然同时沉默起来。
最后,李三才站起身来,拍去手上的碎花生络皮,认真总结道。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你我要好好准备……”
石久让并没有应话,只是把头点了一下,示意知道了。
然后看着李三才就着有些昏暗灯光,开了门闩,走出自己家,他已经向皇上请了三天回家省亲的假……
石久让慢慢把头转到桌上,看着。忽然一掌当空拍下,一粒花生,连肉带壳,被拍得粉碎。
“十年面壁,当图破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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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散?”木儿听完江漫流的汇报后,立起身,在门外转了一个圈,脸上有些出乎意外的疑惑。

吃顿饭都能吃出春药,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不止木儿自己不相信,恐怕别人也不相信。木儿想后,转脸看着江漫流,想从江漫流脸上的神情,看出他的想法。
江漫流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善作色,让木儿看出他的迷惘。
看着手上的化验单,木儿头皮有些抓狂。看看上面写些什么:
甜点里包含少量的哥罗芳,还有从深海里一种鱼类提取的“甜香剂”。果品里则有沧州盛产的红岩果、百味荷、无花果等。这些甜点和果品本身并没有任何出奇的地方,但恰恰就是这些没有任何出奇的甜点和果品里的其中几种,如果误食在一起,就会产生一种出自大宋国的春药所相似的药力。这种出产至大宋国的春药叫“春梦散”,食用后表现出的临床症状就是意识似醒似幻,最大化激发服药人的体力。
木儿有些尴尬,想想在“萃锦坡”上,自己一连三次对蓓雪做的荒唐事,直到现在,心里都在发虚。春梦三叠,可惜女主角不是丫头。三叠春梦,自己又怎么跟丫头解释呢?
就说自己一不小心把身失给了蓓雪,木儿自己都不能让自己信服。
“吱呀~”就在木儿犹豫的时候,珍宝馆的大门轻轻轻开了一条小缝,丫头从缝里探出头,怬怬然看着木儿。
木儿抱着不知怎么的心情,看着丫头,最后终于相视一笑。
这件事情,还是等一个适当的时候,再跟丫头解释比较好。木儿一瞬间拿定主意,转过头对江漫流吩咐道:
“你先回去吧。”
江漫流谨谨然点头,退走。
看不见渐渐远去的江漫流后,丫头马上从门缝里跑了出来。全身只穿着一件连衣条裙,脚上跑着一双小巧毛茸的半拖鞋。一下子猛的扑进木儿怀里,再也不愿松开。
良久……
“爸爸不在身边,丫头睡不着~”丫头赖在木儿怀里幽幽抱怨着。
“呵呵,是爸爸的错。”木儿大方承认错误,“以后一定陪着丫头睡觉。”
“嗯~”
丫头一点也不顾及木儿话里故意说成的歧义,只是温馨的点头,小小地应道。
“进去吧,还能睡一会儿。”木儿劝道。
“不,”丫头羞哒哒地菀尔一笑,“丫头走不动了。”
木儿憨憨一笑,两只手握着丫头让人心动的细腰,一用力,把丫头托起。
丫头顺势分开两腿,夹在爸爸腰身处。两只肩膀腻腻且慵懒的,扣在爸爸的脖项上不放。
“爸爸好久没有这么抱丫头了~”丫头带着怀念的语气。
木儿听后,突然无言以对。
是呀!从围城到了京都后,已经好少有时间跟丫头亲近了。更别说对着墙面斗脚影了…
木儿有时都在怀疑,是我们在大度挥霍着时光?还是时光在大肆**着我们?
“滋~”抱着深深的内疚,木儿凑近丫头那几近吹弹可破的脸蛋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丫头俏脸一红,羞不抑止地把头埋进木儿怀里。
“不要,全是口水~”
“嘿嘿~”木儿可乐一笑。
“嘻嘻~”丫头又急不可耐的昂起脸儿,给爸爸讲着这几天看到的新鲜事。
比如抱抱的聪明,它如果做错事,可以罚它趴墙;比如克里斯蒂娜的古典,如果她要写信的话,她一定要会用蓝色的信纸;又比如安琪儿姐姐身上香水味的特别,喷香浓郁,让人迷恋;再比如……
木儿就这样抱着丫头,一边听着她怀着极大的热情讲着趣事,一边想着自己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好爱人,好爸爸就更谈不上。自己从来就没有给过丫头一个实践的承诺,像现在一样,刚想补救的时候,抬头才恍然发觉,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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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郊外,避暑山庄,未央宫内。
“你准备好了吗?”李林朴开口问向嘉德皇帝。
嘉德看向李林朴:
“今天这番局面,不知谋了多久,如今到了这最后的收官一手,绝计没有局败人丧的可能。”
李林朴之所以有这么一句心虚询问,并不是对于掌握目前局势的不自信,而是对于苦苦隐忍数十年,一直处于暗中小心的谋算就要大功告成,心里难免有些不能相信和作疑。
毕竟,明天即将宣布的那句话。是最后一剂猛药,不是杀人的猛药。也是压死壮马的最后一根稻草!
之后,京都的局面势必大乱。
但嘉德和李林朴脸上丝毫不做担忧之色。
乱世,总是需要乱世“能”人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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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城西郊,武平王府。
大皇子胤褆软软的瘫在堂内大椅上,两眼空洞无神。
这种无力的挫败感,很久以来就有。只是没有今天的彻底,彻底的绝望。甚至在耳朵里不断回响起:
朕已经决定让三…
然后百官道贺,拥簇的人群,谄媚的笑容,可恨的每张脸,每个人!!
然后,自己只能当一辈子的武平王爷,一个失败的王爷,就像囿在熊苑里的熊,看似威猛异常,其实极尽可怜。
“不!不!!”大皇子突然发疯似的大喊,“这并不是属于我的结局,不是!!我身为李家第一长子,理应是我继承大华江山,君临天下。凭什么给一个私生子?凭什么!!!”
大皇子胤褆一个人在蝎殿内暴怒不休。
“不对,我还有机会,对!我还有机会,找舅舅…找舅舅……”他就像一个溺水者抓住了一根稻草,欢喜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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