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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听在耳朵里,真想奋起搏击,可是四肢都被点了麻**,酸懒无比而且动弹不得,说不出话,就觉得一双细嫩的小手将自己身上的被子掀开,把他翻了过来,“晤,姥姥,你瞧,他这里有个大大的胎痣,是红色的” 滑嫩的小手抚摸着六郎的左侧大腿根部。
“把它用香头烧成杏花状”
“啊,姥姥,那多疼? 您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就因为他是您情敌的儿子?”
“呵呵,傻孩子,这是给他留个记号,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用呢,快烧!”
一阵火烧刀割的疼痛加上皮肤的焦糊味充斥了六郎的感觉和嗅觉,他难受得真想咬舌自尽, 不仅仅是**的疼痛,更主要的是做人的尊严大受侮辱。。可是他无能为力。。
“好漂亮的红杏花, 姥姥好手艺呃”
“行了,贫嘴丫头,快点帮着姥姥把这盆花影诗魂汤给他灌下去, 待会儿任老道又要来看他了,别让他撞见!”
得意轩所在的小巷内来了两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人, “徐公公, 您是皇上的人,干麻和我们后宫的人抢这些? 公主和太后买了去的东西,还不一样是皇上的? ”和祥公主宫里的小太监李小猫尖细着嗓子说。“你不知道,皇上是在找一样东西,是杨延昭手书并绘制的,并非为了这些歌曲词赋的风雅之物” “噢, 是这样,不过您说那另外的家伙,就是那个穿着亮丽戴着貂皮帽子围脖的公子哥, 他是打哪儿冒出来的神仙?”“就是,这家伙很眼生,看不出门道儿”
任道安拿着锤子榔头夹板绷条之类的东西走进耳房, 先察看六郎的气息脉搏,皱皱眉,放下手里的工具,轻声说:“六公子,我今天试试给你的腿接骨, 有点痛,你要隐忍一下了。接好之后,三个月内不能下床走动,要用这板子固定好。”。。。
黄河边上,一个小巧的身影正在费力地干活,是个抓髻小姑娘,她正在用鱼骨大针卖劲地缝制两大块牛皮,把它们逢成一个大方块, 四周的缝口用驴皮胶粘牢,只有一处入口没有缝死封住。最后把从黄河中舀上来的清水倒进了皮质方块的唯一入口。这才用木塞塞住入口,再涂一层防水驴皮胶。。
“香香,你在做什么? 牛皮筏子么? 为什么里面不是充气而是灌水?”
“啊,姥姥,我。。我。。我。在缝制一张水床, 刚才看那杨六郎身体的后面全是伤,躺在一般的床上,不但疼而且容易生褥疮,我替他缝了这个,灌上水,水在里面不断漂浮移动,就会缓解皮肤上的压力。。会舒服许多哦”开始有点吃惊并且紧张的香香说。
“嘿,你倒挺关心他啊”照月真人不阴不阳地冷笑说..
香香竟然也皮笑肉不笑地说:“姥姥,你不是也一样?”
腊月二十二,家家户户都准备过年,杨府也在积极准备,特别是皇上下了恩旨,今年调换了几名从未在节日戍过边的将领去替换大郎杨昙杨延平,二郎杨晟杨延广以便天波府全府可以过个团圆年。 大郎和三郎奉旨为先锋率兵出击骚扰永清霸州一带的辽兵, 可是自从他们出发到了那里,辽人就后撤百里,再也没有入侵过大宋的领土。 主将曹彬忙不迭地上表皇上,声称大宋天子天威赫赫, 旌旗所指之处,辽兵望风而逃。。皇上看了,表面上很高兴地赏给众臣观阅,心里却明白,六郎说得很对,敌兵本来就是骚扰为主,并非真的南下。 可是这一趟白折腾的精兵五万,还有耗费的粮饷辎重少说也是二十万两银子。。。皇上心里这股慢火被沤在那里,发泄不出来,经常失眠,夜深人静之时,对着悬挂在勤政殿的巨幅宋辽边境图, 常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六郎来。。。

自从腊月初三廷杖, 过去二十天了,六郎一点消息也没有,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杨业表面不急,实际上任谁也看得出来,杨业上朝时没有了往日那番精神威武,却更多时候耷拉着脑袋,笼着朝服宽大的袖筒,沉默寡言,皇上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后悔, 更让皇上烦心的是,曹彬回朝后向皇上密报永清前方的形势,凡是有六郎所筑地下长城的州郡,辽兵几乎根本不能得势,各村各庄的民间团练就能成功抵御‘打秋风’的辽人。 最可惜的是,现在竟然无法修完这地下工事,因为没有存下一份图纸! 皇榜贴出去十多天了,各州府郡县,没有一个人揭榜,也就是说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六郎的下落!!
腊月二十三,民间的习俗是过小年,也就是“送灶”, 辰时整,赛花带领三个媳妇指挥家人仆妇把杨家的大小厨房都清理完毕,祠堂已经收拾停当,只等杨业下朝回家一起祭灶。。。
赛花看看时辰,还早,就独自在府中走走,她遣退想要跟着的茗香和楚楚,自己边想心事,边走,一抬头,眼前油漆剥落的木门上一把锈锁,怎么又到了昭圃? 赛花暗自责备自己,已经下了多少次决心,暂时忘却他,却总是这样不由自主。。。“千里河山,纵马挥戈男儿壮志”“万顷江潮,踏舟搏浪烈士雄心”赛花呆住了, 眼前这个陈旧的昭圃大门两侧竟然贴着暂新的桃符对联, 看样子,是刚贴上去不久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粉红的底纸上,簇新的字迹,雄奇中蕴藏俊秀, 集颜体魏碑之优点, 这赫然是六郎所独有的笔迹!! 赛花脑子嗡的一声,这两句对联也太熟悉了,这是六郎十二岁那年过年时作的。。他曾经亲手书写,贴在自己的屋子里! 这是怎么一回事,六郎回来了吗? 赛花心神剧震,不自觉地扑向昭圃还锁着的大门,未到近前, 赛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荷花坞的九曲溪,月色迷人,虽说是隆冬时节,满树的冰挂,伴着晶莹银亮的小溪,勾织出一幅恬静安逸的图画。 一个飘逸的身影立在一颗柳树下,背对这银白月光下的干枝枯树, 静静地若有所思。
突然,他头也不回地说:“四公子, 别来无恙?”
“呵呵,公子您也很准时,请问下贴相邀有何指教?”
那树下的公子头也不回:“四公子,你想知道你的亲弟弟的下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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