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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郎一见,立刻说:“小七,你下去” “六哥,你!唉! 我。。。”
“小七,你把这位姑娘也带下去!” “六哥,你真就甘心这么给他们侮辱?”
“身为朝臣,就得伏国法, 我认命了,你们快走,否则我就死在此地!”六郎环顾四周箭在弦上的御林军,决绝地说。
“好吧”小七看见哥哥严厉的目光,叹了口气,无奈地伸手一抓那粉衣小姑娘的衣袖,不由分说,跳下台子。。那粉衣小女孩不满意地甩动延嗣的手,可惜,根本没法摆脱,只得跟着他跳了下去。
御林军们也不阻拦,只是围上六郎, 有两个差役已经准备动手剥六郎身上的白布。此刻刑台的另一边,潘傅两人已经赤条条地趴在灰色毡子上,手脚都被固定住,正等着被打。 他们虽然还没有挨到棍子,却已经不停地哀嚎。
六郎澄澈地目光扫视了一下想上来动手又有点畏怯的刑卒,微微一笑:“我自己来”。御林军的头目看看六郎,点点头说:“六少帅, 末将看您是条好汉,不会言而无信,让我们为难!来人,把杨犯脚铐松开”。过来两个刑卒将六郎双脚从木架上松下来,指了指地上的灰色毡毯:“六少帅,请您先除衣受绑”。六郎点点头,用还带着铁链的双手,扯下身上围着的白布,随手扔到台角。台子下一片哗然,还夹杂着姑娘媳妇的尖叫声。。冬天凄冷的阳光下,六郎健美的身材就像一尊石质雕塑,静静地挺立在台子上,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多余的坠肉,双肩宽阔,上臂和手臂上花瓣样的肌肉泛着麦色的光亮,胸肌结实发达,腰身窄细,后背笔直,小腹平坦,但是腹肌清晰可见,修长的双腿上虽然青紫色的淤斑从大腿到双脚无处不在,却仍然既不颤抖也不摇晃,稳稳地站着,微昂的头颅,略显蓬乱的黑发,一对剑眉下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着镇静从容,高挺的鼻梁,紧闭地双唇,似乎展示一种桀骜和倔强。
“吱吱,真不愧是大宋美男子,瞧人家这身材长的。。”。。
“长得再好,一百廷杖下来,也成烂肉一团”。。
在台下一片窃窃私语中,六郎伸出双手,任凭刑卒将自己用粗绳捆住,拉到灰毡旁,俯身卧上刑毡,随即他的双手双脚也被绑在四角的木桩上,成大字形暴露在刑卒的面前。。。
这时,有两个军兵抬上六根碗口粗的木棒,上黑下红,这是用来执法的“水火棍”,六名执法刑卒各执一根分别站在三名俯卧在地的犯人左右。又有两个太监抬上一个大桶放在六郎面前。。
台子下有人问:“这桶里装得什么?是不是凉水?待会儿打昏过去再用凉水泼?”
正在好奇,就见太监舀了一大瓢对六郎说道:“皇上有恩旨,赏六将军你童子尿喝,喝下去待会儿挨杖,受的伤要轻的多。”,说罢,将第一瓢递到六郎的唇边温声说:“六公子,你先喝点吧”
六郎倔强地昂起头,愤怒地看了太监一眼,冷声说:“不必费心”,说罢,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睬他们。太监叹了口气,好言劝道:“六公子,这真是疗棍伤的秘方,不是想侮辱你,你。。还是喝点儿。。免得坏了性命。。”;六郎仍然不说话,左脸贴在毡毯上,闭目养神。。太监又叹了口气,悻悻地将瓢里的童子尿倒回桶里。“公公。。公公。。我愿意喝童子尿。。求公公赏点儿。。”台上另一侧的潘龙大声喊道。傅丁奎也大叫:“公公,我也想喝尿。。”话音刚落,台下轰然大笑。。潘傅两人却顾不得被嘲笑,大声连连哀求,那太监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皇上没有旨意赏你们”径直走下刑台。。。

“廷杖开始!”黄国臣看看天色,又掷下三根火签。
噼噼啪啪的击打声十分响亮,整个午朝门前的广场上都听得见,每个犯人两侧两个刑卒轮番用杖,每十杖更换一对行刑手。刚打了十几杖,台下围观的众人就不得不纷纷捂起耳朵,因为潘傅两人实在是叫得太凶了,哇呀妈啊地鬼哭狼嚎声远远压过了木杖着肉的噼啪声,刺耳异常。。二十杖打过,一个刑卒拿上来三根枣木棍,分别送到三个犯人嘴边,说道:“用嘴叼住着枣木棍,免得咬破嘴唇,也可以少制造点噪音”潘傅二人乖乖地张嘴用牙咬住。唯独六郎,抬起沾满汗水,浓密乌黑的睫毛,有些失神的大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轻轻摇摇头。刑卒俯下身,低声对六郎说:“六少爷,皇上和八千岁都在午朝门城楼上看着呢,这是他们赏下来的,你的这根上面缠着棉花,用止痛麻药浸泡过的,皇上特意吩咐给你的。”
“不必,我不叫就是”六郎声音微弱地说。然后闭上眼睛,咬紧下唇,将脸依旧贴在毡子上,默默忍受下身火辣辣的剧痛。
八十八杖。。八十九杖。。潘傅两人已经从高声嚎叫变成低声哼哼。。而六郎这边一如刚才,除了棍子着肉的噼啪声,毫无动静。只是离得近的人清楚地看到六郎抓在手里的毡毯被撕成碎片,双脚紧蹬着的砖地出现两个深深的大坑。。
台下人群中一个着皮毛冬装的青年人此刻正拼命往刑台跟前挤,嘴里还小声叨咕着:“皇上真是偏袒他,一百棍子打得这么轻!”
说话间,一百廷杖已经打过,验刑官正在查伤验刑,六郎身上确实如先前传说,只有臀部有伤,其他背部,腿上连一棍也没受,看来皇上真是只想羞辱教训他而已,百姓们正在议论纷纷,就见一道灰影如闪电般掠过众人头顶,直落在刑台上的六郎跟前,眨眼间从刑卒手里夺过水火棍,照定六郎身上没头没脑就是一顿痛打,似乎还不解气,一脚跳到六郎的头旁,举起棍子照定六郎的头就要击打下去,猛遭爆打的六郎此刻正抬起汗水淋淋的头,目光恰好迎上这个手举大棍的年轻人愤怒喷火的双眸,这是一个一身皮毛冬装的秀气小伙子,似乎有点娘娘腔,他怒吼着:“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手举在半空中的大棒在碰到六郎深邃的目光后却骤然停住了,六郎的目光中不仅坦荡平静,还流注出无比的磊落光明和正气浩然。。哪里有一丝想象中的奸诈猥琐?青年一愣神,这时刚回过味儿来的御林军纷纷涌了上来,那青年恨恨地举起大杖照定六郎的双腿一通猛砸,然后随手扔了大棒,腾身而起,脚尖点着几个台下围观百姓的肩头,脑袋,如水上漂一般顷刻间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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