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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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清脆地婴儿的啼哭,海英和孩子都得救了。海英为良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良家和海英对文静的救命之恩也是念念不望,好话说了一箩筐都觉得不够,文静临走的时候,良老爷子让车夫套了车,给带了好多的土特产,坚持要送文静回城。玉珍之前对文静有看法,但看文静就了良口人的性命,也就不再和文静计较什么。文静也是高兴的不得了,说是孩子满月时要来的,还坚持要认孩子为干儿子,良老爷子痛快的答应了,心想有个这样一个干妈,将来孩子得病什么的可有救了。
文静走后,海英躺在床上,望着躺在身边的儿子,心里是五味翻腾,她多么希望良锦程还活着,看看他和海英的爱情结晶。可是,这只能是一个梦想了,海英恨透了国名党,可是,她无法理解,究竟丈夫是如何暴露了身份。海英百思不得其解。
良老爷子给大孙子取名良平安,意味孩子一声平安。就在平安满月的时候,海棠顺利地也生了一个胖闺女,小名柳儿。海棠没有给女儿取大名,她期盼着柳小会哪天回心转意,由他给孩子起个好听的大名。
出了满月,海棠实在是坐不住了,她想见到姐姐海英,就让父亲到村西口老邵家租了马车,带着狗儿,抱着满月的柳儿和父母,带了换洗的衣服去了良庄。大马车慢慢地行走在大堤上,海棠抱着柳儿被一床大棉被裹着,天气有点冷,不时狗儿在车上跺着脚,赵四保有点不乐意,怕冻坏了海棠和柳儿,可是又不敢说什么,怕刺激海棠别再疯了,就让老邵家把车赶快点。
车子停在了赵四保家的院门口,院子里经过一下夏天和秋天,一是枯草连连。赵四保没让海棠在这下车,而是直接去了良家,他觉得海英那里应该暖和些。自己则赶紧开了门,抱了柴禾,给锅里加了满满的水,开始烧炕。
海棠妈陪着海棠,带着狗儿进了良家,看到了海英。海英自从有了平安后,心情好多了,脸色也比母亲走时候红润了,看到母亲和海英带着俩孩子来,自然欢喜得不得了。
海棠妈看着两个守了寡的女儿,眼泪噗哧噗哧地流着,站在一旁的玉珍看见老太太伤心的样子,赶紧扶了老人坐下,说到:婶子,您看您高兴的杂都哭了,应该高兴啊!海英姐姐生了个大胖儿子,叫平安,海棠姐姐生了个女儿,叫什么来着?
海棠妈听玉珍姑娘这么一说,也转哭为乐,摸着玉珍的手说:叫柳儿,叫柳儿,婶子不哭。之后,海棠妈去正屋看了亲家母,说了几句话就赶紧回去整理屋子做饭了。
玉珍看海英和海棠姐俩,心里也不大好受,谁说自己还没嫁人成家,但这些日子照顾着海英,她能深刻感受到丧夫之痛,尤其是怀了孩子时的丧夫之痛。玉珍觉得姐俩一定有好多心里话要说,便领着狗儿到锦辉的屋子里玩了。
玉珍领着狗儿刚一出门,海棠就抱住了姐姐痛哭起来。海英也跟着抽泣起来,过了好长时间,还是海英坚强,先止住了泪水,抚摸着妹妹的后背说到:海棠,别难过,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日子会一点点好起来的。
“姐,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地方吧!”海棠抹了一把泪水说到。
“你说是哪啊?”海英有些不解的说到。
“你说的那个自由的地方,叫延安什么的。”
“哦,姐姐也只是听人家说,这么大老远的,可咋去啊!不过,你别急,我要是知道谁去哪做生意,我就求人家带你去好了。”海英哄着海棠,其实她的内心何尝不希望也早日能到延安去啊!
“嗯,姐姐,我信你,我等着。”
海英和海棠姐俩脱鞋对着坐到了床上,床里边,平安和柳儿脚对脚的躺着。姐俩望着两个睡得美美的宝宝,心情又好了很多。
海英一直劝解着海棠,鼓励着海棠,没有埋怨她一句懵撞怀了柳小会孩子的话。海棠听了姐姐的话,感觉就像孙校长说得一样,而且比孙校长说得还贴心。姐俩就一直说着,直到玉珍把饭给他俩端来。良老爷子是个开通人,也深深理解两个没了男人的女人的苦衷,就没太介意礼节,一开饭,就让玉珍把饭给提了过来。玉珍和姐俩一起吃的,吃完后就收了碗筷走了,海英和海棠就又回到床上说着,从小时候说到现在,足足说了一夜,临天亮的时候,姐俩喂了孩子奶水之后,就倒头挤在一起睡了,一直睡到暖洋洋地阳光直直地照进了屋子。

姐俩醒了以后,也觉得不好意思,就梳洗完毕后,到正屋给良老爷子和老太太问了好,之后,海棠就抱着柳儿和海英一起回自己家去了。
孙向红自从海英这回到水淀之后,就再也没出去,每天组织张文军、李青一起编改教材。张文军的确功底不错,有时候提的意见就是很有见解,孙向红看到眼里,心里也在想:要是再成熟一些就好了。
转眼就快到春节了,孙向红还是没有得到上级的任何通知,他感觉这次有点以外,这么长时间没有党组织的信息,可能是哪里出了问题。心急如火的他没有办法,只好耐着性子等下去。
大年三十的晚上十二点,村里四处都响起了鞭炮声家家户户都在过新年,这时,邵德玉出现在自己家的屋门口。孙向红多少有点意外,但还是非常高兴,他第一句话就是问:老邵,有消息了吗?
“有了!”邵德玉显得非常兴奋,他激动地贴着孙向红的耳朵说到,“王文瑞同志回到小漫河村了,他让我出来通知同志们初八下午四点在小漫河村召开淀北区委特别会议,他要宣布党组织的重要决定。”
“是吗?我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盼到了!”孙向红握着邵德玉使劲地摇着,就像走丢地孩子又见到母亲一样兴奋,“好,我带着我这边的党员初八四点准时安全到达参加会议。”
邵德玉同志在孙向红家吃了饺子就又溜出了水淀村,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被炮楼上的岗哨发现了,枪声滑过夜空,和激烈的鞭炮声混在一起,没人分得出来。邵德玉同志正冒着腰沿着村西的乱坟岗子边的沟里快步跑着,突然感觉左臂棉袄像是被什么东西使劲挂了一下,他侧脸一看,好家伙,棉花都露出来了,有过战斗经验的他明白了这是子弹打的,便一下扑到在沟里,一边拔出了手枪,一边贴着沟底快速的爬着,他想炮楼上的人一定看到自己被打到了,说不定一会就有人来。他不由地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炮楼顶上的哨兵继续观察着,他发现一枪之后,那个跑动的黑影倒了下去,便还紧盯着,看有没有黑影再起来,可是等了一会,没见动静,便下去报告柳小会说村西乱坟岗子旁边的沟里有人,被自己一枪打趴下了。柳小会正在和杨玲玲吃着西餐,喝着美酒,这是前两天特地派人到天津定做的起士林的西餐,这个不长眼的哨兵这么一报告,柳小会觉得他搅了兴,抬起一脚,就把哨兵踹了一个跟头,呵斥到:娘的,大年三十的,充其量是个小偷,你报告何参谋长不就行了。杨玲玲自从见了母亲之后,就再没回家,此刻也是心情烦躁,喝得有点多了,见柳小会生气了,也过来给刚刚爬起来的哨兵一个大耳光子,骂道:没听见柳营长的话,去,让和参谋长带人过去检查一下。
挨了揍的哨兵一肚子委屈,觉得自己恪职尽守,没得好吧,还挨了一脚外加一大耳光子,心里恨死了,无奈只得转头奔向了何世昌的屋子。何世昌正和几个连长大麻将呢,见是哨兵报告,就差了一个自己讨厌的连长带了一排人去沟里检查一下。
邵德玉努力地爬着,很快就到了沟的转弯处,他迅速地转过弯,这是条横向的沟,贴着沟边跑不易被哨兵发现,于是噌噌跑了起来,跑到沟的尽头,邵德玉麻利地钻进连接着的一大片水塘的苇丛里的时候,他隐隐约约听到后面自己挨枪子的地方有人在说话,他扭头一看,模模糊糊地有好多人影在打着手电寻找着什么。邵德玉心里一惊,心想多亏自己跑的快,不然就被逮着了。就在邵德余转过头要跑地时候,他看到了前面苇丛侧面不远处的沟里有好多人影在动。
邵德玉有些紧张了,赶紧爬了下去,此刻,他听到了一声清脆的枪响从后面传来。邵德玉以为自己被发现了,赶紧爬着掉了个头,举枪瞄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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