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大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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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政觉得到杨云翼家挺郁闷,其实杨云翼比他更郁闷。
之前看见司靖脸上的伤,虽然司靖没说实话支吾过去,但是杨云翼是干什么的,一辈子同不轨宵小打交道的人,眼风一扫就看出了端倪,一下子就明白是聂政的杰作。
当下心里有气,早接到线报说聂政回来了,这小子速度倒快。而且,这老聂家二小子还真是一点儿亏都不吃的主儿啊。
不过另一方面心里也有些不以为然,男人么,拳头就得硬,司靖这小子文文弱弱的,太不顶事。尤其看见聂政毫发未伤,高下立判,而且抛开职业学历和过去复杂的经历不说,单从外表和心机手段上看,这聂政还真是百里挑一的难得,比其余三人更多了一分从容淡定和成熟。
老坐山雕不得不叹息地承认,这小子还真是。。。一表人才无可挑剔!
可要是想配他家苏苏。。。。。。苏苏那可是个单纯的好孩子啊,如何是这小子的对手,还不得任这小子搓圆搓扁,如果过的不幸福,他如何对得起撒手人寰的雅琢。每每想到这里杨云翼心中不为人知的隐秘一角似乎隐隐抽痛,一如刻意忽略的陈年的老伤疤又被残忍地揭开,撕心连肺地疼。而这种疼,只有看见苏苏明媚的笑脸才会得到熨贴和缓解。
本来杨云翼准备了节目想给司靖和自己出口气,也想让苏苏看看,这男人没她想的那么好。
可他们吃完晚饭聂政才从卫生间姗姗出来,说肚子不舒服,携着一脸关切的苏苏在杨云翼冰冷的目光下先撤了,来了个脚底抹油,溜了。
杨云翼也没精神搭理另外几个,交代儿子招呼他们自便就上楼了。
进了书房,慢慢坐进紫红色桌子后面的椅子里,愣了半晌,方回过神儿,拉开抽屉想拿出他的老花眼镜。打开抽屉的一瞬间他就愣住了,又次第打开另外两个抽屉,也不拿东西,只一一细看一番,稍一思索就明白了,嘴角微挑,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心道好你个小兔崽子,心眼儿倒是多的很呐,居然摸上门来了,有种!
自己还真低估了他。
杨云翼拿出老花镜戴上,从一边的书架上抽出一本毫不起眼的书,翻开,拿出里面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纸和一张照片,先细细端详了一番那张照片上的人,黑白照,有些年头了。
就像第一次看见一样,杨云翼又把那镌刻到心底的容颜用眼睛细细描摹了一遍,轻轻抚着照片上的倩影,抑制不住地低喃:“雅琢,雅琢。。。我对不起你啊。。。”
沉吟半晌,又拿起那张信纸,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
这张信纸他已经看了半年了,每每拿出来还是让他思潮起伏,感慨良多久久不能平静。
心道雅琢啊雅琢,你竟倔强如斯,坚强如斯!
这么多年,你瞒着所有的人,瞒着他,一个人承担一切,竟狠的下心把孩子交给别人而不找他!
想起苏苏那张娇憨美丽的小脸,这辈子也不知道眼泪为何物的杨云翼鼻子每次都忍不住发酸。
他的女儿啊,那是他和雅琢的孩子,杨云翼心里是又酸涩又柔软。这么多年,每当夜阑人静时,那段噬骨铭心的感情益发让他辗转。而他知道,对这个家,对他结发的妻子和三个儿子,他有的是责任,尽管是他父母当年包办的婚姻。
可正是这个他一直认为贤良无比的妻子,把雅琢去世前给他写的遗言扣下,直到半年前她去世也没有给他。要不是他闲来无事收拾旧家底,恐怕这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也不知道雅琢竟给他留了这样一份礼物。

雅琢啊,你泉下有知就放心吧,虽然你不让我认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聂政和苏苏回到家,苏苏还挺担心的,原本铁打似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坏肚子了呢?也没吃什么不卫生的东西啊?
哪知,一到家,聂政肚子也好了,神清气爽!
“你该不是装的吧?”苏苏坐沙发上很是狐疑地问。
某人心情颇好地挤过来:“哪能呢,我估计是神经性肚子疼,一见着领导就发病,你看你杨大爷多严肃啊,我不是害怕么。”
苏苏怀疑地乜斜着他道:“你那胆子不是号称有南瓜那么大么,还怕见领导?再说,你又不归人家管辖,至于么?”
抱紧了苏苏香软的身子,深深嗅了嗅苏苏漫溢幽香的秀发,叹了口气道:“太至于了,那杨领导多厉害啊,当年号称‘活阎王’‘鬼见愁’,全国上到公检法下到小偷小摸,没有不知道的,尤其后者,简直望风披靡啊,手段厉害着呢。我虽然没作奸犯科,可实在没人家正气凛然,实在不敢逼视伟人的风采啊。。。”
“咦!杨大爷真有这么厉害么?”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再说,我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尤其是那老狐狸的威风。
其后几天,苏苏和聂政都正常上班,早上聂政把苏苏送公司去后也到镇上去工作。而晚上则是奉坐山雕之命接苏苏一起去他家吃晚饭。
苏苏还挺不好意思的,觉着总打扰人家怪过意不去的。
聂政就安慰她:“放心,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餐,指不定哪天你杨大爷会给你件不可能的任务,到时候你只会恨现在吃的少了,所以,媳妇,放心大胆地吃吧,甭客气,就跟自己家一样哈。”惹来苏苏好几个白眼儿。
当然,也不是纯吃饭,饭后的余兴节目主要是打牌,或者说赌博。
这可碰上聂政的强项了,想当初,他可是在赌场混了不少年的,但凡跟赌博有关的,他都门儿清!事情未明朗前,他也不客气,反正老头子也不缺钱,他大儿子三儿子虽然从政,二儿子可是商界有名有姓儿的,跟有钱人的爹他可犯不着客气。
所以坐山雕家赌博的局面就是,从聂政加入进来别人就没赢过,老爷子还行,偶尔参与进来的司靖等三人可受不了了,他们那工资可是有数的啊。原本苏苏跟杨大爷是一伙的,还是老规矩,输了算杨大爷的,赢了两人平分。可连着两天苏苏没分到钱后就不干了,变节改投向聂政的阵营,乐的聂政当即表示,赢了全是苏苏的。
弄的老坐山雕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第四天就不干了,开始下棋或者打球。反正他也看出来了,都是一群老粗,学历如司靖者,也没他们那一代的文化素质了,只能将就了。
唉,其实那聂政还真不算太差,从打牌就看出来,这小子脑子还行,比司靖他们灵光多了。尤其让他灰心的是,苏苏这丫头看样子是真看上他了,想分开也不容易。看来将来自己得看着这小子,不能让丫头被他欺负了去。
既然不玩牌了就干别的吧,可聂政脑子好使体格也不差,当年可是给人挡子弹的材料,心思反应不是一般的敏捷,但凡杨云翼家楼上楼下室内室外的活动,都难不到他,玩啥像啥。看着老头子日渐阴沉的脸色,聂政心里那个爽啊,就别提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七天,这天早上聂政接到一通电话后,彻底石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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