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踌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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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之后,我终于意识到,这次的对手的确是个硬茬,而最让我好奇的是我们的身份究竟是怎样被暴露的然而由于我俩是杀手,这次的任务又是保护人,所以我俩不能像警察一样调查,也没有可进行调查的资源运用,这才是难中之难。可如果我们不能找出是谁和我们作对,我们就会处处受制于人,我们在明,对方在暗。杀人说来困难,说来也极为简单。对于保镖来说,不怕耍花样曲线杀人式的杀手,怕的就是这种硬桥硬马的杀手。可照理说,对方不可能派出类似袭这个级别的杀手来杀身价千万级的人。
这个问题,我想只有丁才可以给我们答案了。
胖子灰头土脸的对我说:“这买卖,想来就不是好做的。”
我们几人从桌子底下钻出来,进了刘楠的房间。一个二十左右年纪的男孩房间之乱是可以想象的,所以我和胖子早就有心里准备,何况我们的房间和刘楠的房间也有得一比。刘雨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可以想见她不会是第一次进她弟弟的房间。
刘雨开门见山的说:“二位看见了,我们姐弟的安全就仰仗你们了。”言语间有些疑惑,我们刚才的表现一定不足以让她信服。
胖子答话:“这个好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我也说道:“刘小姐,请你放心,既然我们来了肯定就不会让杀手有可趁之机,我们会制定一个周详的计划,保得你全身而退。”
刘雨平静地说:“但愿如此就好,从今天开始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胖子维诺道:“是,刘小姐说了算。”
刘雨又吩咐了几句安排好我俩的房间之后,一扭,转身走了,剩下我俩,还有她那个两只耳朵塞着耳机的弟弟。
我和胖子两人大眼瞪小眼,一时无措,我们不是保镖出生,我们只是杀手,毕竟杀手干保镖的工作不专业啊。
刘楠躺在床上,脚丫垂在床边悠闲的晃来晃去,说实话我倒是有几分欣赏这孩子了,经过这样的场面我都有些害怕,他却是稳如泰山,很有大奖风范,我个人觉得他很有做杀手的潜质。在我越想越邪恶之际,胖子起身说要上厕所。
大概十分钟之后,胖子回来了,眼睛里露出神神秘秘的神色把我拉到窗户旁边。我看了他一眼说:“你忘了刚才,你不怕?”
胖子倒真是有一阵子后怕,挪到墙壁后才对我说:“你猜我刚才听到什么?”
我不耐烦的说:“你上厕所能听到什么。”同时,我心里想起那个穿碎花裙子的姑娘,说不定现在还提着菜刀满世界的找我呢。
胖子急了:“不是,我压根儿就没上。”
我说:“那你怎么还去了那么久?”
胖子压低声音说:“我听见刘雨在卫生间里打电话。”
我教训他说:“怎么着,你谋财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别人听墙根至少可以听见少儿不宜的东西,你听人家讲电话能听见什么,还听这么久。骗谁啊,我可不是三岁的孩子。”
胖子捂住裤裆说:“骗你是大尾巴狼,我这不憋着呢吗,憋得相当难受啊。”
我仔细一看他那扭曲的脸,也不像是撒谎,再说胖子这人除了卖肉的时候说瞎话,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实在的,他肯定是听见什么动静了。我问:“胖子,你到底听见什么了?”
胖子相当难受的说:“她说要换掉我们,请别的保镖。”眼看是憋不住了,说完顾不得多解释,冲出门一头撞在卫生间的门上。
“干什么?”然后我听到了刘雨的尖叫,我扬起嘴角微笑,敢情我俩都有做流氓的潜质。
我俩的房间在刘雨的正对面,这女人对自己的命却是很在乎。
我和胖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嘴里嘟囔着同一句话,怎么办。出师不利的局面是我们根本没有预料到的,都怪我还没筹划好就出门,脑子里都是那个穿花裙子的姑娘。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我说:“胖子,这么着也不是回事儿,得赶紧拿出个办法来。”
胖子拿手指往鼻孔里戳了一下,挖出一坨黑黑的鼻屎,径直擦在沙发上。我说:“胖子你…”胖子这个不文明的恶习,我早已经习惯了几十年,只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实在应该收敛一下。
胖子挖完鼻屎后,显然是舒服了不少,据他说这感觉大体上和尿尿差不多。胖子说:“我不是正想着呢吗?我在考虑是不是要动用关系。”
不要误会,我们可跟政府部门,机关单位,学校银行,没有半点关系。自从我第一次杀人之后就已经跟政府对立了,自从我生下来就没上过学,但是身上的学历证书倒是不少,从清华北大到牛津哈佛,应有尽有,当然在我们杀手组织这是必备品。胖子所说的关系当然是我们这个行业的关系。

我说过,胖子的年纪比我大,从我记事以来胖子都是这样胖的,只是现在的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其他方面变化倒是不大。所以,胖子在杀手界理所应当有几个朋友故交。就我所知的有一个,那是一个红胡子老头,他就叫红胡,在寿衣店我见过他两次,他还拜托我将来为他做一件真正的寿衣。那是一个和蔼的老头,在我的记忆里,说来也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果不其然,胖子说:“这次的事比较麻烦,我看有没有动用红胡关系的时候。”他的面容有些发愁,我知道胖子虽然贪财但是不大求人的。
我说:“现在应该还用不着吧,我们可以找丁去要对方的资料。”
胖子提醒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丁那个人,只有发布任务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我们上哪儿去找他。”
我很想说,胖子不用急,咱们不求人,咱们靠自己也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书念得少的缘故,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我一概不懂,我已经习惯了听命令行事。我甚至觉得,胖子比我更有主见,因为我们的生意大都是他接的,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决定也出自于他。
我认为,一个人所做的决定是否正确不是最重要的,反而是他敢于做出决定这才是最重要的。胖子做了几十年的决定,单单就这我也比不上他,我心里明白,归根结底,胖子都是把我当作孩子。
胖子思索良久终于做了决定:“害命,我们是想得太复杂,我看这事不难,主要是咱们没经验。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所以,我决定还是靠自己吧!”他的神情是如此坚定,他的信念也一直这样坚定,不到不得已的地步他是绝不会求人的。
我说:“好吧,咱们不求人,求人不如求己。”仔细想想也对,不能因为一次冷枪就手足无措,我好歹是个杀手。
这时候,胖子神情激动的抓住我的手说:“所以,害命,只能靠你了。”
我愕然。
胖子接着说:“还记得丁对你说过的话么?有时候,杀人也是能救人的。所以我们这次只要干掉对方,应该就能完成任务。”
胖子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那就是让我杀掉那个挑衅我们并且放冷枪弄得我们灰头土脸的杀手。可是没有对方的任何资料,我真的无从下手。
我杀人一要通过各种机会见过本人,二要通过各种途径得知他的相貌体征,三要精减细裁量身做出寿衣,三个环节缺一不可。不过经过多年的杀人经历我也渐渐积累了不少经验,只要见过目标本人我就能够将他的身高体重弄清,省却不少麻烦,但是要亲眼见过目标本人成为了制衡我杀人的关键。
我想了一下,仍然没有头绪,但是杀掉对方杀手这个大方向是没错的。我对胖子说:“我需要工具。”
胖子恢复了惯有的表情,嬉笑嘟囔说:“我想这里,一把剪刀一块布还是有的。”他的眼睛一直放在窗帘布上面。
我说:“你想拿这个糊弄我?那我可保证不了,我一定能干掉对方。”
胖子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说:“你帮我回店里把我常用离魂剪和莫方尺,还有沙城纺织厂的棉布拿来。我用惯了,换别的东西不顺手。”
胖子围着我转圈,全身上下打量之后,说:“你说你吃饭的家伙也不随身携带,须知作为剑客是剑不离手,你一个裁缝应该时时刻刻在身上揣把剪刀才对。”
我对胖子说:“你想我以携带管制刀具罪被警方逮捕,然后察看我是否有前科,最终查出我杀人不眨眼,最后再判个斩立决。”我们身处于一个法制国家,虽然这个国家的法制还不是很健全。末了我又加了一句:“你以为我和你在市场卖肉一样。”
“嘿嘿”,胖子干笑几声,“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听见了,你偷看女人洗澡…”
我赶忙捂住胖子的破嘴,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我有种想要骂人的冲动。
胖子说:“你自己搞定吧,我睡觉了。”
见他转过身去,我蹑手蹑脚的起身想趁夜回去拿剪刀,这时候那姑娘肯定是睡了。
正在我打开房门的时候,“慢着”,胖子那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响起,“别怪我没提醒你,月黑风高杀人夜,要是刘雨今晚让人给杀了,我俩的任务就失败了,我看你还是明天再回去吧。”
这个死胖子,怎么还没睡。我愤愤不平的回到床上,用被子一把盖住脸。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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